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聲嬌喝令泰山和伯爵同時一愣,看到遠處千雅急迫的身影飛馳而來,伯爵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歉意,緊接著他身上的氣息陡然攀升,遮天蔽日的血色蝠翼煽起一道颶風,霎時間枯枝敗葉隨風狂舞攪亂了泰山的視線,等泰山回過神來,受傷非輕的伯爵已經(jīng)帶著華妃消失不見。
“你個蠢貨,二百五”。
就在泰山氣得跳腳大罵的時候,遠在億萬裡之外的樓蘭帝國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對於我的到來,阿巴克大帝可謂是用盡了心思,迎接儀式的種種細節(jié)安排得極爲完善,讓人有一種賓至如歸的舒心感。
“阿巴克大帝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姬某能夠受到如此禮遇實在是受寵若驚”。
看到我滿意的神情,阿巴克稍稍鬆了口氣,暗暗慶幸自己這番良苦用心總算沒有白費,看現(xiàn)在的勢頭即便不能與眼前這位神秘來客成爲朋友,也總不至於成爲敵人。
“哈哈哈,人王陛下大駕光臨樓蘭,是我國所有臣民的榮幸。在聽說人王陛下來自另外一個廣袤富饒的大陸後,在下一直心生嚮往,希望陛下此番能夠爲我們講解一下異世界的風物人情,以增見聞”。
面對阿巴克充滿好奇的目光,我微微點頭,與他並肩走入皇宮正殿,等豐盛熱鬧的酒席宴過後,我和阿巴克攜手來到僻靜幽深的御花園中相對而坐。
隨著我簡明扼要的介紹,阿巴克大帝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透過他緊鎖的眉頭不難看出,他心中對於很可能即將到來的亂局充滿擔憂。
“阿巴克大帝,本源之心的歸屬本來與我們這些小人物並沒有什麼關(guān)係,可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爲了在亂局中謀求自保,我們大家不得不早做打算吶”。
聽到我的低聲提醒,阿巴克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口氣有些無奈的嘆息道“唉,可惜法神大人正在苦修,否則區(qū)區(qū)幾個異族強者又何須令我們這般煩惱”。
“法神”?
看來這個叫做法神的傢伙在樓蘭帝國中的地位十分超然,連阿巴克對他的實力都如此自信,只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法神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在這片殘破的大陸上竟然誕生了足以與弗西斯想抗衡的超級強者。
就在我心中暗自疑惑的時候,阿巴克大帝神色一動,笑著說道“奧涅夫大公帶著他的獨子奧德維拉前來覲見人王陛下,以感謝您對奧德維拉的救命之恩”。
話音未落,曾經(jīng)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龍騎衛(wèi)奧德維拉陪同著一名威猛高大的銀髮老人出現(xiàn)在我和阿巴克面前。
“奧涅夫攜同犬子奧德維拉叩見大帝”。
不等奧涅夫屈膝跪倒,阿巴克連忙起身相迎,他殷勤的拉住對方手臂,和聲說道”大公乃是樓蘭的擎天巨柱,何須如此多禮“。
“這位便是來自修真界的人王陛下,也是援手令郎的恩公”。
在阿巴克熱情引薦的同時,奧涅夫的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我的身上,別看此人白髮如雪盡顯老態(tài),但是一雙虎目中卻透著難以言說的睿智與靈動。
在經(jīng)過一番攀談之後,我更是對眼前這位老人刮目相看,此人的心胸見識遠超常人,他提出的一些軍事設(shè)想甚至與地球世界的主流思想不謀而合。隨著談話的不斷深入,爽朗的笑聲在御花園中不時響起,飄蕩在空中經(jīng)久不散。
“阿巴克大帝,關(guān)於姬某先前的提議不知您有何想法?如果有什麼疑問或者分歧,我們可以再作斟酌”。
聽到我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進入正題,阿巴克眼中喜色一閃,他和奧涅夫父子陪我擺了半天龍門陣就是在等我這句話,以便在接下來的討價還價中爭得先機,爲樓蘭帝國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人王陛下的條件的確很優(yōu)厚,如果能夠兌現(xiàn)承諾自然會爲我們樓蘭帶來發(fā)展的良機,只是人類與獸人之間的恩怨糾葛無盡歲月,要想和平相處談何容易”。
“況且我還聽說如今的獸皇與您關(guān)係非淺,萬一我們在攜手共度難關(guān)之後,您突然出爾反爾,我們樓蘭豈不是白忙一場爲他人作嫁,到那個時候恐怕連這最後一塊安身之地也要拱手於人了”。
“哦?那麼依照阿巴克大帝的意思,我該如何取得諸位的信任呢”?
對於我的開門見山,阿巴克微微一笑,繼而語氣誠懇地說道“其實在下對人王陛下的人品還是十分信任的,只不過是擔心那些不明真相的臣民心生疑竇”。
“您看這樣好不好,明天上午請您隨我到法神殿,當著法神聖像的面你我雙方簽訂血契以安人心”。
聽完阿巴克提出的建議,我稍作沉吟之後反問道“不知在血契中都需要作出哪些約定”?
“哈哈哈,人王陛下無需多慮,您只要應(yīng)允我們?nèi)齻€條件,樓蘭帝國全體臣民將任憑您驅(qū)策”。
“講”。
阿巴克與奧涅夫父子對視一眼,朗聲說道“一,對於參戰(zhàn)人員必須一視同仁,共享武器資源配給,二,允許樓蘭帝國臣民自由出入修真界,並享有和修真界原住民同等權(quán)利”。
阿巴克話到此處稍稍一頓,他見我臉上的笑容正在逐漸凝固,連忙親切的補充道“至於第三嘛,您得屈尊就任法神殿的新任殿主,只有成爲我們自己人,大家今後的合作才能親密無間,避免不必要的猜忌”。
“我靠,還來”。
阿巴克的聲音尚未消散,我飽受折磨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條件反射般不住顫抖,曾經(jīng)無限渴望的信仰之力此時就像是個猙獰的惡魔,讓我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怎麼樣?人王陛下,法神殿殿主不但受萬民敬仰更加手握重權(quán),那可是個舉足輕重的位置,我相信您應(yīng)該可以感受到我方的誠意吧”。
默默看著阿巴克竊喜的嘴臉,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掐死他的衝動。
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在這漫長的三天裡,我再一次經(jīng)歷了慘不堪言的痛苦煎熬,堅持到最後,除了鬱悶的心情依然還是毫無所獲。離開樓蘭帝國的時候,我凝眸回望**肅穆的法神殿,心中暗爽道“嘿嘿,對於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大失所望的恐怕不止我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