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損毀的時間並不長,這些枯枝敗葉是人爲覆蓋上去的,而且基座和立柱碎裂的茬口平滑如鏡,顯然是被修爲通玄的大能者以無上神通震碎,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我們返回地球”。
傷勢盡復的獵鷹伸手摸了摸枯葉下的基座殘骸,說出了心中判斷。
“你是說有人蓄意破壞古傳送陣”?
我隨手撿起一塊碎石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上面薄薄的一層浮塵隨風飄散,斷裂的截面上沒有絲毫凹凸,手感異常平滑。
“會是誰呢?爲什麼呢”?對於我的疑問,沒有人可以回答。
博士將所有碎塊重新拼起後,遺憾地搖了搖頭。
“損毀的太嚴重了,根本不可能再次修復,這裡的傳送陣徹底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聽到博士無奈的聲音,兄弟們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打破,沒想到我們付出那麼多努力,到頭來卻是白忙一場。
“千雅,別泄氣,我們再想其他辦法”。老道看著淚流不止的千雅輕聲勸慰。
“是啊,我覺得諾大的仙界絕不會僅僅只有這一處傳送陣被保留下來,現如今地球所處空間的壁壘已經被打破,只要找到與之對應的傳送陣,我們隨時可以回去“。
“四眼說的有道理呀,老雜毛一會回去問問你那個便宜師父,他作爲仙朝首輔肯定知道不少貓膩,想找傳送陣問他絕對沒錯”。
“對呀,這大腦瓜子不白長啊”。泰山的話一語中的,令我們大家眼前一亮,原本鬱結的心情立馬緩解了許多。
“起開,在巴拉就他媽散黃了”。
泰山伸手擋開伯爵放在他臉頰上的手掌,誇張的晃了晃腦袋。滑稽的表情配合自我調侃的語氣終於逗得千雅破涕爲笑,令她糟糕的心情漸漸遠去。
“師父,我們回來了”。
還沒等進門,老道親切的笑容已經掛在臉上,迫不及待向天機老人所在的房間衝去。
“都回來了”。
天機老人穩坐再蒲團之上,對於我們的出現絲毫不感到意外。
“師父,你啥意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傳送陣被毀了”。老道詫異地睜大眼睛,問出了我們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不錯,我知道“。
相對於天機老人的平和,千雅的情緒瞬間失控。
“爲什麼?到底是誰幹的?他爲什麼這麼做?既然你知道爲什麼不去阻止“?
千雅完全不顧往日溫文典雅的形象歇斯底里的怒吼著,發泄著。
“千雅冷靜點,也許首輔大人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博士一邊安慰千雅,一邊期待天機老人給出合理的解釋。但是當他看到天機老人閉起眼睛那一刻,他終於明白再問下去也是徒勞的,他什麼都不會說。
最終兄弟們強拉起千雅,架著她離開房間,院落裡千雅憤怒的質問依然高亢,久久不曾停歇。
“師父“。老道定定地望著天機老人,不知該如何開口。
“徒兒,你是在懷疑爲師嗎”?
“弟子不敢”。老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不止。
短暫的沉默過後,天機老人上前一步,先是將老道輕輕攙起,然後右手一揮,迷濛的金光將整間屋子盡數籠罩。
“我前幾天之所以離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絕不是你心中想的那樣。徒兒,現在房中只有你我二人,爲師便把實情告知於你,免得你心生猜忌,不過你要保證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老道看著面色凝重的天機老人,知道接下來的消息必定非同小可,因此毫不遲疑再次跪倒。
“師父在上,弟子現在以神魂起誓,如果我走漏消息,必遭萬箭攢心而死“。
“哎呀,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何必立下如此毒誓呢,難道爲師還信不過你嗎”?
“起來,快起來,坐下說”。天機老人將老道虛按在座位上,他則在房中來回踱步,不知該從何說起。
“徒兒,你們從地球帶出來的詭異法寶還有多少”?
尚未坐實的老道聞聽此言,心中陡然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師父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怎麼了師父,莫非毀掉傳送陣的事和我們手中這些武器有關係”。
“不錯,自從你們來到修真界,所使用的神秘法寶不但對修爲境界沒有絲毫限制而且威力又大得驚人,如果可以大量製造,裝備整個仙界大軍,那麼我仙界將橫掃諸天,成爲普天下唯一的霸主”。
“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老道心中雖有猜測,但還是想要得到師父的親口證實。
“嗨,其實爲師此番前來並不是孤身一人,帝君還派出了心腹紫林軍統領丁原與我同行。臨出發前帝君曾搬下口諭,務必保證你們的安全,讓你們爲我仙界所用。
“你我師徒相認後,爲師出於善念將破魔丹相贈,不想此舉卻惹腦了丁原。按照他的計劃,是想以破魔丹作爲籌碼,要挾你們爲仙界賣命”。
“爲了達到目的,他不顧爲師勸阻,執意毀掉傳送陣,並斷定你們必然會來找我,詢問其他傳送陣所處的位置,到時候他便可以出面藉機要挾,爲了幫助千雅,你們一定會屈服的”。
“真卑鄙,無恥小人“。弄明白前因後果的老道對這個素未蒙面的丁原異常憤恨,恨得牙根都癢癢。
“徒兒,該說的不該說的,爲師可都告訴你了,以後遇事要學會隱忍,千萬不要衝動”。天機老人伸手再揮,迷濛的金光瞬間消散,這間平凡的小屋終於恢復了昔日寧靜。
“老傢伙,你把我們都招呼到你屋裡嘎哈?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性情耿直的泰山因爲看不慣天機老人,連帶著老道也吃了瓜烙。
“瞎吵吵個啥,你們先聽聽這個“。
老道伸手將插在衣領內側的錄音筆取了下來,輕輕按下播放鍵。
聽完錄音之後大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兄弟,你發那麼毒的誓,萬一整真嘍咋整“。
“放心吧泰山,老傢伙鬼著呢,他纔不會有事。剛纔你們誰聽見他說話了,錄音筆中始終只有一個聲音,那是屬於天機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