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樓上,馮驍和趙遠打得難捨難分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兩人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房間被他們毀的差不多,昏迷的人也被他們打醒了。
看著他們兄弟相殘,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而其他水盜,看著各自的主子被人打了,紛紛羣毆起來,場面混亂得難以控制。
最後還是那些中了迷藥的人醒來,一起出手,制止了鬥毆的趙遠和馮驍,問他們“你們好好地怎麼會打起來,這兒是大哥的房間,他還在養(yǎng)傷,你們這樣做,太不成體統(tǒng)了。”
“什麼體統(tǒng),趙遠這個王八犢子,他殺了大哥?!瘪T驍吐了一口血沫,指著趙遠恨恨道。
趙遠心下慌亂一番,反脣相譏“別含血噴人,明明是你捂死大哥的,我親眼所見,出手制止,你卻想殺人滅口。”
“你才含血噴人,明明是你?!?
“是你!”
“是你!”
兩人對罵起來,說不過,又準備動手打人,被其他人拉車開了,獨眼男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傷痕,是被何虎打的,他問“你們空口無憑,拿出證據(jù),若是無人作證,那麼,你們都是兇手,是你們害死了大哥!”
證據(jù).......
說到這,他們似乎都忘了一個人,齊齊出聲,道“傲雪姑娘可以作證!”
這話一出,便有人去楚含玉的房間找人,進去一看,除了被藏起來昏迷的廚娘,根本看不見她的身影。
有了前車之鑑,他們都明白,她又乘機逃跑了。
趙遠說“傲雪姑娘可以作證,是他用枕頭捂死大哥的,我和傲雪姑娘進來時就看見他一個人站在牀前。”
那個女人若是被抓住,他想,她一定是站在自己這邊,若是逃走了,或者死了,便是死無對證,對他怎麼都有利。
馮驍看出趙遠的意圖,冷笑一聲“你早已和那個女人有一腿,你以爲我不知曉,你們是一夥的,我們會昏迷,不就是吃了她送來的酒釀圓子,事情敗露,卻想嫁禍於我,趙遠,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含血噴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間根本判斷不了。
還是獨眼男冷靜,這個時候,他抓住重點,問“傲雪那個賤人呢?”
有人弱弱的說“人不在房間?!?
“那個賤人,肯定趁亂逃走了,斷了一條腿還不安分,抓住了非斷了她一雙腿不可,派人,去找,絕不能讓她逃了?!豹氀勰幸蝗^砸在桌子上,桌子紋絲不動,他們還以爲能少見的看見獨眼男憤怒的一拳打碎桌椅呢。
看樣子是被何虎傷的不輕,拳頭都鈍了不少。
水盜們還未散開,又有人來說“不好了,廚房失火了,庫房失火,北樓失火,快來救火呀!”
“.......”衆(zhòng)人看著火光漫天,才反應過來、
這時,又有人說“不好了,地牢的人逃走了?!?
“你們,去救火?!瘪T驍恢復理智,有條不遜的吩咐下去“你們帶著人把水寨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們,決不能讓他們離開,要讓他們給大哥報仇!”
“明明就是你殺的,何必嫁禍給無辜的人?”趙遠見那些人聽話的照辦,連忙挑撥離間“二哥現(xiàn)在可沒資格管水寨的事情?!?
“閉嘴!”馮驍?shù)裳郏а狼旋X的說“大哥的事情等會再談,放心,我馮驍不會逃走,等處理了水寨的事情,我們好好的算賬不遲?!?
其他人贊同的點點頭。
有了擁躉,馮驍?shù)讱庾懔瞬簧?,說“倒是三弟,最好希望傲雪姑娘不會違揹你們的約定,若是她說出真相,你最好考慮一下怎麼給兄弟們,給大哥一個交代吧!”
趙遠神色慌亂了一下,在昏暗的燭光下,他垂下眼眸思考了一瞬,擡頭時,滿眼被冤枉的無辜之情“二哥,你別以爲你這樣就能陷害我,大家的眼睛是雪亮了,等抓到傲雪姑娘,我們走著瞧,看是誰在說謊。”
“好!”馮驍氣勢凌人的點頭。
趙遠暗暗捏了捏拳頭,看了人羣中的一個人,那人會意,捏著匕首悄悄離開,帶著幾個人去碼頭尋找楚含玉的身影。
慕容瑾揹著楚含玉一步一步朝水樓走去,留在岸邊的小船還在水上飄蕩著,他揹著她放在船上,楚含玉捂著腳,臉色慘白,神情狼狽。
慕容瑾解開繩索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問“你還好嗎?”
“暫時死不了?!背裾Z氣淡淡,看著主樓的方向,催促“快劃船,他們快追來了?!?
“朝那邊走?”慕容瑾皺眉,問。
“右邊!”她說。
“方向正確?”慕容瑾不太放心,問。
“你不信我?”楚含玉挑眉,不等他說話,便堵了回去“既然不相信,何必跟來,我可以自己走?!?
“別逞強,你會游泳嗎?”慕容瑾好奇地問。
楚含玉搖搖頭。
“會劃船嗎?”
她又搖搖頭。
慕容瑾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你也太......”在她警告的目光下,他說“太大膽了!”
慕容瑾本來是想罵她太無用了的,被她怒視著,他愣是改口了,居然會忌憚這個女人,也是怪了。
“廢話真多!”楚含玉哼哼。
慕容瑾寬宏大量的不和她一個女子一般計較,按照她說的方向劃船而去,水面很平靜,他們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小船兒在水面行走,眼看著離岸邊越來越遠,楚含玉的心鬆了不少。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他們在水面上找不到方向,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前進。
誰知道劃過一個蘆葦蕩,不遠處,幾艘小船停在岸邊,有人眼尖的看見楚含玉他們的黑影,大聲道“在哪,快追,從水樓那邊過來的。”
“他們發(fā)現(xiàn)了,快走!”楚含玉催促道。
慕容瑾立馬改變方向,原路換回,身後的小船兒飛快的追上來,他們四個人劃船,可比慕容瑾一個人快多了。
至於楚含玉,她眼看著快追上來,急中生智的用手在水裡滑行,慕容瑾竟然覺得船快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身後的小船緊追不捨,很快就追上來,大刀朝慕容瑾身上招呼過去,箭羽也射了過來,楚含玉被射來的箭羽嚇得尖叫,幸好慕容瑾手快,船槳擋了過去,箭羽射在船槳上,慕容瑾拿著船槳當武器,把水盜一個個打下水。
他們?nèi)硕鄤菪\(zhòng),慕容瑾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又是在水上,很容易翻船,他只能用蠻力把他們的船弄翻,才騰出時間劃船離開,水盜落水後,游泳追上來,緊咬著不鬆。
船一靠岸,慕容瑾抱著楚含玉踩在沙灘上,快步離開,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岸上,獨眼男帶著十幾個人舉著火把,已經(jīng)等候多時。
看見他,楚含玉皺了皺眉,躲在慕容瑾懷中,緊張道“怎麼辦,我們逃不了了......”
楚含玉還沒說完,慕容瑾把她甩在背後,說“抱緊了,我?guī)阈n出去!”
“你瘋了?。?!”嘴上說他瘋了,身體卻很誠實,一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差點把他類似了,生怕被他丟下自己逃跑。
“......”
慕容瑾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拔掉船槳上的箭羽,氣場全開,霸氣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