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雲，閉嘴。”楚含玉沉臉，不怒自威，盯著巧月，道“你說，我的眼睛看不見，然後呢？”
巧月嚇得看了巧雲一眼，跪在她面前瑟瑟發抖“夫人，奴婢失言，不是夫人眼睛看不見，是晚上眼睛看不見。”
“是不是想割了舌頭，這個時候還敢狡辯？”楚含玉抓著手邊的枕頭摔了出去。
巧雲看著楚含玉色厲內荏的模樣，心顫了顫，沒想到她發威這麼嚇人，她都不由心驚肉跳起來。
楚含玉繼續發威“你們既然是我的貼身侍女，竟敢有事情瞞著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主子好欺負？”
“......”兩人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悻悻的聽著她說話，若是能這樣揭過去最好，揭不過去，只能自己受著。
“信不信，我等會就找夫君要了你們的賣身契，到了歷國，把你們賣出去。”楚含玉冷笑“想知道賣去哪兒嗎？”
“夫人，不要！”巧月咚咚的跪走到楚含玉面前，神色哀求“夫人，求求你，奴婢以後再也不敢隱瞞，求你。”
“既然不敢隱瞞，就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楚含玉伸手，擡起巧月的下巴，看著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巧月，說“有點姿色，你這樣的大姑娘，若是賣去青樓，這容貌，應該值了不少錢。”
“嗚嗚......”聽見青樓兩個字，巧月直接嚇哭了。
巧雲不著痕跡的後退，想去找蒼寧幫忙平息這件事情。
楚含玉微微挑眉，淡淡道“想去哪兒呀巧雲，我讓你離開了嗎？跪下！”
果真是在宮裡混的，就算是失憶了，楚含玉的氣場讓巧雲不由自主的矮了一截，不敢違抗她的意思，跪在她面前。
“你們今天誰說了，我就放了誰，誰不說，就等著靠岸後被髮邁出去侍候男人吧！”楚含玉中氣十足，擲地有聲。
嚇得兩個人肩膀抖了抖。
巧月看了巧雲一眼，帶著哭腔開口“奴婢說，公子交代，不許告訴夫人，擔心夫人會害怕，之前夫人因爲受了驚嚇，雙眼失明，是公子不嫌棄夫人眼瞎了，還讓藥老給夫人醫治，沒多久之前，夫人的眼睛才痊癒。”
“......”巧雲一臉敬佩的看著巧月，沒想到她這麼會忽悠，幸好沒把真相抖出來，否則有她們好日子過的。
“當真是這樣？”楚含玉留意著巧雲的反應，她那欣賞敬佩的神色鬧哪樣？
“奴婢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隱瞞。”巧月道。
楚含玉輕笑一聲“既然是這樣感人至深的事情，爲何夫君要隱瞞？”
“這......”這倒是把巧月問住了。
見狀，巧雲解圍，道“夫人，公子這樣做，其實也是爲了不讓夫人觸景傷情而已，畢竟眼睛看不見那段時間，夫人心情鬱悶，以淚洗面，很是傷感，公子也不想讓夫人在意。”
“原來如此，這件事情，不用告訴夫君我知道了，既然他想隱瞞，也是爲了我好！”
“夫人，當真不告訴公子？”巧月激動，不告訴纔好，要是蒼寧知道她說漏嘴，把她從船上丟下去喂河魚已經是手下留情。
楚含玉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說“好了，我困了，你們下去吧，不用在這兒守著。”
“謝謝夫人，奴婢不打擾夫人休息！”巧月感激不盡，最擔心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她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楚含玉玩味的看了她們一眼，倒在牀上聽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她的耳朵好使，楚含玉發現了，細微的聲音都能被她捕捉道。
巧雲巧月離開時，關上了門，有種防著她的感覺。
楚含玉扯了扯嘴角，聽著她們腳步聲走遠，她輕輕下了牀，穿著鞋子，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跟出去，朝著她們離去的方向，偷聽。
果然，走了沒幾步，兩人躲在拐角的地方湊在一起私語。
“巧月，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差點闖了大禍，要是讓她知道，事情根本不是她聽見的那樣，我們根本活不了。”巧雲氣憤。
巧月嚶嚶哭了兩聲“我也不知道會這樣，一時心急口快，都怪我這張嘴，該打該打！”
巧雲不理會掌嘴的巧月，警告“若是還有下次，我不會再幫著你解圍，你不是不知道公子對她多麼防備，好不容易她失憶了，要是知道真相，肯定會......”
巧雲回頭看了眼。
楚含玉嚇得連忙收回腦袋，不敢久留，她看得出來，巧雲是個機靈謹慎的人，未免被發現，她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只是，她剛關門進去，房門被人推開，楚含玉嚇了一跳，回頭看著站在門口，被風吹亂了的蒼寧，拍了拍起伏劇烈的胸脯“夫君，你怎麼不敲門？”
“......”蒼寧愣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關上門敲了敲“含玉，爲夫可以進來嗎？”
“可以！”楚含玉收斂了受驚的情緒，壓下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打開門笑臉相迎“夫君，進來！”
“方纔發生了什麼事？”蒼寧看了一眼船艙內，皺眉“巧雲巧月她們呢？”
“我讓她們下去休息了，正打算關門睡一會兒，沒想到夫君回來了。”楚含玉狀似無意的說道。
“原來如此，還以爲她們偷懶不再身邊侍候。”蒼寧伸手，想攬著她的肩膀。
楚含玉突然彎腰，拾起地上的手絹，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手，看著懸空的手，她愣了愣。
蒼寧尷尬的笑了笑，轉而抓著她的手臂，拉著她坐在牀邊，道“爲夫看看你頭上的傷痕好的如何了？”
“嗯！”楚含玉順從的背對著他坐著，把後腦勺對著他，蒼寧便於查看。
休養了幾天，傷口已經結痂，隱藏在髮髻下，不怎麼看得出來，周圍的紅腫包消散了一點，看起來美之前那麼嚴重。
蒼寧狀似無意的問“含玉，以前的事情，當真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未免顯得突兀，他厚顏無恥的撒謊“我們在一起一年多的那些開心的日子，也記不起來？”
他們在一起，只有互相折磨，根本沒有開心的日子。
就算有，也是蒼寧一個人的開心日子，楚含玉是一點都不開心。
楚含玉面對著他，搖搖頭，留意蒼寧的神色，試探回去“夫君，以前我們是不是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說，夫君有沒有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情？”
“......”蒼寧的洗咯噔一下。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他何止是做過，而是做過不少傷害她的事情，當然，楚含玉也沒吃虧，她在蒼寧身上扎的那幾個傷口，新的冒血呢！
“夫君？”楚含玉瞧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心中有數，看樣子，他們並不是她想的那樣相處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