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婚姻,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兩個沒有隱瞞,相知相識的人結婚纔是幸福。”白甄酥感慨道,卻是放開了的心態。
“真的錯了嗎?”宣希笑著問。
“今天很開心重新回到這裡,是我第二個家,我想好好走走。”白甄酥揹著包奔跑起來。
“哎,我陪你啊。”宣希追上去。
白甄酥的備忘錄突然響起來,說好了要陪裴醫生去慶功會的。算了,不去也沒什麼大礙吧,總之最後把戒指還給他就好啦。
宣希也想起跟連翹約得的那個慶功會。
於是兩個人都躲角落開始講電話說不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白甄酥說完回頭看著宣希的背影,既然重新相遇了,不要覺得尷尬,就當是遇見初戀老情人啊。不在一起結婚的多了去了。不用尷尬。
連翹來醫院拿她阿姨的藥,正巧遇到狄文培下樓。
“裴醫生待會晚點回見。”
“我不一定會去了。”狄文培說。
“爲什麼?”
“我的未婚妻不來,我去不了了。”狄文培實話實說,“她去朋友家裡派對了。”
“派對?”連翹想起宣希說的家裡辦派對,“所以,他們倆現在在一起。”她的臉色立馬變得很難堪,都是演技高超的騙子。
等白甄酥走近宣希,卻聽見他在解釋,“我事先不知道甄酥會來家裡。而且家裡辦派對是爲了歡迎哥嫂,你明白嗎。我跟甄酥不是你想的那樣,連翹,我不可能馬上出現在你面前的。”宣希語氣弱下去了,連翹卻還在堅持,“我一定會等你。”
白甄酥咬脣,看吧,明明已經在一起了,老天都不幫我們。他的連翹在等他,裴醫生在等我……命運就是要這樣讓我們生離嗎。白甄酥回覆信息給宣希,“我自己還有事,先走了。”
宣希本來下定決心今天陪白甄酥的,剛剛發完“不要等我”給連翹,就看見了白甄酥的信息來了,他幾乎要瘋。立馬奔出去卻不見人影了。爲什麼要這麼折磨他。
白甄酥回到西湖鎮的小學宿舍門口,一輛車停在那裡,“裴醫生?”他從車裡出來接她。
“你看,我就說真心等你,就一定會等到你。”狄文培說笑著,其中含了許多層意思。他就是要這樣等在她身邊,只要沒有宣希,總有一天她會到他身邊的。
慶功酒會開始了,白甄酥依然一身素色長裙,腰間修了紗織的花朵,看起來高貴潔白,淡脣,高跟,手提包,鑽石戒指。一切華美將她的不安窘迫包裹起來,她只需要帶著笑陪在狄文培身邊,誰也無法琢磨這個冰山美人的心。
“你總算來了。”連翹在門口等宣希好久,連翹穿了一身抹胸的紫色A字裙,宣希依然是黑色休閒裝,去不掉的稚氣連翹引以爲傲。
“你啊,下次不可以這樣爽約。”連翹拍他肩膀。
宣希強硬笑著,“知道了。”
“那白姐姐去哪了?”連翹故意問。
宣希說,“她有事回去了。”
“有事?就是作爲裴醫生的未婚妻來出席這場慶功會嗎?”宣希驚詫順著連翹的眼光看過去,白甄酥高冷的微笑,一襲過白的長裙顯得她單薄了,她竟然站在狄文培身邊,作爲……未婚妻?。
連翹可以拉著他走過去。狄文培看見他們倒是意料之中,只是白甄酥嚇了一跳。他站在連翹身邊,還挽著手。
“奚宣希……”
“裴醫生成了裴校長,恭喜恭喜。”連翹客氣著,打量了白甄酥,凡是比自己美的女人,一律統稱醜。”還真是人靠衣裝呢,你這副樣子跟豪門太太有點接軌了。”連翹冷眼諷刺,但是礙於狄文培的厲色,沒敢說太多。 
宣希看見她手指上的鑽石戒指,這下什麼都不用說了,一切已成定局了吧。
“我們進去。”
“怎麼了?”狄文培詢問白甄酥,“你們……還在愛著對方嗎?”
“沒有。”白甄酥立馬回答,“我們是不可能了。”
會場裡都是西裝革履的大人物,狄文培一一打招呼。
“裴校長,以後學校的未來就寄望於你啦。”
“客氣客氣了。”狄文培忙著招呼,“甄酥,你先去坐著吧,不必拘束,將來你會陪我應付更多這樣的場合,當自己就是女主人好嘛~”
白甄酥不忍拒絕他的笑和期待,在這裡場合拒絕不起來,輕輕點頭自己找地兒坐了。
不過,肚子有點餓啊,在爺爺家就忙著跟宣希心驚肉跳了,一點東西也沒吃。白甄酥悄悄位移去食品區拿吃的,不小心一眼就看見坐在邊上的宣希。他也正看見她,人來人往,除了對視還是對視。
白甄酥怕尷尬,低頭就走,出門往安全通道樓梯坐下。
“白甄酥。”
“啊。”吃得津津樂道的時候宣希突然一個聲音嚇得她手裡蛋糕砸掉了。她怒回頭,“你。”
“你什麼,莫名其妙的離開好像成了你的專利。你告訴我你有事,就是來這裡帶著別人的男人的鑽戒當別的男人的未婚妻嗎?”宣希諷笑,“不知道是誰,高跟鞋根本不會穿,後跟都磨成那樣了還要強撐嗎。”
“不用你擔心。”白甄酥背過頭去,“只需要管好自己身邊的人就好了。”
白甄酥走進去,卻聽見兩個女孩子再說她的身份,“聽說是未婚妻呢。”
白甄酥瞪了他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最討厭流言蜚語,話都傳到這個份上了,說明不是一件小事了,到時候再拒絕他可就難下山了。
狄文培已經上擡發過言了,大家對他的期待都很好。不過白甄酥隱約覺得心裡怪怪的,這裡正在靠近一場氣,很悶。但她以爲是跟宣希鬧的所以忽略過去了。
直到門突然被關上,燈全部熄滅,火花四濺,尖叫聲不絕於耳。
出事了。白甄酥慌了,高跟不穩,被撞的幾乎要往一地碎玻璃上扎去。幸好,幸好一個溫暖的懷將她保護住了,黑黢黢的情況下,只剩下貼近自己的一顆心,很熱很溫暖。
白甄酥緊閉著眼不敢動彈,“裴醫生?”她問了一句,那個人突然消失不見了,留下手心裡的一顆鈕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