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凡被直接送到對面的兒童醫(yī)院搶救。 小曼又是擔心又是恐慌,徹夜未眠,我也只好在醫(yī)院陪著她。
天亮時吳宇凡脫離生命危險,昏迷中。我很驚訝,這貨居然還沒死。我問醫(yī)生吳宇凡出了什麼狀況,醫(yī)生用那種多此一問的表情跟我們說是頭部被重擊。
這個是我打的,我知道。我又繼續(xù)問那醫(yī)生,吳宇凡爲什麼七竅流血,醫(yī)生說頭部受重擊是可以引起七竅流血的。我不可能告訴他吳宇凡還沒被打之前就已經(jīng)七竅流血了,這樣一來,我又得解釋半天,還不知道人家信不信,於是我懶得費口舌了,等吳宇凡醒來直接問他得了。
小曼整夜沒睡,又受了那麼多的驚嚇,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了,我勸她回去休息。可她害怕不敢回去,我勸了她半天,最後說叫她去我家,我家有關二爺罩著,沒什麼好怕的,她才答應。其實這只是一個安慰的話語,她家也有關二爺呢。
表面上是我照顧小曼,其實我們應該算是同舟共濟,因爲我也挺怕的。吳宇凡眼睛沒了,他不可能一個人來敲小曼家的門,就是說一定是有人送他來的,那人是誰到底是什麼目的我不得而知。只是恐懼卻已無處不在,彷彿黑暗中有雙無形的手,隨時都會向我伸過來。
小曼在客房休息,已經(jīng)睡死了,她確實太累了,我也很累,躺在沙發(fā)上卻睡不著,腦子裡思緒混亂。
中午的時候,那清風道長過來找我們,對於道長能安全回來,我也沒太大意外,畢竟他還是有些本事的。清風道長劈頭就問我吳宇凡有沒有回來,我們直接將他帶到對面醫(yī)院。
吳宇凡已經(jīng)醒了,整個頭的眼睛以上都包著紗布,清風道長見吳宇凡這個樣子,沒有驚愕,反而是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吳宇凡沒死,已經(jīng)是萬幸了吧
清風道長問我們是怎麼回事,於是我將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只是省略了我用鋼管敲爆他腦袋那一節(jié)。道士聽後,面色異常凝重,皺眉思索,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曼跟吳宇凡說了幾句話,吳宇凡有些神志不清。我懶得待下去,拉著小曼就走。小曼看著吳宇凡有些戀戀不捨,不過還是被我拉出來了。
我勸小曼跟吳宇凡分手,並不是我對她還抱有什麼幻想,的確是吳宇凡那貨已經(jīng)瞎了,小曼多水靈的女孩,怎麼能跟一個瞎子在一起呢。她說這個時候提分手太落井下石,並沒有接受我的提議。
清風道長從後面追上來,對我們說:吳宇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老爸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找你們麻煩的,我勸你們還是暫時不要住在家裡了,躲一躲吧。
小曼說:往哪裡躲啊,是我連累了吳宇凡,他老爸要來找我,我也沒什麼話說。
道士見小曼這麼堅決,也就不再勸她了,大家都是一晚上沒睡,我和小曼趕緊離開醫(yī)院。
小曼回家睡覺,我卻睡不著,腦子裡一直想著紅玫瑰,我發(fā)現(xiàn)我是真的愛上玫瑰了,我必須給她解釋清楚,我跟小曼沒什麼的。
打紅玫瑰的電話,她一直關機,於是我決定再去一次玫瑰園。
今日天朗氣清,陽光明媚,我才發(fā)現(xiàn)玫瑰園這地方也不是那麼陰暗晦氣。走在老胡同與墳地之間的夾道公路上,不時有花香傳來,鳥語啾啁。沒人的公路上,這會兒也不是那麼令人恐慌了。
走了一會,到了老胡同的入口時。我看見左邊樹林子裡,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是住在紅玫瑰對門的那個男人,紅玫瑰提到過,他叫什麼秦廣。
秦廣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乘涼,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專注的著,見我來了,他擡起頭,又是你
對啊,又是我。
你是來找她的
不然呢難道是找你
秦廣不鹹不淡的笑了笑,她不在。
不再那她去哪了
秦廣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xù)看書。我沒怎麼信他的話,決定親自去看一看。這時樹林裡跑出來一個小胖子,是那個智障,他晃晃悠悠跑到了我的面前,粗魯?shù)淖ブ业募绨颍睋u晃,說道:陪我捉迷藏,陪我捉迷藏。
我正想學上次山雨那樣,給這白癡臉上來一記老拳,這時秦廣卻喝聲說:小胖,躲開,自己一邊玩去。
