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你覺不覺得最近的戰(zhàn)局有些詭異?我們連戰(zhàn)連捷,申坤同樣勢不可擋,魔族軍隊的戰(zhàn)力真的如此孱弱嗎”?
“你在懷疑奧多羅故意令我們佔些便宜,然後突下殺手”?我猛然回頭看了看目光犀利的獵鷹,以他沉穩(wěn)的個性,沒有依據(jù)的臆測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嗯,我也覺得一切都太順利了”。
“據(jù)你說奧多羅可是號稱戰(zhàn)神的存在,可是從接戰(zhàn)至今我們並沒有看到魔族軍隊有何過人之處,人們常說盛名之下無虛士,我們千萬不可大意”。
聽到博士也是同樣的想法,我心中的壓力愈加沉重。
“滋,要我看你們幾個就是腦瓜子太好使,想多了”。
“啥魔族,啥大元帥,在咱們的槍炮**面前那就是個活靶子,只要那個奧多羅不親自上陣,咱們哥們兒一律平趟”。
“閉嘴吧,你個吃貨”。
“別說奧多羅,就是本爵爺一旦近身,那些槍啊炮啊的就是些沒用的鐵疙瘩,屁事不當。你以爲經(jīng)過接連兩次慘敗,魔族還想不出相應的對策,你當人家和你一樣頭大無腦哇”。
“臭蝙蝠,你敢罵我,一天不削你,你渾身刺撓是不”?
“等等”。
伯爵的話令我心中一動,立刻開口阻止兩人繼續(xù)胡鬧。
“大家馬上和我回城主府,奧多羅恐怕要有大動作”。
城主府中,無比清晰的天龍大陸疆域圖映射在牆壁上。
“大家看一下,申坤帶著炎龍大軍就是沿著這條路線一路向西進行劫掠,剛纔根據(jù)暗探傳回來的電文,魔族似乎是有意退讓,意圖引誘申坤孤軍深入”。
“可是,奧多羅憑什麼判斷申坤一定會按照他心中的路線行軍,並事先做出安排呢”?
面對獵鷹的疑惑,我用手在瀾滄江流域畫了一個大大的橢圓。
“自古以來,沿江流域物阜民豐,這片區(qū)域用富可敵國四個字來形容最是恰當不過”。
“你們看,申坤選擇的路線沃野千里極爲適合大量軍隊快速推進。只要預判到他的進軍目的,那麼判定行軍路線並不困難”。
“聽你的意思,奧多羅早已料到申坤會大肆劫掠,所以特意給他挖了個陷阱,請君入甕”。
“看來,這晉江城內也是暗潮洶涌,不太平啊”。
博士的擔心一語中的,如果不是奧多羅要對申坤動手,我也沒想到他會在凡人中安插細作,以往我們的確是太大意了。
“晉江城咋了?啥意思”?
“笨吶,博士是說城裡有內奸,把我們和申坤賭鬥並大賺一筆的事傳回了魔族”。
“傳就傳唄,咋了”?
看著泰山仍然滿頭霧水不明所以的憨像,伯爵恨不得掐死這個二百五。
“申坤損失了那麼大一筆財富,他能甘心嗎?奧多羅就是憑藉這個消息推測出炎龍的軍事目的,這輩子能有你這麼個兄弟,一定是上帝對我的恩賜,本爵爺真他媽服了”。
“奶奶的,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這就找人去查,讓我查出是誰,非活剝了他不可”。
“泰山,現(xiàn)在還不是清查內奸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奧多羅會在哪裡動手?申坤雖然該死,但我們卻不能坐視不理,一旦他的炎龍大軍被滅,那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容城”。
突然聽到七殺冷冰冰的聲音,所有人都不太適應,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的判斷。頃刻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容城這個彈丸之地。
我用手指輕點,疆域圖上有關容城的介紹依次浮現(xiàn)。
容城本是一處貨商往來歇腳的驛站,後來隨著人流的日益繁榮擴建而成。此城依山而建,城後丘陵起伏,城前一馬平川,因爲無險可守,所以這裡並不是戰(zhàn)略要地,平日裡只有少量軍士駐紮,維持秩序。
“我還以爲多大的城池呢,原來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七殺,你要不懂就別胡說,行不”。
對於泰山的白眼,七殺毫無反應,他面無表情的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的申坤早已被勝利衝昏頭腦,在強大的慣性驅使下沒人會在意地形上的變化,而叢林密佈的丘陵地帶正是魔族佈置殺局的首選”。
“拉倒吧,那要是申坤拿下容城後就地休整呢,魔族豈不是白忙活了”。
“說你笨你還不服氣,容城是什麼地方你忘了,屁大點的小城怎麼可能容納上百萬炎龍軍隊,即便要休整申坤也會選擇千里之外的重鎮(zhèn)輝遠”。
“嗯哪,可不咋地,嘿嘿嘿,看來申坤那老鱉犢子這次要倒大黴了”。
對於七殺精準的分析,兄弟們無不歎服,這傢伙不愧是地球世界的殺手之王,在對全局的掌控和細節(jié)判斷上與心思縝密的獵鷹簡直不相伯仲。
“唉,可惜翔龍無人機偵查半徑有限,無法真切看到容城現(xiàn)在的情況,不過我認爲七殺的話十分可信,奧多羅必然在此佈下了伏兵”。
“那我們要不要通知一下申坤,那老犢子雖然不招人待見,可也畢竟是友軍呢”。
直言不諱的泰山說完之後,大廳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來人,傳我將令”。
“立刻發(fā)電文給申坤,容城險地,不得擅入”。
“喏”。
看著貪狼軍士轉身而去我心中一陣糾結。
申坤,今日暫且饒你一條狗命,等驅逐魔族後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爲了萬無一失,我又接連發(fā)布了幾條命令。
“博士,你馬上安排一下,調集所有的遠程**車,校準方位以備不測”。
“好”。
“獵鷹,我覺得單一靠翔龍偵查所受限制太大,不適合今後的作戰(zhàn)需要,你看能不能從最近入伍的新兵中挑選精幹人員,辦一個電訊強化班,以便日後攜帶電臺執(zhí)行潛伏任務”。
“可以,我立刻安排”。
“千雅,杜前輩最近的情緒怎麼樣?如果他這邊再出現(xiàn)狀況,那我們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別擔心,雖然武雲(yún)的事對他打擊很大,但他畢竟是昔日叱詫風雲(yún)的貪狼衛(wèi),有機會我再好好勸勸他,放心吧”。
“多謝”。
“何方,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比較多,可以說是千頭萬緒,你自己要注意身體”。
聽到千雅充滿柔情的關心,我心中一暖,隨即又無奈的一聲長嘆。
“報”。
“啓稟將軍,南門外出現(xiàn)一隊很奇怪的送葬隊伍”。
“奇怪?不就是送死人嗎?有啥好大驚小怪的”?
看到前來報信的黑風吞吞吐吐,我連忙阻止泰山,輕聲問道“有話不妨直說,到底怎麼回事”?
“將軍恕罪,那些人擡著一百三十六口黑漆漆的楠木棺材,說是受人所託特意給將軍送來的”。
“啥?送棺材”。
“真他奶奶的晦氣,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這麼缺德”。
泰山怒吼一聲,與先行一步的伯爵接連衝出門外。
“走,我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