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華見到陳清道:“我家孩子麻煩你照顧了。”
“我最近也忙,真的招待不週,他都是跟兩個孩子玩的,而且一直很想你。”陳清道。
傅安華低頭看著興致不高的兒子,拍了拍他後背,說道:“總歸是叨擾了,明天他還得去機械廠的子弟小學上學,羽翔,就拜託你多多照顧他了。”
賀羽翔:“好。”
他答應下來。
一家三口和傅安華聊了會,便隨便去轉悠轉悠。
傅書硯等他們一走就哭了:“我以後不跟小鈺玩了!”
傅安華把他帶到一個角落,問道:“爲什麼?小鈺欺負你了?”
傅書硯搖頭。
傅安華又問:“她沒有帶著你玩?”
傅安華又搖搖頭。
小鈺還專門讓他選遊戲玩,可他都不會。
傅安華再問:“那小鈺是不歡迎你嗎?”
傅書硯再次搖頭。
小鈺給他很多吃的,還給他送了禮物,甚至把她的寶貝都帶著他玩了一會兒。
傅安華不明白:“那你爲什麼不跟小鈺玩?”
傅書硯猶豫半晌後才說:“我不是小鈺最好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是毛毛!”
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和賀羽翔待在同一個屋子裡,就問賀羽翔:“爲什麼小鈺和毛毛關係那麼好?”
賀羽翔:“因爲毛毛是我們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最仗義的朋友,所以關係很好。”
傅書硯羨慕了。
過了很久很久。
他掙扎的問:“那你看著毛毛和小鈺關係好,他們還有很多好朋友,你會不會很難受?”
賀羽翔當時就傻了。
因爲他從來沒有這個想法。
一直以來,小鈺有很多朋友沒管他,毛毛有很多朋友同樣沒跟他一起玩,他都沒有什麼想法,甚至都沒想過這個事。
“我沒想過。”
他實話實說。
傅書硯就沒再問問題了。
現在面對爸爸,傅書硯把實話都說了出來。
傅安華聽著止不住樂:“那你不是小鈺最好的朋友,想跟小鈺絕交,爸爸幫你轉到另外一個班級去怎麼樣?”
傅書硯不吱聲。
他對於來粵省和小鈺玩是有很大期待的。
因爲每次和小鈺玩,他都很開心,現在不開心了,他就很失落。
“我想去洗澡睡覺了。”
傅安華看他逃避話題,又聽到有同事催促,心中無奈,將孩子交給手下,拜託他把傅書硯送到招待所。
傅書來到招待所乖乖洗漱睡覺,等到早上,看另一張牀被子依然平整,便自己去上學了。
班裡來了一個新同學,林崇平讓同學們鼓掌歡迎。
班裡座位都坐滿了,所以在最後一排加了一個位置,正好坐在賀羽翔旁邊。
毛毛熱情的和傅書硯打招呼:“待會我們去玩。”
傅書硯扯扯嘴角不說話。
賀羽翔看到毛毛失落的眼神,冷冷掃向傅書硯:“說話!”
傅書硯被嚇一跳,趕緊跟毛毛說:“我不喜歡玩。”
毛毛撓撓臉:“這樣啊,那你和賀羽翔挺像的。”
傅書硯覺得一點都不像!
賀羽翔是真不喜歡玩,而他是隻想跟小鈺玩。
“可能吧。”
他應了一聲。
看毛毛沒有繼續說話,才舒了一口氣。
傅書硯把書都放到抽屜裡,還沒有上課都乖乖坐著,偷偷看向小鈺。
小鈺也鬼鬼祟祟的,時刻防止矮腳虎和楊一荷打起來,但是他們兩個都很平靜。
咦?
他們怎麼不生氣呢?
小鈺瞪大眼睛瞧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他們有生氣,總算放心了些。
但一個不留神,矮腳虎班裡說他媽媽壞話的兩個人打起來了。
小鈺趕緊去幫忙揍人,毛毛緊隨其後。
三打二,完勝!
然後被賀羽翔罵,“鬆手,上課!!”
五人莫敢不從。
第一節課,賀羽翔帶頭朗讀。
在一節課的最後時間裡,賀羽翔站在講臺上警告同學們:“不要亂說別人壞話,有些人跟父母已經斷絕關係了,那就沒有關係,你們再亂說,小心被舉報。”
二年級小孩聽到被舉報,都瞳孔震顫,感到害怕。
矮腳虎嗚嗚哭:“老班長真是大好人。”
楊一荷聽著,默默點頭。
賀羽翔警告了一通,弄得班裡的小孩們都避著矮腳虎和楊一荷走。
相比被辱罵。
這情況稍微好點。
但矮腳虎是孩子王,小學部哪哪都有他朋友,他壓根接受不了沒人理他,乾脆逃課出去玩了。
他逃課已經是常態了,大家都沒管。
*
學校暫時風平浪靜,陳清這邊也帶上了田夢雅一起去調研。
週一,田夢雅本該是上班時間,但她申請了要調撥到有運動服裝廠去當財務,書記還沒有定下,但田夢雅已經走她爸的渠道,把這件事給定下來了。
田副廠長想的很簡單。
他的人脈給不了女兒,小雅能有機會晉升,就幫她一把吧。
因爲在他心底,他閨女挺笨的。
但他閨女命好。
投了個好胎。
成了省內罕見的獨生女,還沒有亂七八糟的‘親戚家的兒子’來動搖她地位。
笨了二十來年,沒有一點突出的優點,結果最好的小姐妹是——陳清。
於是,田副廠長動用了人脈資源,直接讓閨女晉升成財務部主任。
這地位,可比機械廠財務部小職員好多了。
田夢雅也開心自己能幫陳清的忙,因爲她爸的這次幫忙,她非常鄭重其事的跟他說:“我會給你養老的。”
田副廠長氣得夠嗆,這話說的,他不幫忙就等於不給他養老了唄!
果然,錢還是得攥在自己手裡,萬一這閨女不靠譜,故意餓著他,不給他飯吃,他就完蛋了。
父女倆又吵了一架。
但田夢雅總體而言還是很開心的,她靠在陳清身上,問道:“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光明紡織學校啊?”
“快了吧?”
陳清也不太清楚。
她第一次去服裝學校。
真的很好奇是什麼模樣。
田夢雅就暢想著以後的時光:“我給你管錢,以後咱們在運動服裝廠橫行!”
陳清笑:“那敢情好。”
但操作起來還是有困難的。
不過陳清也想好了,書記崗位必然死守‘權、名、諜’也就是廠委、政工、監視。
她崗位聚焦‘錢、人、貨’,也就是生產、技術、財務。
兩人最好是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