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的應(yīng)付了卡米勒,老羅心知肚明,這個奈費勒的來訪說了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過了這麼些天才確定日期,中間肯定有別的什麼事情。當(dāng)然,不論是什麼事情都不足以讓老羅擔(dān)心,只是期望不至於影響了拉攏阿勒哈森的計劃。
事實上奈費勒的到訪還是又拖後了一天,在卡米勒通知的第二天午後,奈費勒商業(yè)大臣帶著十幾個護(hù)衛(wèi)來到了尼羅河畔的這個小旅館。
儘管這個旅店同樣是哈立德家族的同胞經(jīng)營的,這個奈費勒還是帶了那麼多護(hù)衛(wèi)。站在門前出迎的老羅不露聲色的笑了笑,到底是一國大臣,還真是有這個排場。
不願意去宮廷那個地方湊熱鬧,但是基本的出迎禮節(jié)還是要有的,老羅這邊身後自然只有那噶和姆納奇崔十八郎三個人。哦,旅店老闆馬希爾肯定是在場的。
奈費勒的護(hù)衛(wèi)都很彪悍,但在老羅眼裡他們少了那種戰(zhàn)場上的血腥氣,撇了撇嘴,迎上前,卡米勒負(fù)責(zé)引介,只是當(dāng)作普通客人般的見禮,奈費勒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如何,想來作爲(wèi)一屆高官,這點涵養(yǎng)還是有的。
在馬希爾安排的旅館貴賓室內(nèi),兩邊的人分別落座。當(dāng)然,說是落座,也只有老羅與奈費勒坐下,那噶姆納奇十八郎站在老羅身後,卡米勒和另一個商業(yè)大臣的隨從站在奈費勒的身後,旁邊還有侍衛(wèi)靠牆邊站立,至於馬希爾則與會面的事情無關(guān),自是不會在場。
“前些天,聽卡米勒所言,巴托爾先生雄偉不凡,”喝了口茶的奈費勒隨口說道,“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常人?!?
“哪裡,巴托爾不過山野之人,路過於貴國?!崩狭_聽著對方說的晦澀難懂的摻雜古阿拉伯語的說法,勉強(qiáng)弄懂意思,才慢慢措詞應(yīng)付,“急於回返家鄉(xiāng)罷了?!?
“好吧,我說的儘量簡單些,”奈費勒緩了一下口氣,接著說道:“卡米勒過來的時候,交給了我一封信,我的哥哥寫給我的。”
“哦,是嗎?”老羅轉(zhuǎn)臉看了看卡米勒,沒什麼表情的說道,“從未聽卡米勒說過?!?
“其實我的哥哥,建議我儘快見你一面,”奈費勒盯著老羅的臉,或許是希望從中看出些什麼,“好吧,實話說,我本來沒當(dāng)回事兒,每天要見我的人太多了?!?
“然後呢……”老羅對和這種政客對話膩歪透了,“有什麼想法,商業(yè)大臣閣下不妨直言。”
“好,難怪我那哥哥吉羅哈德誇獎你,果然夠膽略!”奈費勒冷了冷臉,然後放開表情,“你會留在王國做事嗎?”
“不!”老羅已經(jīng)懶得多說一個字。“嘩啦”身後的三個人聽到對話裡的味道不對,開始緊張起來了。
“你會去巴格達(dá)(阿拔斯王國的首都)那邊了?”看了看老羅,再看了看老羅身後的三人,奈費勒隨口問道。
“不!”老羅鎮(zhèn)靜自若的拍了拍椅子的扶手,示意身後的那噶姆納奇十八郎鎮(zhèn)靜下來。
“如果我要求你留下來呢?”奈費勒正了正臉色。
“不會!”老羅的臉色更加輕鬆了。
“如果我逼著你留下來呢?”奈費勒的聲音剛落下,他身後的侍衛(wèi)們就扶住了腰間彎刀的手柄,然後“嘩啦啦”地一陣響動,想來這些人袍子的裡面都穿了甲冑。
“呵呵……”老羅看了看對方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臉,還有精心修飾過的鬍鬚眉毛,更加輕鬆的略帶嘲諷的說道:“您可以試試看……”
長時間的冷場,奈費勒的臉上從惱火到漲紅在到恢復(fù)本色,老羅仿若看了一場精彩的川劇變臉表演。這個貴賓室內(nèi),那噶,姆納奇,十八郎,連同對面的奈費勒的手下全都默不作聲,只有老羅還是鎮(zhèn)靜自若的倒茶,喝茶。
過了好一會兒,奈費勒才“呵呵”的笑著說道:“難怪我哥哥吉羅哈德那麼推崇巴托爾先生,果然,果然……”
“果然什麼?”老羅也放鬆了口氣,很隨意的說道:“說句實話,奈費勒閣下,你比老吉羅哈德差遠(yuǎn)了?!?
“我,我……”奈費勒臉色尷尬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這麼說吧,老吉羅哈德說了什麼?”老羅也知道沒必要逼迫對方過狠,略帶詢問的說道,“或者說大臣閣下想做什麼?”
