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抱著楚含玉，不顧羽林衛們震驚的目光離開。

楚含玉被他穩穩的抱在懷中，面上熱騰騰的，即使夜色迷離，依然能看見她白皙如玉的臉頰上，那豔若桃李的嫣紅。

常喜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眼睛規規矩矩的不敢亂看。

慕容瑾察覺楚含玉的目光，輪廓俊朗的臉低頭，深幽的眼睛看了過來，嗓音略帶著一點嘶啞“如何，不認識朕？”

楚含玉咬了咬脣，琥珀色的眼眸水光盈動“奴婢沒想到，你會是尊貴的皇上。”

“若是想到了，在雲陽城，你還會拒絕朕嗎？”慕容瑾絲毫不避諱，問，一雙深幽冷情的眼眸不帶任何溫度的盯著她，彷彿她若是說出什麼讓他不滿的話，他便一口咬斷她纖細的脖子。

楚含玉被他問住，水光閃閃的眼眸閃過一抹晦暗，慕容瑾瞧著，不悅的沉了沉眉“不想被朕丟下去，說話。”

“皇上想知道？”楚含玉下意識的抱進了他的脖頸，雙手緊緊的圈在他脖子上，似乎擔心他真的把自己丟下。

她的舉動讓慕容瑾心情稍微好了點，抱著她的腿的手也緊了緊，感覺她纖細的身子抱在懷中，身體有種奇異的洶涌之感，語氣有些惡劣“若是不想知曉，朕會廢話？”

楚含玉低下頭，咬了咬脣，看著她粉嫩的脣被她粗魯的咬著，無聲的透著一抹令人心頭癢癢的魅力，讓慕容瑾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察覺自己不對勁，慕容瑾暗暗吸了口氣，移開目光，不盯著她看，他總覺得，她周身散發這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他有些六神無主，心潮涌動。

“會。”楚含玉輕聲道。

慕容瑾聞言，差點氣憤的把人丟了出去，斜眼看她“朕沒聽錯吧，你知曉朕的身份，還敢拒絕朕？”

“皇上息怒。”楚含玉瞧著他炸毛了，連忙好言好語，目光溫柔小心的安撫“若是知曉皇上的身份，奴婢也是會拒絕的，若是當時跟著皇上進了皇宮，天下人會如何說？”

“既然可以選妃，奴婢若是知曉皇上的身份，定然會積極的參加選妃的，到時，若是皇上憐惜奴婢，自然不會虧待奴婢的。”楚含玉說出自己的打算，道。

慕容瑾聽著有幾分道理，畢竟就那樣無名無分的跟著他進宮，名聲上確實不好聽，若是光明正大的選妃入宮，對她來說，百利無一害，而他也能如願的抱得美人歸。

慕容瑾低頭，看著被他抱著的美人哼了一聲“朕可不會憐惜一個欺騙朕的女子，你這個女子狡猾虛僞，朕爲何要憐惜你？”

楚含玉的心，在聽見他毒舌的嫌棄之言後，臉色變得難看極了，一雙漂亮水靈的眼眸黯淡無光，整張臉上蒙上一層陰霾，就像蒙塵的珍珠，光芒消散。

“皇上當真那麼覺得？”楚含玉有些受傷的看著他，慕容瑾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琥珀色的眼眸瞬間泛起一層水霧朦朧，看起來可憐兮兮，又惹人憐愛。

楚含玉推開慕容瑾的胸膛，掙扎著就要下地“皇上既然認爲奴婢狡猾虛僞，不值得憐惜，皇上何必冒險露面，給刺客一個傷害皇上的機會，不如就讓奴婢和刺客同歸於盡，做他的墊背好了。”

慕容瑾抱緊了她，瞧著她傷心生氣的模樣，心裡那麼點不高興也煙消雲散了，反倒是有些侷促的說“胡說，就算是當做墊背的，也只能是朕的墊背，那個刺客可沒那個福氣。”

