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也被打醒了,小青躲在一旁不說話,中篤看著她紅腫的臉,心疼伸手卻被她恍惚以爲是他打的,“啪”一個巴掌還回去。
“啊,表妹。你打我做什麼啊。”
“是你先打我的。”
“誰打你了。”
“那我怎麼腫成豬頭了。”
……
吵鬧不斷,宣希喝住他們,滿腹的醋意,瞪著白甄酥,總是這樣隨隨便便親陌生男子麼。想起她穿越去澡堂子第一次救他時,也動不動就親了的。這麼開放做什麼啊。再看看許賢那副嬌羞樣,完全受不了了。
“吵死了。沒事就好了。”
小青也跟著喊,“聽見沒有,沒事就好。瞎嚷嚷什麼。還好啊,沒事。”
許賢遲疑看著宣希,“小哥你怎麼了?好像在生我們的氣?”
宣希被戳中了心事,立馬反彈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誰生氣了。沒事趕緊下來。”宣希拽著他下牀。
白甄酥怕他想起剛纔的親吻,火辣辣的燙著臉拽著小青走,“天色不早了,大家都累了,趕緊上路吧。”
“來。趕緊走吧。”許賢收拾著東西塞給中篤和連翹,急匆匆跟著宣希的腳步,他好像故意撇離自己。
連翹還暈的七葷八素的,搖著腦袋問表哥,“怎麼回事的啊?我怎麼還鬧不清怎麼回事?”
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幽綠的光芒看起來陰森赤骨。許賢隔著小青問白甄酥,“姑娘,我看你們這個街上好像人都不大願意出來逛逛。”
小青白眼,“笨死了。我們這個地方是……”
白甄酥趕緊咳嗽,生怕他知道什麼而害怕。
“是種地方風俗啊。”小青支支吾吾的說著。
連翹倒是嫌棄的緊,“什麼破風俗。”
“你們看,前面就到了。”白甄酥興奮領著大家進了山洞,一片月白湖,簾洞中月光華華,小瀑布嘩啦啦的聽起來舒心極了。
幾盞木質的燈籠,籠著溫柔的光。再細看,越過這片湖,優雅的房屋建築成排連著,家門口種著幾支桃花樹,樹下茶幾棋盤和精緻的茶壺靜美擱置著,一片大好春光就在眼前。
白甄酥深呼吸,這就是她生活了千百年唯一的家,好生想念。
宣希默默的在一邊看著她的表情,他便能知道她現在很開心。
“我們到家了,這三天你們就住在這裡。”白甄酥柔聲細語。
許賢低頭,“打擾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白甄酥遲疑,許賢再深深低頭。兩個人都想起了剛剛的吻。宣希也都看出來了他們的表情變化,深深的皺眉,心疼,好想他的白甄酥。
白甄酥強壯鎮定,莞爾一笑,“白甄酥。”
“白甄酥。”許賢重複道,果然符合這白衣仙女的氣質,這一瞧便是深深印在了心裡。
“哎。你們不是要帶我們去寶芝堂麼。怎麼給我們帶到這裡來了?”連翹大咧咧大嗓門,中篤攔都攔不住,尷尬笑笑。
小青不喜歡她,不可以有人囂張過她。不過看在剛剛扇了她好幾巴掌的份上,還是收斂著,偷偷笑好了。”你以爲我們想留你們四個人吶。要不是看在……”
白甄酥衝她使眼色,微笑解釋,“我妹妹是說,你們是外鄉人,我們這裡的娶親大會很是特別,好意請你們留下看看熱鬧。”
“娶親大會?”
“是啊,後天是我們魔……”白甄酥停了會,“他家妹妹出嫁,場面自然熱鬧非凡,煙花美酒從早到晚不停歇,戲班子也會唱戲呢。公子,你們相信我,三天後,自然送你們出城。”
中篤笑說,“自然相信。相信啊。吃好酒喝好肉再走也不遲。”
中篤宣希許賢三個大男人分在一屋子,好容易放好了行李。宣希心事重重的喝著小酒趴在窗欄上看著白甄酥的房間,窗戶上的影子,她就在身邊,感覺好安心。回頭快看看包袱裡收魂的盒子,又有些擔心起來,如果收走了她的魂魄,這個白甄酥該怎麼辦呢?
順著視線,許賢正在看牆上的白衣仙女採擷圖,仿若白甄酥的形態,許賢都看得入迷了。
“啪”連翹破門而入,“表哥,你們問道什麼怪味兒沒有。”
中篤忙著收拾,推著她,“別瞎搗亂,哪來的怪味,是你鼻子閒著無聊。”
許賢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女人的脂粉香。”
連翹撅嘴,“纔不是,這絕對不是脂粉香,我是女人我分不出來脂粉香嗎。”
“噢?你居然是女人……”許賢咂嘴。
“混蛋你。表哥你看,傻小子越來越滑頭了。”連翹到處追著他打。
都說錢塘美,只有蓬萊瀛洲這樣的地方可比,白甄酥就那樣站在這裡,顯得孤獨而寡歡。許賢搖搖頭,白甄酥正巧進門來,“這是我路過錢塘時,一位畫匠爲我畫的畫。你搖頭,是哪裡不妥呢?”
許賢看著他,有些想不清楚。心裡的話都被她聽了去,他正要說,白甄酥已經回答了,“那麼美的景色裡,我卻只顧著想自己的夙願,不免有些憂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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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賢開口笑道,“我明白了。”這話接的蹊蹺,白甄酥還什麼都沒講,他怎麼就明白了呢。正要問,背後一道莫名熱切的目光盯了了白甄酥。她回頭,宣希擡著酒壺正好被她撞個正著,慌張回頭之際磕到了牙齒。
“呀。”
“公子,你沒事吧?”白甄酥上前去問。
許賢也趕上來,“小哥你怎麼了?磕著牙了?”
宣希被這兩個人哄著立馬燙紅了臉,“沒事沒事沒事。真沒事。就是磕著牙花子了。我自己不小心……”他撇了白甄酥一眼,又跟她的目光撞上了,她明明知道他就是一直看她才這樣走神出問題的。她也低頭羞著不講話了。
“姐姐。”小青破門而入,“那個瘋丫頭叫喚的厲害。我都弄不住她了。”她說的正是連翹。
白甄酥問,“怎麼了?”
連翹衝進來,中篤跟在後面怎麼拉也拉不住,“本來就是。我都快餓瘋了。你們把我們弄進來。不管吃不管喝的,哦,天天就聽著這幅畫就飽了。?那畫哪裡好看了,沒吃沒喝的,也就是傻小子和那個冰山臉看得飽。”
宣希心一拎,他看畫她都看見了?。還叫自己是冰山臉,哪裡冰哪裡山了,分明是個五官精緻的帥哥臉。他不想說話是因爲不想浪費口水在旁人身上,他冷言冷語是不想連翹再次被她的魅力折服,他只有一雙眼睛了,看著白甄酥,除了看著只能看著。他們的劇情一直在發展,他有試圖改變,可一切仍舊照著軌跡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