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低著頭,只看到頭上珠花微顫,待擡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滿眼含淚,玄然欲泣,“王爺若是不相信琉璃,窮盡一生琉璃也不能讓王爺迴轉心意。”兩行清淚緩緩而落,直落到蕭逸寒心裡,心裡空空蕩蕩的看著琉璃,心裡五味陳雜。
“王爺今日兩次說你信我,琉璃很感動,是否讓琉璃一口氣說完,也省的我們之間存在間隙。”琉璃低頭道。
“你說。”蕭逸寒的聲音乾澀難耐。
“我知道這次事件給婉儀妹妹帶來了傷害,這可能是個意外也可能是有人故意而爲,但這絕對不是琉璃,因爲琉璃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去做,以琉璃現(xiàn)在的身份完全沒有必要去和側妃們爭寵。那日琉璃盯著宴會結束,直到收拾妥當纔回的闔苑,當時伺候的丫鬟是茗羽,因爲家宴重要所以琉璃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宴會上面,所以對其他的人和事都不曾在意,也未曾料想墨竹哪裡去了,以我對墨竹的瞭解,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傷害沈婉儀,若真是墨竹,她這麼一走,矛頭不是全部都指向了琉璃,那麼我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要真是琉璃,斷然不會這麼笨的斷了自己的後路,讓王爺毫不費力的懷疑到琉璃。”
“我覺得王妃姐姐說的有道理。”沈婉儀接著道。“王爺,要是姐姐的話,她放墨竹走,不是在向大家申明,是姐姐指使墨竹傷害妾身的,我想姐姐應該不會笨到這個地步吧。”
“對對,我覺得也是。”衛(wèi)蝶薇見風使舵道。
“我聽聞是蝶薇妹妹的貼身丫鬟看見墨竹晚上提著籠子回到我苑裡的,王爺可曾記得我曾養(yǎng)了兩隻相思鳥在苑裡,那籠子或許是相思鳥也未曾不可,難不成這墨竹做了壞事還要把罪證帶回來,故意誣陷我。”
“姐姐這麼說,我更是懷疑這事和姐姐沒有關係了,定是有人想陷害姐姐。”沈婉儀道。現(xiàn)在她雖然得蕭逸寒的寵愛,但是蕭逸寒十天有五天是在自己書房度過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有時候看見蕭逸寒會向衛(wèi)蝶薇投射癡迷的目光,現(xiàn)在自己在
王府的位置也算是岌岌可危,前有王妃這個虎,後有衛(wèi)蝶薇這個狼在看著,而王爺對王妃的態(tài)度一直是曖昧不清的,說不清是愛戀還是仇恨,衛(wèi)蝶薇對自己的態(tài)度一直不善,現(xiàn)在王巧慧也不見了,還不如和王妃統(tǒng)一一下戰(zhàn)線。
“王爺大可以找個馴獸的來看一下,這籠子裡曾經裝的是蛇還是鳥。”
蕭逸寒鬆了鬆眉,“去請馴獸師來。”
一小會的功夫,馴獸師已經在琉璃身邊跪下,“小人郭和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不必多禮了。”蕭逸寒道,“你可能分辨出什麼籠子裝什麼動物麼。”
那郭和自信一笑,“小的打小就跟著師傅學藝,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好。”蕭逸寒朗聲道,“去把那兩個籠子拿過來讓郭和看一下。”
郭和仔細的檢查了兩個籠子,不時輕嗅一下,一個金絲邊的是琉璃一直用來養(yǎng)相思鳥的,另一個褐色的是在墨竹屋裡發(fā)現(xiàn)的。半響郭和起身道,“這個金絲鳥籠是用來裝相思雀的。”
“那另一個呢?”蕭逸寒問道。
“這個,小的確實沒有看出來,貌似……”
“貌似什麼?”衛(wèi)蝶薇著急的問。
“恕小的直言,這個籠子像是個新的,不曾裝過什麼。”
蕭逸寒伸手招來蕭全,在他耳邊交代了一番,蕭全點頭下去,不一會回來的時候,又提了個籠子。
“這個你看看是裝過什麼的。”蕭逸寒問道。
郭和看了半天,“回王爺?shù)脑挘@個籠子好像剛剛裝過蛇。”
蕭逸寒點點頭,“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小的自幼就和這些東西們一起生活,自有辯解的辦法,我剛纔聞了一下,不同種類的動物他們的氣味是不同的,用的久的籠子氣味就重些,這個容易辨認。”他指著金絲鳥籠。“而這種氣味淡些,微涼似乎有蛇爬過的痕跡,而這種小人實在看不出來它曾經放過什麼。”
“你下去吧。”蕭逸寒點頭。
“這個籠子是從墨竹處拿來的,馴獸師說這個籠子裡並沒有放過任何東西,所以這個可以證明姐姐無罪了吧。”沈婉儀道。
“這話說得,姐姐不是白受那罪了,可見春桃那小蹄子說得都是假話。”沈婉儀不滿的道。
“這個人死了,也死無對證了,總不能把人挖出來吧。”衛(wèi)蝶薇道。
“我倒是無所謂,就怕有人心虛,再怎麼說那春桃都是你的丫鬟,我現(xiàn)在懷疑是不是你主使的,最後怕人知道了,再殺人滅口的。”
“你……”衛(wèi)蝶薇身形抖動,“你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搬石頭自己砸自己的腳。”衛(wèi)蝶薇急辯道。
“拿也未必,我聽說。”沈婉儀故意停頓了一下,“我聽說在春桃身上發(fā)現(xiàn)了你平時帶的護甲,你不要說是春桃偷你的,這種藉口太爛了。”
“你……”衛(wèi)蝶薇被嗆的說不出話,“或許我懷疑也是春桃那個賤蹄子偷走的,我許久都沒有見到那護甲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扔了也是有可能的。”
“妹妹,扔沒扔,我們是沒有見過,可是這護甲可是的的確確是在春桃身上發(fā)現(xiàn)的,你做不出解釋就證明心裡有鬼,白白的讓巧慧妹妹和王妃替你遭了一通罪,你倒是也給我們解釋一下。”
“我……”
“你什麼……說不出話了吧,我還忘問你了,你什麼時候知道春桃見墨竹拿著籠子進去的。”
“是春桃自己和我說的。”衛(wèi)蝶薇道。
“現(xiàn)在說什麼都用了,人都死了,只能聽妹妹在那裡白臉紅裡的唱了。”沈婉儀尖酸的道。
蕭逸寒看著衛(wèi)蝶薇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反覆難安,這樣的情形問下去,直接矛頭又轉向了衛(wèi)蝶薇。
寍兒,視線模糊,總不能在再次失去你吧……
蕭逸寒咳嗽了兩下,衛(wèi)蝶薇立馬楚楚可憐的看著他,“既然確定不是王妃,此事就作罷了吧!”
琉璃握緊手中的錦帕,蕭逸寒你心裡終究是沒有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