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
他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大哥的親生崽。
賀羽翔也不管小叔了,自顧自的開始收拾,他將衣服和日用品放在一個箱子裡,吃的以及一些零碎物品放到另一個箱子裡,整理的井井有條,只要打開箱子一看,就知道他分別放了些什麼。
“完工了。”
“辛苦了。”
賀遠主要是對賀羽翔說。
因爲小鈺給他放了兩顆石頭,陳清還在那搗亂。
賀羽翔說:“那你明天凌晨出發(fā)的時候喊我們,我們送你。”
“不用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說不定偶爾機械廠有事,我還得回來一趟,你們這段好好照顧自己。”賀遠囑咐道。
賀羽翔點點頭。
小鈺窩在小姨懷裡說:“我會的。”
賀遠挺放心他們的,主要是操心陳清。
晚上兩個小孩在小姨屋裡待了挺長時間纔回去睡覺,陳清都困了。
陳清和賀遠躺在牀上,也沒聊什麼。
一夜無夢。
凌晨陳清聽到點動靜,她轉(zhuǎn)過身來,閉著眼睛向他伸出手,賀遠順勢彎腰,讓她勾住自己的脖頸。
賀遠低頭,在她脣上輕輕印下一吻:“我坐車去坐飛機了,你好好照顧自己,電話號碼留在桌上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陳清還迷迷糊糊的。
困得都有點睜不開眼睛。
賀遠又哄著她睡覺,隨後直起身,腳步無聲的往外走。
等陳清一早起來,小鈺就趴在牀邊說:“小姨,小叔給我們做了一鍋包子,有豆沙包和肉包,哥哥剛剛?cè)ベI了豆?jié){,你要哪個?”
“都要。”
“好,我給你去拿。”小鈺小旋風一樣飛奔去竈房。
陳清看著小鈺活力滿滿,精神氣也提了起來,下牀洗漱,看到馬愛英時,問道:“感覺怎麼樣?會不會不適應?”
“不會,小鈺很乖,我適應的很好。”
馬愛英除了在賀遠起牀後醒了一下,其他時間都睡得很好。
“那就行,吃早飯了嗎?”
“吃了,沒想到賀副所長手藝那麼好。”
馬愛英對於賀遠瞭解不多,但他肯定是年輕有爲的人,不然也沒辦法派她照顧他媳婦。
但一個大男人早上出差前會做好飯給全家人吃,還是挺罕見。
陳清笑著點頭。
她洗漱好也去吃包子了。
透汁大包子,又韌又香,肉包內(nèi)餡足,湯汁更是鮮甜,一口下去,陳清超滿足。
七十年代國營飯店的肉包子也好吃,雖然品類不多,但國營飯店的菜真的品控很好,料也足,陳清經(jīng)常覺得如果在七十年代有錢,伙食其實比五十年後要好。
因爲現(xiàn)在廚師是真有廚師證,很多還是流傳幾十年上百年的飯店改造成的國營飯店。
想當初,她就是因爲還錢和國營飯店這兩個事情,纔有賺錢的動力。
“哎,英姐,晚上我們一起去國營飯店吃一餐吧,也算是慶祝你來我們家。”
小鈺舉手:“支持!”
馬愛英聽到陳清喊自己姐,愣了一下,嘴角微揚,有點開心,隨即又婉拒道,“不用了,我已經(jīng)吃的很好了。”
陳清:“沒事兒,我們兩個小孩大人,點兩個菜差不多,都不會超過兩塊錢,而且家裡兩個小孩最近都在補課,好不容易補完了,我們就算是雙喜臨門,一起慶祝一下可以嗎?”
小鈺:“可以嗎?”
賀羽翔:“那就去吧。”
一看就是小姨饞了,找那麼多理由!
馬愛英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乾脆就答應了下來。
陳清吃飽後,就和馬愛英一起去上班了。
馬愛英騎著自行車帶著陳清。
因爲去第三服裝廠騎車要二十分鐘左右,陳清往後上班都得提早一點起。
陳清覺得,如果哪天廠長有資格改上班時間了,她首先要把自己上班時間改到九點之後,但最早也得等1978年了。
她鬱悶的跳下車,看著工地地面上許多東西都被清理好了,便上前問周工:“昨晚施工順利嗎?”
“還行,穩(wěn)步進展。”
周工彙報道。
陳清真覺得他是個艱苦奮鬥的人,一旦接了工程,就直接在工程裡面睡下了。
譬如昨天,他直接拿單人牀在工地一架,被子一蓋肚臍眼,睡覺。
是個能屏蔽工程音的狠人!
也是一天起碼工作14個小時的勞模。
想到勞模,陳清記得賀遠也要爭取勞模,怪不得今年那麼拼……
兩個人的約定,就賀遠在執(zhí)行,陳清現(xiàn)在還有點心虛。
“那就好,你辛苦了。”
“分內(nèi)的事。”
“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行。”
周工還以爲陳清今天也要整事兒呢,但她沒整事,也符合他心意,他就帶領著兄弟們猛猛幹。
陳清去問了問負責晚班巡查的兩個婦女同志,得到了七個人名字。
“這些人都不好好偷奸耍滑的,趁著我們天黑,就一起偷偷去上廁所,還以爲我們不敢跟,我們直接拿手電筒照他們身上去!他們都躺在地上睡覺!”
“你們做的很好,這七個人我一定好好處理,你們昨天晚班辛苦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陳清看她們眼皮都在打架,也沒和她們繼續(xù)聊其他事情,讓她們回去歇著先。
兩人也沒再多說,匆匆回家睡覺了,熬了一個夜班,是真困吶。
陳清找上建委的建工,把名單給他看:“你覺得這七個人怎麼處理?”
“昨晚你安排的人看到他們偷懶之後,我就已經(jīng)警告過了,第一次,咱們肯定不能太嚴厲,就按照你說的,懲罰他們今天福利就好了。”
“睡覺時長加倍補回來。”
陳清冷冷道。
在機械廠辦公室看著下屬們偷懶,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因爲事情不著急,也不需要大肆整改辦公室。
但服裝廠工程不能懈怠,因爲一旦有工人懈怠,其他人必然不滿,他們主力軍不幹了,那麼工期就會延後,一旦延後,遭殃的不是她,是國家經(jīng)濟。
建委建工的是許文兵,他對於陳清的要求莫敢不從,因爲陳清是他這三個月裡的領導。
反正得罪人的是陳清,他只是傳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