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桐桐看著眼前上演的這一幕堪稱荒唐的場景,而站在祁桐桐身後的謝雲(yún)理則是挑眉,雖然沒有意外的神色卻還是帶著一絲絲興味。
“抱歉,段少。”男人努力的支撐起痠軟的身體,站在段天佑的面前十分卑微的低下了頭。
這如同古時候主僕的相處讓祁桐桐側目,卻見到段天佑十分不耐煩的伸了伸手,坐在了另外一張牀上,伸手捏了捏有些難過的太陽穴。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男人點點頭,一句話也不多說,十分恭敬的說道:“昨天下午六點三十九分接到少主,在八點十七分左右路過第七個馬路環(huán)山彎道,當時走的是直線。”
段天佑聽到後瞇起眼睛:“環(huán)山路你是怎麼走的直線。”
“我並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男人如是說道,“只是當時的路程是直線,我記得很清楚。”
“然後呢?”段天佑問道。
“當時前方出現(xiàn)了路障,我踩下了剎車,車子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撞在了路障上,當時我暈了過去。”男人不帶任何感情的將事情描述出來,最大的還原當時的現(xiàn)場。
“穆海呢?”祁桐桐立刻接過話頭。
“我醒過來的時候在一棵枯木的中間,是被塞進去的,我懷疑是少主將我塞進去的。”男人說道,“也因此我並不知道少主去了哪裡。”
“枯木?”祁桐桐皺眉,咬了咬下脣。
“我身上全部都是土,好像是被活埋進枯木中的一樣。”
祁桐桐坐在了段天佑的身旁,皺眉頭思考。
“我醒過來的時候是晚上,周圍已經(jīng)不見了少主的身影,手機已經(jīng)完全被壓碎無法使用,我在路上等了將近四個小時天灰亮的時候纔等到的車。”
男人的遭遇的確是十分的可憐了,祁桐桐的重點卻不在男人的身上。
“那你爲什麼要來直接找桐桐?”一夜坐在男人的身旁,男人雖然身體虛軟卻依舊是站在那裡,十分的恭敬。
“是少主叫我來的。”
一聽到男人說到了穆海,祁桐桐的眼皮一跳,這時候才正眼去看著男人。
“你說你找不到穆海,但是爲什麼還是穆海叫你來的?”祁桐桐問話。
“少主在我手上寫了字。”男人張開了手,手心朝上,將衣服掀開,祁桐桐發(fā)現(xiàn)在男人的手心上,似乎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此時還結痂。
——找她。
現(xiàn)在大家都公認的穆海所說的她是指祁桐桐了,祁桐桐仔細的思索著。
“桐桐。”謝雲(yún)理有些不高興祁桐桐一直將思維放在穆海的身上,這時候雖然有邀寵的嫌疑,卻還是直接說道,“需要我?guī)兔幔俊?
祁桐桐一愣,下意識的問道:“怎麼幫?”
大概這樣的語氣實在是說不上多麼的柔和,祁桐桐也察覺到自己的口氣有點衝,神色之中帶上了一絲歉意。
“抱歉,謝醫(yī)生,我只是有點激動。”祁桐桐的示弱中帶著一絲絲撒嬌的意味,段天佑聽到之後眉頭微微擰緊,擡眼去看祁桐桐。
“沒關係。”謝雲(yún)理微笑了一下,撫摸了一下祁桐桐的後頸,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段天佑。
段天佑察覺到了謝雲(yún)理的動作,這個動作是穆海無意識的小動作,一直都對祁桐桐十分的親密的時候纔會做出來。
剛纔謝雲(yún)理看他的那一眼他不是沒有察覺,只是這個時候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穆海失蹤的事情上,對祁桐桐這邊的事情實在是有心無力。
而且……
他直覺上目前是不應該和謝雲(yún)理硬碰硬的。
“我在這邊也認識一些朋友,一些合作伙伴,會讓他們多留意一下這邊的情況,畢竟穆海很受人矚目,他一旦出現(xiàn)在城市很容易就會被發(fā)現(xiàn)。”謝雲(yún)理說道。
本質(zhì)上來說謝雲(yún)理的幫助對尋找到穆海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祁桐桐知道,但是對於對方能同意自己的要求倒還是比較感激。
“謝謝。”
“你回去吧。”段天佑打斷了祁桐桐和謝雲(yún)理的交流,和灰頭土臉的男人說道。
“等等。”在男人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祁桐桐叫住了對方,坐在牀上,祁桐桐撐著下巴思考。
“什麼事?”段天佑偏頭看向祁桐桐。
“我想做一件事情。”祁桐桐咬咬牙,擡頭對著男人仔細的說道,“可能會很對不起你,但是……請你原諒我。”
“什麼?”男人顯然沒想到祁桐桐會直接跟他這麼說,對祁桐桐要做的事情也是一頭霧水。
“……”段天佑仔細的凝視著祁桐桐的表情,然後對男人說道,“你同意她。”
“你就算不同意我也會做的。”祁桐桐咬住牙齒,“謝醫(yī)生,你有打火機嗎?”
“恩。”謝雲(yún)理說道,從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機。
“你要做什麼?”男人眼睜睜的看著祁桐桐拿著打火機走過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把手給我。”祁桐桐命令道。
在場的幾個人都愣愣的看著祁桐桐手中拿著打火機危險的看著男人,一夜立刻阻止祁桐桐。
“他雖然沒有能保護好穆海,但是罪不至死啊。”
“你要燒了他?”段天佑挑眉。
“是的。”祁桐桐點頭,此時沒有確認之前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
男人看著祁桐桐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驚恐,畏懼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段天佑,卻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沉吟著不說話,男人的眼中充滿了絕望。
“桐桐!”一夜不高興的拉住了祁桐桐。
“你去將浴缸裡的水放滿,用涼水。”祁桐桐依舊冷著神色,眼神之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見到祁桐桐要拿水,一夜也冷靜了下來,的確,祁桐桐怎麼可能真的去燒死一個人呢?
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結合剛纔祁桐桐說過的話,將手臂伸出來。
“可能會有點痛。”祁桐桐說道,“你要……忍著。”
“能告訴我爲什麼嗎?”男人這時候說道,無論是誰都不希望做未知的事情,至少能告訴他她的目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