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何先生,你似乎對我的身份十分好奇”。德爾尼伯爵笑看著我微微聳了聳肩。
“的確如此,你應該不是人類對嗎?在道明事情原委之前我對你的身份很好奇,可以說說嗎”?
“我是一名血族,也就是世人口中的吸血鬼”。德爾尼說完微微一頓,觀察著我的表情。
“繼續(xù),請放心我毫無種族偏見,存在即爲合理不是嗎”?
面對我的反問他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血族伯爵,相當於你們修仙者中的化神期修士。不過我剛剛經(jīng)受過天雷洗禮身體受到了一些損傷,一時不察竟被聖殿那羣混蛋偷襲,成爲了階下囚。他們每隔十天都會抽取我的血液,用來提取基因樣本,然後注射到實驗體身上,記錄它們體內(nèi)細胞的各項生理異變,研究提高人類身體強度和超常自愈能力的方法”。
“與我一起被囚禁的還有狼人格瑞斯,不過那傢伙比我要慘得多,他已經(jīng)被折磨了快三百年了,原本強壯魁梧的傢伙竟只剩下了一副皮包骨的身材”。
“第一次在實驗室見到他,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個桀驁不馴的格瑞斯嗎?後來通過隱秘的交流,我才知道那些披著科學外衣的瘋子幾乎每天都會抽取他的血液用作實驗體的培養(yǎng),並且已經(jīng)取得了一些成效,可以人爲的製造混血狼人”。
“雖然被製造的半狼人也擁有自主變身能力和一定的自愈力,但是壽命普遍較短,只能夠存活十年。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些野心勃勃的政客願意出巨資購買這項研究成果,利用合成試劑催發(fā)人體潛能,在篩選出的部隊精英中製造狼人戰(zhàn)士,爲自己服務”。
聽到這,兄弟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血魂僱傭兵領(lǐng)頭人哈森卡文,真是個可憐的傢伙。
德爾尼對於我們口中的哈森卡文絲毫不感興趣,依然沉浸在回憶中繼續(xù)講述著他所知道的一切。
“大約在十天前,整個基地突然忙碌起來,所有的人都步履匆匆精神亢奮,甚至連每週一次的血液採集都暫停了,雖然我們不知道原因但我們敏銳的察覺到這可能是脫困的唯一機會”。
“我和格瑞斯利用這短暫的間歇儘可能的恢復體力,尋找機會脫身。也許是血祖聽到了我的祈求,機會終於來了”。
“他們苦心培育的二號實驗體因爲無法融合魔髓強大的力量導致狂性大發(fā),不但殺了實驗室的那羣瘋子還破壞了整個基地的能量供給令囚禁我們的激光牢籠出現(xiàn)了瞬間的停頓。趁此良機,我們倆逃了出來,擊殺了守衛(wèi),可沒想到在逃往傳送陣的路上竟會遇到狂性大發(fā)的實驗體,他的力量太強大了幾個呼吸間就將三個化神期修仙者殺死並且吞噬”。
“爲了掩護我逃離,格瑞斯用他的身體堵住了通道。雖然最後沒能逃脫被吞噬的命運,卻以僅存的執(zhí)念放了我一條生路。
在銘刻傳送陣的房間裡我遇到了同樣逃出來的千雅小姐。不過可惜的是,在她到達之前傳送陣就被數(shù)不清的怪物毀掉了”。
“這些天裡我們不斷四處躲避,發(fā)現(xiàn)所遇到的怪物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下那不斷變強的實驗體”。
“他已經(jīng)蛻變成了一種全新的智慧生物,還自稱魔王塔羅。他的實力非常恐怖,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不過好在血族的天賦就是速度,幾經(jīng)生死我們最終逃進了這處絕地”。
“千雅利用聖級魔法裝備佈下一個魔法結(jié)界勉強抵禦。也幸好塔羅吞噬了一道強大的靈魂還沒有融合成功,兩道靈魂每隔三天各自執(zhí)掌一段時間身體的控制權(quán),纔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否則早就堅持不住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還有個疑問,千雅小姐你又是怎麼來這的呢“?
面對我毫不客氣的質(zhì)問,她自嘲的笑了笑。
”實不相瞞,我也不是純?nèi)祟悾沂呛;实呐畠海呛W搴腿俗宓幕煅獌骸啊?
面對衆(zhòng)人吃驚的表情她並未在意,繼續(xù)說道”一直以來聖殿和海族向來河水不犯井水,但是上次我?guī)椭銈兒吐}殿做對卻給了他們借題發(fā)揮的機會,他們以此爲藉口將我囚禁在這,迫使我父皇允許他們進入海眼,搜尋遠古生物骸骨,沒想到卻遇到這樣的意外。
“哦,那你上次去武當山又是爲了什麼?不會是去觀光的吧”。對於她的來歷和目的我依然心存疑慮。
“如果我說是去偷道德經(jīng)你會信嗎”?
聽到如此荒誕的解釋,我心中先是一陣好笑繼而升起一絲惱怒。
“千雅小姐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希望你可以說實話”。
面對我因憤怒而緊繃的面容。千雅再次認真地說道,這就是實話。
“自從三千年前父皇自參悟中醒來便一直被心魔困擾,最近百年更是性情怪異,時而狂躁嗜殺,時而沉默木訥。看到父皇終日被心魔折磨得寢食難安,我心中十分不忍“。
”後來我聽說道家寶典道德經(jīng)有破除心魔的奇效,便差人四處蒐羅,可是找到的文字版本雖然不少,卻沒有一本能夠見效,於是我猜測是不是外面流通的道德經(jīng)並非原文,所以纔會潛入武當山想要借閱真武大帝當年留下的手抄孤本“。
”請你們相信我,我絕不會拿自己的父皇開玩笑”。
面對楚楚可憐的千雅,衆(zhòng)人發(fā)出一聲低嘆。獵鷹將我和毒牙拽到一旁,猶豫了好半天才開口。
”如果真的有原文就幫幫她吧”。
看著自己兄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垂著頭玩弄衣角,我們倆又好氣又好笑,異口同聲的回答他。
“沒有”。
毒牙走到千雅面前,十分肯定的說道“道德經(jīng)並沒有什麼原文,外面流通的和我們自己參悟的也沒有什麼不同”。
千雅看了看毒牙,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我。我只得跟著表態(tài),“確實沒有”。
千雅精緻的面容頓時露出悲慼之色,一滴滴淚水不住的劃落面頰“難道我父皇真的無法可救了嗎”。
突然獵鷹在我身後猛推了一把,我重心前傾不由自主踏前一步。只聽這個可惡的傢伙開口說道“那也未必,我們老何見多識廣也許他會有辦法”。
親耳聽到自己的兄弟把自己給賣了,那感覺真叫一個鬱悶加無語。可是當我看到千雅那驟然亮起希望的目光,又實在不忍心拒絕。算了,就當幫獵鷹好了,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我微微遲疑了一下,“如果有機會帶我去見見你父皇,我要看看實際情況然後再想辦法,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幫得上忙”。
聽到我願意幫忙,千雅終於破涕爲笑道了一聲多謝。我回身瞪了獵鷹一眼,只見他此刻正聚精會神的仰頭看天,也不知天上到底有什麼,我算徹底被他的無恥給擊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