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師尊的話牢牢記在心中,不斷地揣摩推演,和毒牙的招式相互印證,漸漸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
可每當我略有所悟時,腦海中的畫面就會消失大半,無論多努力都無法記起,甚至連剩下的這些也會很快忘記。
我從初始的疑惑到最後灑然一笑,既然忘了就不要強求,每個人的際遇不同,所領悟的側重點自然也不盡相同,我何必非要強迫自己去走別人的路呢。
師尊教導,掌握精髓,自行領悟,恐怕就是爲了讓我走出屬於自己的路。正所謂道法自然,太拘泥於招式反而落了下成。
念及至此,我放鬆心神,仔細體悟每一句口訣所包含的意境。
水之柔可穿石,雲之柔可遮天,風之柔則無處不在,無始無終。
我以身心化萬物,身隨意動,拳掌變幻之間毫無章法,進退虛實無跡可尋,只求自己打得暢快,率性而爲?;秀敝凶约横輳啡谌肓诉@片天地,內心空靈,神清氣爽。這種狀態持續了大約一炷香時間,才慢慢消退。
當我收功站定後發現師尊正一臉笑容的看著我。
“好,好,能如此短的時間體悟到拳術意境,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倒是出乎老夫意料,你的資質,心性皆是上上之選,看來老夫這個徒弟沒有收錯”。
看得出來,師尊的確很高興,對我的表現相當滿意。
我笑著接口道“全靠師尊教導有方,弟子才能稍有所獲”。
“少拍馬屁,繼續練”。師尊故意板起的面孔根本掩蓋不住眼中笑意。
當夜幕籠罩山谷,我便和師尊席地而坐,煮茶論道。從修真的基本理論到道法爭鬥的技巧,從各門各派的功法優劣到魔道之間的心性之爭,都是我們談論的話題。有些修真界的見聞趣事常常令師尊聽得開懷大笑心馳神往,到了後來連我涉獵不多的煉丹,煉器之道也能令師尊觸類旁通,偶有所得。
“師尊,弟子有個疑問在心中憋了許久,今日想請師尊爲我解惑”。
“但說無妨”。師尊端起茶杯輕輕地押了口茶。
“師尊,前段時間,毒牙修爲突破元嬰境界卻並未引下天劫。我曾問起緣由,他說在地球上從未聽聞有天劫一說,不止他沒經歷過,所有人都沒經歷過,天劫也從沒有在這個世界中出現過,可是在修真界每一個修士進階都會引發天劫,借雷霆之力淬鍊肉身,爲日後飛昇仙界更有效地吸收元力打下基礎”。
“徒兒,這不只是你個人的疑惑,也是地球所有修士的疑惑”。
“自從你出現後,我查閱了本門所有典籍,在遠古時期確有渡劫飛昇的說法存在,可是數千年來卻從沒有人親身經歷過。據我推測此事可能涉及到遠古大能者之間的一些隱秘,根據記載在萬餘年前衆多大能者曾經有過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或許是那場戰鬥改變了天道運行軌跡”。
“唉,我們所在的地球就像一座牢籠困住了一代又一代修仙者。爲師早已修行到大羅金仙巔峰,卻始終不敢再進一步踏入仙君之境,你可想知道原因”?
“請師傅指教”。
我猜想下面要說的肯定事關地球隱秘,所以聽得格外仔細。
“自從那場大戰之後,每當後世有人突破仙君境界後都會被地球引力所排斥,無法再在地球修行,只能進入廣袤的宇宙,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仙界,可仙界到底在哪?誰又說得清楚”。
“但凡進入宇宙的先輩,用不了多久留在地球的本命玉牌便會破碎,證明他已經肉身崩毀,身死道消”。
“後來經過一代又一代先輩探索得出了一個結論,正是因爲地球上沒有天劫降臨所以導致修仙者肉身沒有經過天雷鍛體打磨,凡胎未退,仙體未成,身處浩瀚宇宙中根本無法生存,最後只能在無盡的罡風中骨肉消糜,化爲烏有”。
“從那以後所有人都將自己的修爲壓制,不敢再越雷池一步。這千餘年來衆修仙者一直在想辦法彌補這個缺憾,雖然稍有眉目,卻還不完善”。
“算了,不說這些煩心事啦,你能將修真界的疾風步和步罡踏斗相結合,的確是別具匠心,鬼神莫測。若不是你體內經脈已毀,說不定還真能帶領地球修士走出這座牢籠”。
“哎,可惜了,可惜呀”。
看著師尊不住嘆氣,我心中一陣苦澀,地球修士爲肉身苦惱,我卻剛好相反,這也許就是造化弄人吧。
隨後我又問起了鬼修和聖賢殿的事,師尊只是推說不知,可我卻發現他的神情有一瞬間微微猶疑,不由得心中多了幾分猜測。
從這天晚上開始,師尊消失了一段時間,許是訪友,許是煉丹,我並未在意,只是白天習武,晚上參悟道德經。
此書不愧是天下道門總綱,果然字字珠璣,博大精深,短短時日我便感覺自己受益匪淺,過去修行中的諸多疑惑迎刃而解。
晚風徐徐吹過,風格獨具的鳥巢體育場如同孕育生命的搖籃在燈海襯托下如夢如幻。
座無虛席的體育場中鴉雀無聲。一曲終了,當一襲黑色晚禮裙的千雅優雅躬身時,臺下才幡然醒悟,頓時掌聲雷動,少男少女的尖叫呼哨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被譽爲鋼琴天使,人魚公主的千雅全球巡迴演出終於在北京完美拉下帷幕。
角落裡一位棱角分明的青年,注視著臺上謝幕的千雅,眼中滿是柔情與欣賞。曲終人散,獵鷹最後一個離場,只爲了多看那個舞臺一眼,即便是她用過的鋼琴,在他眼中都是完美無瑕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