楚含玉繼續掙扎，慕容瑾看著她倔強的模樣，雙手沒法制服她，只能低頭，盯著她紅潤的脣，壓了過去“不許鬧脾氣！”

脣上一軟，帶著他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楚含玉愣住，瞪大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驚愕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慕容瑾見她傻乎乎的看著自己，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強勢的威脅“看什麼看，朕就是輕薄你了，你能把朕如何？”

他要是記得不錯，他的臉上，可是吃過楚含玉的巴掌的，以前在雲陽城，她倒是膽大包天，打了他一巴掌。

現在，他再次輕薄了她，看她還敢不敢打自己！

“皇上是無賴！”楚含玉被他氣得眼眶紅紅的，捂著臉不說話，也不看他，只是委委屈屈，嗚嗚咽咽的哭泣，聲音軟軟的綿綿的，帶著無盡的委屈，道“皇上欺負人！”

“.......”慕容瑾傻眼了。

“......”常喜感覺自己聽見了不得了的事情，原來冷情的皇上也有無恥的一面，后妃們上趕著邀寵他不給，偏偏喜歡欺負一個小姑娘，嘖嘖嘖，皇上的嗜好真是奇芭！

慕容瑾抱著人去了御書房的偏殿，楚含玉哭得雙手都溼潤了，慕容瑾把人放在他平時休息的軟榻上，有些無措的看著捂臉哭泣的人，示意常喜滾出去，道“好了，別哭了，朕和你開玩笑的。”

“嗚嗚......”楚含玉抽抽噎噎，委委屈屈的擡頭看他，露出一雙哭紅了的眼睛，可憐兮兮額模樣，讓人心疼。

慕容瑾瞧著，心立馬軟了，他自己都沒察覺“朕只是想嚇唬嚇唬你！”

“皇上可惡！”楚含玉帶著哭腔抱怨。

慕容瑾臉上一熱，有些不自在的說“那也是你逼的，誰讓你不聽話的。”

“......”楚含玉覺得冤枉，她什麼時候不聽話了，與虎謀皮，她能不乖巧懂事，溫柔賢惠，千依百順麼？

“不許哭了，等會御醫來看看，還以爲朕怎麼你，把眼淚收收，免得給朕添麻煩。”慕容瑾伸手，想要給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楚含玉防備的縮了縮脖子，不希望他碰觸。

慕容瑾挑了挑眉，手沒收回去，維持著要給她抹眼淚的姿勢，無聲的再說，你敢拒絕朕！

楚含玉暗暗吸了口氣，低下頭不看他滿是內容的眼神，悄悄的揪著袖子抹眼淚，哭得一抽一抽的，在安靜的偏殿，窸窸窣窣的聲音打破安靜。

“皇上是什麼時候知曉奴婢的？”楚含玉抹掉眼淚，見他已經收回手，雙手背在身後，做沉著冷靜，高深莫測狀，有些不安地問“皇上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曉奴婢的身份了？”

“你想朕如何回答？”慕容瑾回頭，一手不容拒絕的挑起楚含玉完美精緻的下巴，四目相對看著她紅腫的眼睛，霧氣氤氳的眼眸。

“......”楚含玉一時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

慕容瑾也不著急，看著她霧濛濛的眼眸閃過複雜的情緒，好整以暇的等著。

偏殿安靜了好一會兒，楚含玉的聲音傳來“皇上是從奴婢的畫像知曉奴婢欺騙了皇上，奴婢不叫傲雪，叫楚含玉對不對？”

“沒錯！”慕容瑾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目光，低頭，湊近她的臉龐，鼻子幾乎碰撞在一起，她能感覺他的呼吸就噴在她臉上。

他說“朕說過，你和傲雪這個名字不配，以後不要在朕面前提起！”

“.......”

楚含玉看著突然變臉的慕容瑾，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看著他嚴肅的神情，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儘管十萬個不願意，卻不得不在他面前低頭“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