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寫檢討？
還得寫道歉信？
還得賠錢？
這一連串的要求，讓賈家人都要瘋了。
那兩個青年更是目瞪口呆，他們哪會寫什麼字？
“不會寫字，就口述，請人代寫，一式三份，簽字畫押。我們手裡一份，兩個村大隊裡各保管一份。以後，如果我們東山村不再發生被偷盜之事也就罷了，要是發生了，你們兩個就是第一嫌疑人，我們立刻就把這個交到公社上去，讓公安來處置你們！”江雲川也不跟他們多說。
“不寫也行啊，按咱村的規矩，打一頓，送公社上去。”陶茹已經開始把手指關節捏得咔咔響，一面輕蔑地看向江五嬸。“就怕有人跟他們姑姑一樣，只記著吃，不記打。”
江五嬸看到她那目光，突然覺得全身都疼，這會兒纔想起來，那天被陶茹直接扔飛出去七八米遠的恐怖。
“別！寫寫！我們寫！”那兩兄弟的爹賈老二趕緊叫了起來。
他倒是不知道陶茹的武力值，只是看到這裡圍著這麼多東山村的小夥子，說不準真把自己兩個兒子給打壞了！
這是有先例的，之前有幾個外鄉人，跑他們村裡去偷糧食，就被他們村裡打折了腿。
不過那個錢……
他們莊戶人家，上哪裡拿出二十塊錢來賠呢？
最終經過好一番討價還價，賈家拿出十元錢來賠償。
事情一解決，那江五嬸的娘張婆子當即就哭了出來。
上前一巴掌，打得江五嬸半邊臉都腫起來。
“娘！你幹啥啊？”江五嬸還委屈上了。
“你個黑了心的，你自己惹了氣，對付不了人家，就算計自己的親侄子？！這世上有你這樣當姑姑的？敢教著自己侄子去偷東西。你是想把孃家害死啊！我當初生你的時候，怎麼沒把你丟到後山裡去喂狼？讓你這麼禍害孃家，從今天起，你不許再進孃家一步，我家沒你這個閨女。”
那張婆子邊罵，又狠狠打了她幾下，上前去扶自己兩個大孫子。
陶茹見沒自己事兒了，就跟江雲川說了一聲，讓他在這裡把事情處理完就得了，她自己先回到了石屋。
那裡卻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大夥見她回來，忙都關心事情是如何處置的。
陶茹就把情形給他們講了講，大夥都紛紛點頭。
“我看，雲川這個處置好。”冬爺點頭。
以前村裡也有這種事情，抓著了頂多揍一頓，送到公安也是批評教育。
不解氣！
對方村裡也不管，有時那些小偷小摸的人，甚至還會聯合本家村裡的青年，想著法子報復他們被偷這村的村民。
現在這樣，兩邊大隊長都出了面，還簽字畫押，抵賴不了。
等以後，他們要是再敢跑來搗亂，就直接報案，這種屢教不改的，送到公安那裡，那邊也會狠狠收拾。
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四奶奶帶著江雲霞過來了，按陶茹定好的，給他們來送下午的點心。
送的是陶茹配好的核桃露，吃的點心就是他們烤制好點心後，切下來的邊角料。
這些，那些幫工的人都不捨得吃，給自家孩子攢下，孩子們哪裡吃過這樣的小零嘴？
江高土給推薦來的這些女人們，都是品行很好，雖然切下來的邊角料，陶茹從來不約束，讓她們可以吃，但從來沒見她們主動往自己家拿。
都是把自己吃的一份省下，帶回家給家裡人嚐嚐。
陶茹想，做點心是肯定會剩下點邊角料的，到時候，就給大夥分分，這也都是她們的勞動成果嘛。
這幾天，石屋的烤窯已經開了爐，幾個年輕人分班，沒白沒黑的開火。
江雲川和陶茹也分了早晚班，總有一個人夜裡在這兒陪著。
到了晚上，陶茹去四奶奶那裡住。
四奶奶知道媳婦辛苦，給她殺了只雞。
是江雲霞做的，野山菇燉雞，吃大米飯。
四奶奶這幾天也不輕省，大順媳婦去幹活，家裡幾個孩子白天得四奶奶幫著帶，家裡天天跟幼兒園一樣。
趁著晚上吃飯的工夫，正好自己也歇歇。
她跟陶茹一起坐在炕上，商量了一下開春之後的打算。
“我想著，咱今年多去抓幾隻雞，再抓上兩隻豬崽兒。過幾天，山上雪化透了，孩子們也可以上山幫著打豬草了，咱們把這些喂起來。”四奶奶盤算著說。
陶茹想了想，笑著說：“娘，我倒是有個主意，您聽一聽。我想著，現在政策愈發的鬆了，別的地方已經有人不限制養家畜的數目了，不如咱們多養些？”
“咱家現在這後院沒收拾，若是要多養，那可得搭個像樣的雞棚，豬圈也得修修，咱家現在的地方，也就夠養兩口豬。”
“不妨事，這些日子，我和雲川忙完了，就收拾咱家院子，我們住那間石頭屋子，要重新建，在那裡要做些吃食，需要衛生，就不能再養家畜了，暫時都養在您這邊兒，收拾不了，多找幾個半大孩子來幫著幹活兒，咱按上份的工錢給他們就是了。”陶茹說。
“你打算養多少？”四奶奶忙問。
“我看至少養100只雞，一半公一半母，公得到時候可以殺了，賣烤雞。雞蛋自己吃不完的，看看倒騰到公社裡去賣掉。也省了咱要做個新產品，就得挨家挨戶去收。”
“100只？那可了不得，這得找多少料來喂啊？”四奶奶倒不是顧不過來，是怕餵食的量太大了。
“您別愁這個。再就是，豬，看看能不能抓10只過來養著。”
陶茹想了想，現在也不晚，他們這兩年可以小來小去先幹著，把名氣打開，等到兩年後，市場一開，立刻就開始批量生產。
“要是一家人養不了，咱們就動員幾個跟咱們好，讓他們替咱們代養，咱們包收就是了。”陶茹又說。
“小茹，這可是不小的一個活兒啊。別得不說，還是得跟你們高土叔提前打個招呼。別到時真有什麼說法，咱不好辦。”四奶奶也沒立刻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