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個混帳東西。”
水晶球劇烈抖動,那模樣似是有著什麼東西要衝破束縛,給這口無遮攔的小子來上一下狠的。
只是最終,那種劇烈的抖動還是平息了下來。
“你小子何不想想,老夫費心引你前來,是要將一身修爲傳給你呢?”
水晶球裡的聲音緩和了很多,威逼變成了利誘。
“在我罵你之前,你若說這些還有幾分可信度,不過現在說這種話,卻是暴露了你的險惡用心。”
“你果然是個不懷好意的老混蛋,怎麼,是要對小爺我做什麼?”
李謂雙臂張開,笑對水晶球問道。
“可是想借我的身體脫出這囚牢?”
“你,你。”
水晶球裡的存在實在惱恨至極,眼前這可惡的小混蛋怎麼就不按著自己設定的腳本來演繹自己的角色呢?
“別你你你的了。有話說話。不過呢,一,別演好人落難的苦情戲博取同情,小爺的同情心不會氾濫。”
“二,別扯慌,那樣更容易降低你所說內容的可信度。”
“三,別避重就輕,那樣會誤導我對你的判斷,走向你希望的相反方向。”
“你。”
水晶球裡的存在再一次暴怒。
“四,想來你想要做的事情是少不得我的積極配合的,不然的話,你也就無須對我如此客氣了。所以,爲你考慮,最好不要耍滑頭。”
不過,不等水晶球裡的存在發飆,李謂擡手抻出四根手指來,又慢條斯理的提出了自己的第四條建議。
沉默,長久的沉默,水晶球裡的存在似在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意,而李謂也不再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那枚水晶球。
“好吧,老夫告訴你。”
沉默片刻,水晶球裡的存在終於作出了決定。
“你可知老夫是誰?”
很是老套的開場白。
“爺爺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哪裡知道你是誰?再說,你是誰跟我有個毛線的關係?你還是閒話少敘述,直接切入正題吧。”
一句話,噎的水晶球裡的存在十分難受,好久不再開口。
最後還是覺得不好跟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計較,於是再次緩緩開口。
只是這一次他說話就不再打官腔了。
“老夫是上界無憂天帝,多年前爲消彌天地禍亂,曾與魔界女皇瓊英有著一場生死大戰。最後,雖然以無上道法將那女魔真身封印入這鎮魂玉棺之中。”
“不過本帝也因受其臨死反制,元神被拘入了這枚煉魔之眼裡。”
“小道友,其實老夫對你並無惡意,只不過想借你之手破了這魔眼,放老夫元神自由。”
“你放心,這其間不會有任何危險,只要你將這隻魔眼摔碎就成。”
“真是隻要將這隻魔眼摔碎就成?”
李謂笑著指了指那枚水晶球問無憂一臉嘲諷的神色道。
“難道不是放出你的元魂來奪我的舍?”
“哦,忘了告訴你,你的表演真是很不到位呢。因爲,在我想來,你的人設應該是那種極工心計的存在,畢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難不成這一點心機城府都沒有?”
“可是,這樣的存在沒有個會被我三言兩語就激的發怒的道理啊,當面笑背後刀那纔是你這種人慣常的行爲標準纔對呀。想讓我對你失了警惕?”
“看來之前我說的那幾點你是全沒放在心裡呢。”
“哦,還有啊,道友這稱呼有些奇怪,難不成你選我過來,不是因爲我是不同你們這些人一樣的修行者?”
“若是象你們這些人一樣的修行者,想來對你的這些個手段也能略知一二,想騙他們只怕有些困難。還是我這樣的,不曉得你們這裡面道道的更容易忽悠,你說是吧?”
“再有,之前你說話時,我一直在仔細觀察那隻水晶球。”
“呵呵,球裡面遊走的象是煙霧一樣的那團東西,應該就是你的元魂了吧?”
“哼,之前還以爲所謂的元魂會是一個光著屁股的小娃娃呢。”
“你那元魂在水晶球中不斷的遊走衝撞,是在衝擊封印呢吧?試了多少年了,這封印可有鬆動?”
“不過看你元魂每每衝擊到晶球表面時,那晶球上都會浮現一個金色的卐字形符紋。”
“符紋雖然很小,不過我的視力很好,還看得清楚。嘿嘿,卐字形符紋哪。”
“你,你怎麼識得這佛家真符?”
聽到李謂口中道出這佛家真符的名稱,很長時間不曾出聲的無憂一下子驚訝的追問道。
看來寫網文的那些傢伙並不是完全的胡謅。
李謂心中暗道。
沒有迴應無憂的問話,他繼續道。
“我看那卐字符紋已經變的很淡了,想來這麼多年你也將這禁制磨的差不多了。便是沒有我的幫助,你想脫困也是指日可待。”
“那麼你又爲何非要讓我來幫這個忙呢?”
“讓我猜猜。元魂一旦脫困,沒有個身體作依附,只怕在這世上存在不了太長時間?”
“短時間內,你沒有把握尋到一具合適的載體。”
“對了,其實外面那些個狼的身體也不錯呢,爲什麼沒有想著做個狼人?”
“烏鴉也不錯,能飛唉,自由自在的多好。”
“你。”
無憂想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得出來。
“你說這棺裡鎮封的是瓊英女皇的真身?那我不妨再放膽猜測一下。”
“你們兩個,一個被封印在這玉棺裡,一個被封印在這個叫什麼魔眼裡,而這玉棺與魔眼又同處一室之中,是不是說,你們兩個之間有著一種互爲死鎖的關係?”
“借她的力量,就可以製得住你,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
李謂撫掌大笑道。
“小子,切不可自作聰明,你若想要開棺,最終的結果只會是個死。”
無憂肅聲警告。
“有可能,不過放你出來也是難免一死,而且還是肯定會死,你說我會如何選?”
“我若是兩不相幫,你可能放我離開?”
李謂忽然問了一句。
“不說話,看來是不可能了,那麼我就必須在你們二人之間作出選擇。”
沒有得到加答,李謂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作聰明。”
無憂怒聲道。
“是,冒然開棺,結果兇險未知,若是懷抱著這枚水晶球開棺呢?你們二人一旦見面,是自己先掐起來呢,還是先來對付我?”
一邊笑著說話,李謂一邊走向靠牆壁的幾臺,雙手緩緩抻向那枚水晶球。
“沒有反應?給我這裡使攻心計呢?你該是有本事對我造成一定傷害的。”
“想乘我取了水晶球再出手,如此我一旦失手將這水晶砸在地上,你的計劃就得逞了?”
李謂的手在離著水晶球一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稍作停留之後,他還是決然的將那水晶球抱了起來。
球一入手,轟的一聲,李謂腦海裡似是受了一記重錘一般,眼前一黑,整個人向著地上跪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