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伍陽走進西郊朗苑物業。洪經理告訴他，趙偉隆不在，請假出去了。伍陽向洪經理打聽，伍國華墜落的那個下水道是什麼情況。洪經理說，下水道堵住了，工人剛剛將它疏通，有個警察在工人疏通前，先穿好橡膠雨披，下到井裡，從裡面拿上來一些東西，有一根用布條連起來的繩子，看來你父親就是靠它從下面爬上來。伍陽問，還有些什麼東西？洪經理想著說，毛呢大衣，雙肩包，皮鞋。伍陽最想聽到的就是雨傘，但洪經理沒提到。伍陽說，東西多不多？洪經理說，多，巡警用塑料袋裝了好幾袋。伍陽說，但你剛纔說的好像東西並不多。洪經理說，也許我忘了，應該還有一些東西吧。

洪經理告訴伍陽，事發當天下午3點30分到3點50分之間，趙偉隆曾經把那個下水道打開，不過他在邊上放了一個提示牌，沒想到伍國華還是掉下去，他們對他的遭遇深表同情，會去醫院看望他。洪經理打聽伍國華傷情和治療。伍陽從他謹慎的言辭中感受到，他儘量把責任推給伍國華和趙偉隆，但又不想得罪伍陽，他對伍陽做出一副交心的樣子，這正是伍陽所要的，他想從洪經理嘴裡獲得有價值的情報。

警察調查得怎麼樣了？伍陽問。

葉警官拿去了小區正大門的監控錄像，還拿到了網球場的錄像，花木大道上只有這兩個錄像。

怎麼樣，警察從監控錄像裡看到什麼沒有？

小區正門口的探頭覆蓋不到那個位置。

這樣啊，警察一定很失望吧。警察想看到什麼呢？難道懷疑我爸墜井是有人陷害？

不知道，依我看你爸這事沒什麼好查的，要查的是曉吉吸毒，警察想知道他毒品哪來的，還有沒有其他人一起吸毒。

不是說曉吉手裡拿著200塊嗎？警察查出什麼嗎？

哦，這個倒不怎麼清楚。

當時店家們看到什麼沒有？

葉警官把一家家店鋪都跑過打聽，問他們是否看到什麼，大家都說沒看到，下這麼大雨，又沒顧客，大家都在聊天，沒注意外頭。

就是，即便想看也看不清，大雨就像簾子擋著。伍陽順著洪經理的思路說道。

洪經理很高興。說對啦，下水道離得遠，那兒樹木多，根本無法看清。

不是說網球場那兒還有一個監控錄像嗎？它應該可以看到吧？

嗯……難！洪經理兩手抱在胸前。據我所知，那個探頭視線不佳，下水道周圍都是樹木，遮遮擋擋的。

伍陽又問，米蘭之家呢？他們家有沒有裝探頭？米蘭之家是西郊朗苑對面的一個高檔小區，兩個小區共享花木大道。

你是說對著花木大道的探頭？

是。

沒有，他們家的探頭不對著花木大道。

伍陽心想，太好了！他不再問什麼。洪經理似乎很享受這種交流，表情溫和的看著伍陽。伍陽顯得很誠懇，他最後說，曉吉和我爸住在一個醫院裡，令明子看上去很憔悴，我問你這麼多，是想帶點好消息給她。

洪經理深有感觸的點頭。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唉，大家都不容易，走近看都是好人啊。

放你的屁！伍陽在心裡罵道。

總之吶，你父親墜井我們深表同情，我們會過去看他，也請你轉達我們對他的問候……，洪經理送伍陽出門，他小心翼翼，彷彿送走一顆**。

伍陽一直擔心監控探頭會有麻煩，沒想到這麼巧，兩個探頭，一個距離太遠，一個視線不佳，都無法看清下水道位置，這下伍陽放心了，即便探頭裡出現他的身影也沒關係，只要不出現他“踩”，這是關鍵，別的都不叫事。

那裡樹木遮遮擋擋的，爲什麼曉吉會看到他“踩”呢？伍陽去實地查看，他走進明子西餅屋，朝那個位置張望，頓時一身冷汗，靠，這裡看過去一覽無餘啊。伍陽看到西餅屋門上裝了監控探頭。

店長小玉不在，上午店裡生意清淡，只有何美一個人。何美並不認識伍陽，她問伍陽，先生要買什麼？伍陽回答，我是曉吉的朋友，過來看看。何美說，曉吉怎麼樣，醒過來沒有？伍陽說，還沒醒。何美失望的笑笑，即便是失望的笑，她也笑容甜美，她一笑就露出兩顆虎牙，伍陽感到她美得無法形容。伍陽問何美，“諾貝爾獎之夜”你聽說過嗎？何美說，知道知道，我還看到大明星肖楚楚，她真漂亮。伍陽說，這個活動是我和曉吉一起搞的，那天曉吉和令總鬧彆扭，跑到這裡來，後來就出事了，這個錄像能借我看看嗎？我想知道曉吉最後的情形。何美說，它已經被警察拿走了，你說的最後情形是什麼？是不是他離開西餅屋之後？伍陽說，對對。何美說，那你要失望了，這個錄像只看店內，是防賊用的，店門外它看不到。伍陽想，太幸運了！

手機響，是葉菁打來的，她叫伍陽這就去警局。

拜拜。伍陽對何美說。伍陽已經愛上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