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甄酥要是知道了她和她愛的人只能活一個,該如何選擇?而宣希又真的會在約定的日子把內丹還給她嗎?人類的信任如同白紙一張,等她領悟到了欺騙和愛情的關係,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日曆上還剩五十天了就要高考了,模擬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這次的成績直接決定了他們能不能去志願上的大學。
白甄酥和爺爺,大哥大嫂都緊張地坐在家裡等學校通知電話。宣希纔不願意這樣坐等,乾脆和同學們約著去打球發泄壓力,但幾乎每一球都投歪了,他的內心裡比任何人都要焦躁。他特別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去金山醫大,白甄酥在那裡任教,他要是去了可以天天看見她也好。但白甄酥說的是,連翹也報了那裡,他要是考取那裡的話就可以和連翹在一起了。她是什麼意思。從感情上已經打算放棄他了是嗎。
第十章 成績不重要
也好,這樣也好,他也放心和連翹在一起了。
正午,日上高頭,其他人都打不動了回家吃飯,宣希一個人愣愣的在那投球,一個又一個空球,一道又一道弧線,投不進,怎麼也不進。
他站到三分線位置,捧著球虔誠許願,成績在這種時候真的不重要了,“如果這球能進,白甄酥會順利成人,會好好活著。”
三,二,一。起跳,太陽照在他的眼上,球丟出去了,完美的拋物線遮掉了最光亮刺眼的地方。緊接著他一陣眼暈,球落地了。還是沒進。
他挫敗著衝過去環著球扣了好幾個籃板,低聲嘶吼著,“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老天,這不作數。只是我沒能進球而已,不能算作對白甄酥的願。
“宣希。”連翹突然出現,興奮的衝過去,“宣希。”
宣希跌坐在地上深色低落,勉強抿起嘴角,“連翹。”揚起頭看她的一瞬間,那一身隨風飄揚的白裙子以爲是白甄酥。他愣著嘴角問,“你怎麼來了。”
“你過了。”
。
“你真的過了。這次的模擬考你過了金山醫大,和我一樣過了。”連翹拉起他撲進他的懷裡。
宣希一點也不信,依然愣著。連翹拿起他身邊的球,信心滿滿的交在他手上,“再投一次,一定會進的。”
宣希看著她閃閃放光的雙眼,除了白甄酥,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了,這個爲了愛奮不顧身的女生,可能是使了手段,但都還是有一顆對他純粹的喜歡的善良之心。
“好。”宣希相信她,在賭一次。深呼吸,白甄酥一定會活著,一定會。起跳,投籃。完美三分。
“耶。我就說吧。”連翹蹦著叫著,“我就說你會過。剛纔我是在醫大親自確認了纔來的。沒錯的。”
宣希應承她的熱情也與她相擁,心裡卻沒有因爲考試的歡喜,而是祈願著老天,這次投進了就作數吧。讓白甄酥活著平平安安的作爲人活下來。
籃球場外,雖然是春夏交替的季節,昨夜的冷雨留下今天的風,讓人一下子回到了寒冷前。白甄酥凝著淚,看著宣希和連翹這樣親密的相擁慶祝。她虛喘著氣,畢竟沒有內丹跑了那麼遠來,只是想告訴他考試過了。她裹緊了外套,遠遠的看著,突然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是了,像是剛從異世穿過來一樣,人類是人類的世界,她只是個見不得人,不被人接受的蛇妖,想盡辦法也不能接近他們的世界,最終還是得孤獨的回到她的地方。這些狄文培早就告訴她了,爲什麼到現在才覺悟呢。
轉身走的那一瞬間,和連翹的眼神對上了,連翹那副得意的樣子,她真是幾乎氣得快變原形了。可是宣希那麼信任她喜歡她,她不能傷害她,不能。只能握拳憤憤離開。
回到家中,大哥和大嫂收拾了行李在客廳和爺爺道別。白甄酥趕緊打電話叫宣希回來,上去問問怎麼回事。
“你大嫂的病拖不了了,我得帶她離開這個家至少不再拖累你們和爺爺。”奚岱至情至性的和他說著。
宣希大怒站起來,“你這什麼話。拖累?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們。”
白甄酥怕宣希急過去了,趕緊拉著大嫂說情,“大嫂,我來這個家也有些時日,但你都看到了我笨的緊,根本不能照顧好宣希和爺爺,還得你好好教我才行呢。”
大哥滿臉惆悵,“手術費用不少錢,我現在天天陪著你大嫂,工作沒了,繼續也花的差不多了。”大哥說著摸摸房子牆壁,“這房子和剩下的家產都是爸媽和爺爺的,也都是宣希的。夠他們用就好了。”
宣希死死攥著拳頭不說話,白甄酥親近大哥,“大哥,你相信我,我會讓家裡好起來,你沒工作不是還有我嘛?宣希等會上大學也會打臨工了,眼前的困難一點都不是問題,你又何必急著逃呢,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不是比什麼都快樂嗎?再說你們這樣執意走了,爺爺這麼大把年紀跟在後面擔心好嘛?”
“可現在,你嫂嫂的手術費張口就是二十萬我上哪裡去弄。”奚岱最終說出了難處所在,在兩個年輕人面前這樣,已然羞澀不止了。
白甄酥若有所思,二十萬。”我有。”回憶前幾日,狄文培交給她一份文件袋,裡面都是她作爲人類該有的東西,身份證畢業證還有教師資格證之類的,包括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他說都是爲她作爲人類預備好了的,什麼也不用擔心。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大嫂疑慮問。
“我。我。”白甄酥撓著頭,之所以不肯提前說就是這樣圓也圓不起來的謊。
宣希上前拿起來,隨口說道,“是她國外的父母打給她的,你前兩天支支吾吾瞞著我就是這個事啊,幹嘛,怕你是有錢人了不起了是吧。”宣希皮鬧著把錢塞給大哥,“你們放心用吧。都是自家人的錢。”他一點也不生疏,摟著白甄酥捏臉玩,白甄酥羞的紅了臉。也不懂他這樣說是爲什麼,不過他們信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