小胖子很聽秦廣的話,放開了我,呆呆的走到一邊去了。我一轉身,發(fā)現(xiàn)衚衕裡又出來一個人,是個小女孩,是文文。我大吃一驚,她居然沒死這大白天的不會又見鬼了吧
文文又像上次那樣騎著一條大黑狗。她本來在笑,但見到我之後,卻故意板起了小臉蛋,小嘴也噘了起來,好像很生我氣的樣子。
那小胖子見文文出來了,很高興的跑過來說:文文,陪我捉迷藏。
文文說:好呀,我們去捉迷藏。從狗背上跳下來,跟小胖子一起去玩了。
那黑狗衝我嗚嗚的低吼,看那樣子是想咬我,我心下一驚,這時文文又叫:大黑子,過來。那黑狗又搖著尾巴跟過去了。
鬆了口氣,去紅玫瑰家裡找她,那秦廣說的沒錯,她確實不在家,門上剛換了新鎖。
我從老胡同出來,秦廣還坐在躺椅上看書,他語帶嘲笑的說:這回信了吧
你知道她去哪了
他什麼也沒說,伸出右手大拇指,朝他身後指了指。
在林子裡
廢話秦廣不耐煩的說。
我十分不爽,既然他給我指了路,我也懶得再跟他墨跡,只是樹林裡到處都是墳頭,心下多少有些忐忑,好在是白天,我還是敢進去走一走的。
從秦廣身旁經(jīng)過,他冷不防的又說道:你是第一個。
什麼我站住。
你是第一個。
你他媽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他伸手扣了扣額頭,輕嘆了口氣,她之前跟很多男人約會過,我都記不清楚有多少個了。但是再回來找她的,只有一個,你是第一個。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我不想表達什麼,只是在闡述一個問題。
那你闡述完了嗎
這種女人玩玩可以,別太認真。但是你玩不到。
那你玩過她嗎
他神秘的一笑,你說呢
我沒有再說什麼,邁步向林中走去,只是心裡有點疼,像被針扎一樣。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紅玫瑰qq裡那麼多男的,讓我不由得不信。如果紅玫瑰真的是那種浪蕩女子,那麼我該如何呢放棄嗎我不知道,心裡很亂,亂到忘記了恐懼,哪怕林中到處都是墳頭。
不知道要走去哪裡,漫無目的在林中轉著,走了好久,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個湖泊,湖水很清澈,波光粼粼。我想起來了,這就是我弟一次來玫瑰園時被鬼遮眼,所帶到的那個湖。
四周很安靜,偶爾有幾聲鳥叫,當我走到湖邊的時候,看見有一個小木舟浮在水面上,舟上坐著一個紅衣長髮的女子。
她不是紅玫瑰,而是那個少婦雲(yún)巧,我心中一驚,到現(xiàn)在我還搞不清楚這少婦到底是人是鬼。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雲(yún)巧顯然沒有傷害我的意思。
我來找紅玫瑰的,你知道她在哪嗎
雲(yún)巧輕柔的搖頭,快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爲什麼我就納悶了,那秦廣說紅玫瑰在這裡,我到了這裡,看見的卻是雲(yún)巧,看來我被那個秦廣耍了。
雲(yún)巧低垂美目,沒有回答我,她一臉愁容,魂不守舍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心事。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卻沒有上次的那種煞氣了。此刻的她,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無助的柔弱女子,讓男人看見都想上去關心關心她。
但我知道,我要是真的過去關心她,沒準會發(fā)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你有心事我問她。
是有點。
我能幫你嗎
你幫不到我的。
文文上次好像傷的很重,現(xiàn)在沒事了吧
雲(yún)巧冷冷一笑,你是想問我她爲什麼沒死吧那個臭道士的那一劍,並沒有傷到她的要害,後來我找秦廣把她救活了。
白大褂居然有這本事看來是我小瞧他了。我笑了笑。
你不去找你女朋友了嗎
我也想,但是我找不到啊。
何必找她呢她心裡有你,自然會去找你的。
你不知道,是我傷害了她,我必須要她道歉,把事情說清楚。
雲(yún)巧突然擡頭,看了我一眼,你有什麼話,跟我說,我?guī)戕D告她。
有些話,我必須當面跟她說。
雲(yún)巧冷哼了一聲,如果你找不到她呢
我怔住,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想過。
雲(yún)巧淡淡一笑,伸手指向遠處:沿著這個湖走過去,看到一個棵掛滿紅繩的槐樹,那裡有個玫瑰園,紅玫瑰就在那裡。
這個雲(yún)巧那天晚上還要殺我,今天卻給我指路,我不知道她爲何這般喜怒無常,不過這些不是我關心的了,我只關心是否能找到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