姜沁輕嘆了口氣，問道：“咱們幾號回去？”
“過完正月十五回去，加上路上三天，上班可能來不及。”
“誰說要待到正月十五的。”
付紹鐸詫異地看她一眼，“你剛纔嘆氣，我以爲你不想回去。”
“沒那回事。早點回去的好，別耽誤了咱們的工作，尤其是付隊長的。”
最後一句姜沁拖長了音調。
“你呀。”付紹鐸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那你想什麼時候回去？”
姜沁裝模作樣地想了下，道：“初九吧，婚禮結束就回去。”
“初九？有些趕，要不再晚一天，初十回去吧。”
“那……也行吧。”
付紹鐸笑道：“就這麼著急回去？不想多陪陪家裡人了？”
“想啊，可工作更重要嘛。我們可是要爲農場做貢獻的人。”
姜沁說完，鬆開挽著付紹鐸的手，往前快走兩步，不叫他看到自己欣然的神色。
第二天，姜沁起了個大早。
今天她要去研究所，去看二哥姜德恆的實驗室。
吃過早飯姜沁就出發了，研究所在天橋附近，姜沁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纔到。
研究所前後兩幢樓，前面三層的是辦公樓，後面六層的是實驗樓。
在大門口門衛處姜沁登記，寫上自己的姓名、單位，和要找的人的姓名、科室等等。
姜沁一一填寫好，門衛大爺檢查一遍登記本，沒有問題後放她進去了。
一進去，姜沁直奔實驗樓。
姜德恆告訴過她，他的實驗室在實驗樓四樓。
上去以後隨便找個人問，都能告訴她實驗室的具體位置。
姜沁爬上四樓，隨便找了箇中年女同志，果然對方就給她指了姜德恆的實驗室位置。
實驗室在走廊的最裡面，姜沁朝那邊走去。
怕打擾到實驗人員，她儘量把腳步放輕，不弄出太大的聲響。
整個四樓靜悄悄的，姜沁從走廊一路走過，都沒看到幾個人影。
她愈發放輕腳步，總覺得自己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裡被不斷放大，特別響。
終於找到姜德恆所在的實驗室，姜沁仔細看了眼門牌上的號碼，沒有錯，於是她敲了敲門。
很快裡面傳來腳步聲，實驗室的門被打開，姜德恆出現在門口。
看到姜沁的時候他驚訝了一下，“這麼早？我們纔剛上班，我還以爲你得九點以後才能來。”
他邊說邊把姜沁讓進去。
“我著急嘛，當然要越早越好。你們要是大年初一上班，我初一就來。”
姜沁道。
“以前上學沒見你這麼著急過。”
姜德恆調侃。
涉及到原身的過去，姜沁不瞭解，她假裝沒聽見，往裡面走去。
實驗樓從外面看不出什麼，一進到實驗室裡，卻發現裡面非常大。
實驗臺上擺著各種瓶瓶罐罐，旁邊還有些小型設備。
“你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咱們去看麥苗。”
姜德恆說。
“啊？”姜沁驚訝地問，“還要換衣服？”
“當然了，你不是要看培育種子的地方嗎，就在樓後面。我得把棉衣穿上，不然凍死了。”
姜德恆說著去裡間更衣室換衣服。
姜沁跑到窗戶邊，朝樓後面看過去。
後面一大片支起來棚子，和後世的大棚很像。
原來這個時候就有大棚了，真沒想到呀。
姜德恆換好衣服，領著姜沁離開實驗樓，去後面的大棚。
“我還以爲種子種在實驗室裡。”
姜沁想到自己先前的想法，就忍不住樂。
姜德恆又無奈又好笑地看她一眼，“怎麼可能？實驗樓裡纔多大地方，再說也沒有土啊。”
樓後面一排排的大棚，姜德恆徑自去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應該是他的實驗基地。
姜沁跟在後面進了大棚，發現裡面很溫暖。
一旁有水銀溫溼度計，姜沁湊過去看了眼，顯示溫度20度，溼度34%。
“這裡可真暖和。”
姜沁感嘆了句。
“當然暖和，這裡面有暖氣，還輔助有電供暖，能保持室溫在20度左右。”
“真不錯，家裡要是這樣暖和就好了……”
姜德恆白她一眼，“你知道這裡每天消耗多少煤和電嗎，那些很貴的。也就是我們做實驗，不得不用。普通人家如果也這樣，得消耗多少資源。我們國家現在還很貧窮，要時時刻刻保持艱苦樸素的觀念。”
他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頭。
姜沁後面的話別堵了回去，只得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她二哥這政治覺悟沒誰了，她就說了那麼一句，引出他這一大長串的教育來。
姜德恆做研究員屈才了，應該去當政委，專門做思想工作。
“小沁你看，這片就是小麥苗。”
姜德恆指著一片綠泱泱的苗說。
姜沁蹲下身看，長得可真不錯，果然大棚裡暖和，冬天也能長出苗來。
姜德恆蹲在她身邊，給她介紹各種麥苗的品種。
在姜沁看來都是一樣的麥苗，姜德恆卻分得一清二楚，告訴她這個編號多少，那個編號多少。
“二哥，這些麥苗裡，產量最高的是哪個？”
“這個，0801號。”
姜德恆指了指遠處長勢喜人的麥苗。
姜沁仔細看了看，沒看出啥不同來，她又問：“0801號一畝產量多少？”
“我剛做完第一批實驗，第二批的條件又改良了一部分，目前不知道產量能提高多少。估計差不多450公斤左右。”
“如果第二批實驗成功，這個編號的麥種就可以在試驗田推廣了。”
說到最後，姜德恆語氣裡很是帶了一股驕傲。
姜沁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她空間裡系統獎勵的超級小麥種子，一畝地能產900公斤麥子，她驕傲了麼。
姜德恆興致上來，領著姜沁把整個大棚都逛遍了，參觀了裡面的其他作物。
等全部參觀完，姜德恆正打算離開時，姜沁叫住了他。
“二哥，有件事得麻煩你幫忙。”
“什麼事？”姜德恆問完這句，似乎想起來什麼，趕忙又補了句，“不過說好了，買種子可不行，我現在實驗還沒完呢，成果保密。”
“才450公斤，誰偷呀。”
姜沁小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