“我,我……”再緩了下語氣,奈費勒才平靜下來,“吉羅哈德來信說,巴托爾先生智慧過人,或許可以幫我解決一些任上的難題?!?
“可是,你……算了,不說這個”老羅本想說對方不信吉羅哈德的說辭,後面還想要藉助武力加壓。後來一想,這麼說沒什麼好處,反而可能有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乾脆換了個口氣說道:“老吉羅哈德沒說,我不會隨意幫人嗎?”
“當(dāng)然,我知道……”奈費勒完全沒了主意,“卡米勒來的路上還是巴丹特爾先生一路照應(yīng)?!?
“是哦,吉羅哈德許了我免費乘船還有臨時指揮權(quán)?!崩狭_這話一出,完全沒了剛纔的氣勢,簡直就像純粹的商人,至少在周圍的人眼中是這樣。
“好說,好說,巴托爾先生避免了我的侄子卡米勒捲入格里人的叛亂,我還沒有感謝呢。”奈費勒到底是當(dāng)商業(yè)大臣的,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
“沒辦法,我這還有隨從,歸家路遠(yuǎn),一路上總是免不了開銷的。”如果不看老羅的身材,只聽聲音,肯定會有人認(rèn)爲(wèi)這是一個不要麪皮的商人在說話。
“明日我派人給巴托爾先生送上一千金第納爾做謝禮。”奈費勒彷彿覺得這還不夠,接著又說道:“如果巴托爾先生,能夠提出對王國有好處的建議,我再出一千,不,五千金第納爾的酬勞?!?
“呵呵”老羅高興的笑了笑,站起身,對著奈費勒低聲說道:“閣下,我有可以解決法蒂瑪王國人口不足的問題,你覺得多少酬勞合適?”
“您說什麼?”吃驚的奈費勒同樣站起身來,靠近了一點說道:“能解決人口問題,不要說五千金第納爾,讓哈里發(fā)給你一塊封地都可以。”
“封地就不必了,我終究是要回家鄉(xiāng)的。”老羅微笑著,左右看了一下說道,“我有辦法可以解決,但是您覺得方便在這個時候在這裡說嗎?”
“對對!”奈費勒壓低了聲音說道:“明天午後同樣的時間,我再來拜訪您,當(dāng)然,會帶著令您滿意的酬勞?!?
“那好,今天就到這裡?”老羅笑著覺得該送客了,“明天我在這裡靜候大臣閣下的光臨!”
送走了商務(wù)大臣奈費勒一行人,老羅領(lǐng)著那噶姆納奇十八郎回自己住的地方。
路上,忍不住的十八郎問道:“三叔,你可真厲害!不過後來爲(wèi)什麼和那個傢伙談判?”
“爲(wèi)什麼?”老羅轉(zhuǎn)頭看了看和十八郎同樣表情的那噶與姆納奇,然後說道:“不談判做什麼?打他們?殺了他們?”
“對啊,”十八郎忙不迭的說道,“看著那傢伙的欠揍的臉,我就忍不住想把它揍扁?!?
“嗯,揍扁了之後呢?”老羅順著十八的思路接著說道。
“然後……”當(dāng)然十八說不出然後怎麼安排,那噶和姆納奇也說不出,因爲(wèi)沒這個經(jīng)驗。
看著無語幾個人,老羅說道:“揍扁他那張臉,和殺了他沒什麼區(qū)別。然後呢?逃走?還是綁架他然後面對整個城市的阿拉伯人?”
“別忘了,我說過,這裡不過是我們路途的一個站點,被牽扯在這裡有什麼好處?”
不提在老羅的文化下無語的三個人,另一個方向,離開的奈費勒一行人也不輕鬆。奈費勒的助手在半路的馬車上說道:“大人,那個人太可怕了。面對他,我感覺自己就像光著身子站在休息的獅子面前。”
“你說的沒錯,麥爾旺?!蹦钨M勒用手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面對這樣的人強(qiáng)硬的辦法是不可以的,所以只有談判?!?
“叔叔,爲(wèi)什麼你一開始不和他談判?”卡米勒可是知道老羅的可怕的,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叔叔把事情弄得這麼僵。
“對不起,卡米勒,我的侄子,讓你爲(wèi)難了?!蹦钨M勒頗爲(wèi)誠懇的看著卡米勒,“難怪你的父親在信裡告訴我要交好他,難怪他評價我不如你父親?!?
“沒關(guān)係,叔叔。老師對自己人還是很和氣的?!笨桌找贿吺菭?wèi)自己的父親驕傲,一邊是爲(wèi)叔叔惹的麻煩頭痛,可是他也沒有辦法。
“卡米勒,你一定要再詳細(xì)給我講講上次你們在海上剿滅海盜的事情。”其實卡米勒早就和自己的叔叔講過老羅射殺海盜的經(jīng)歷,可惜那會兒奈費勒根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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