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你要想清楚了，散功代表著什麼，可能你這些年來的修煉都會毀於一旦！”恢復身體後，陽看著金光一字一頓說道，言語中的真摯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對於任何修道之人來說散功等於什麼，代價什麼的都太過重了。

撩起前襟，盤腿坐在地上，手中聚齊的法力慢慢聚集，金光沒有回答，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答案。“陽，你現在什麼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了，主要看好陣法中的百鬼就行了，剩下的不必多言。”

陽執起手，往陣法中加了幾個符咒，而後坐在了金光對面的位置上爲金光小心護法。散功他並沒有做過，但是未見代表不懂。每個人都有適合修煉的功法，身上的氣息有些陰寒，所以小心的用陽氣的道法小心將養著，而金光並不是不適合，而是法力中的力量太過混雜，所以纔要全部散去形成一脈。

在外圍的位置上覆了一層結界，隔絕了一切的聲音響動，專心讓金光散功。金光閉關的時日卻是相對來說比那個修道之人都多，所以現在他做的這些讓陽沒有辦法釋然，他會愧疚，沒有照顧好金光，而讓他不得已走上這一步。

金黃色的光芒慢慢散出，結界中的熱度慢慢增重，看著金光身上慢慢滲出一層汗水，陽不敢輕易去觸碰金光的臉，連去擦都顯得分外小心。兩個時辰已過，金光的身上慢慢凝氣淡白色的柔光，漸漸地籠罩著全身。似乎將結界中散出的法力慢慢進行轉化，而後被收入體內。純淨的氣息慢慢淨化者結界所在的渾濁之氣，直到散功結束。

“恭喜，我說過有些時候放下並不等於失去所有，或許也是一種修煉的方法。”陽依舊清冷的言語夾雜著陣陣喜悅之意，先前的愧疚一掃而光。這樣的話，光就不會痛苦了，道法的力量有些時候真的很奇怪呢！

雖然全身的道法沒有絲毫的損耗，金光卻並沒有表現的有多高興，而是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這陽問道：“道法的一些力量我不否認其中確實有些需要特殊的手段，但是陽你能不能告訴我，出了日常處理哪些事物，你的法力是怎麼修煉的這麼快的！”

乍然間聽到金光這樣的問話，陽的有些鬱悶的皺眉，要他怎麼回答。或者說以金光對陽的瞭解要判斷陽是否說謊其實很容易的，他不想騙金光，也不想讓金光擔心，所以真的不知道應不應該回答。

“你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很討厭被旁人安排一切，哪怕那個人是你的師傅，爲了你好！你違背命令的次數不少了吧？或者說我應該問你受了那些刑法，才能讓你的力量進步的這樣迅速？”金光皺著眉問道，其中的憤怒的意味卻是壓抑不住的。

陽有些介意金光的話，哪怕是爲了他好，但是也不希望眼前這個人擔心自己什麼？“你認爲以我的身體可以經受的祝那些懲罰，總不過是輕微的警告罷了。再說，這些本就是正常的，光又何必再問！”

金光雙手覆上陽設下的那層結界，雖然陽確實什麼事情也沒有，可不代表他就喜歡那樣的方式修煉。道家的責罰不重但是及其刁鑽，幾乎等於透支靈魂的折磨，他可以不問，什麼都不管只要陽不讓他擔心他真的可以什麼都當做不在意的。

“光你生氣了嗎？是不是？”第一次見到金光這樣的情緒，陽心裡有些不安。哪怕曾經金光可以在他面前無聲流淚，只是因爲父母逝去把它當做了最重要的人。而金光認定的人在他心裡的地位是極其重要的，就像是可以爲了陽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似得！

“沒有，只是聽到地獄這些雜亂的痛苦吶喊有些感慨而已。”慶幸自己還活著，他很想去找自己父母的靈魂，只怕已經輪迴轉世了吧。神形俱滅哪怕就算是轉世之語也是在安慰自己的話而已。

陽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你不能指望一個從來沒有享受過親情愛情，對金光的感情十分朦朧的人明白冥界的聲音的緣由。“因果輪迴，報應不爽，其實冥界或許纔是最真實的。爲了一切恕罪，這就是所有靈魂的使命，再也沒有其他！”

金光沒有介意陽的話，對於他而言或許什麼都不理解纔是最幸運的，他也不希望陽招惹了人間的一切情感：“所以有些時候只給最單純的定義就好，什麼都不必要。”這就是最真切的答案。

“所以說其實在哪裡都不重要吧，在怎麼特別終有一日都會變得陌生，再也找不到曾經的認知！”他這些年盼著能見到金光，終於見到的時候，心裡奇怪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他真的不明白！

慢慢閉上雙眼將一切的聲音隔絕，儘量靜下了心神，看著陽說道：“你從來都只是爲了一個目的而努力，按著師傅指定的路，哪怕是一條捷徑又能如何，終究不是自己單純想要的，如今這樣你可還算是高興？”

“如果能時時刻刻和光在一起不分開的話，那麼就算讓我付出比這多十倍的代價也願意。”至少做這一切對於我來說是值得，心甘情願。

金光默然，卻是默默將話題轉變了一個角度。“冥界的時間是很難熬的，還要很久才能換的來人間的一日，與之相比起來……”或許我做的那些事情代表不了什麼，至少對於我來說能給你的太少了！

“既然定下了這樣的命數又如何可以改變，望著奈何橋畔上的一切你可有看到什麼？”癡癡傻傻地等候，千百億年等著思戀的人命數已經，而後一起走過不過幾十步的奈何橋，一碗孟婆湯誰還記得？在一世就算遇見也沒有意義了，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金光蹙眉，說出的話即在情理之中，雖然有些無情了：“情愛沾染不得，哪怕是一點也好。”現在我情願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看了太多也太累了，如果真的有什麼註定也註定於此無緣了。

“原來是這樣啊，一點也不希望沾染麼？”陽的聲音很輕，沒有夾雜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