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霧霾更深時,媚娘已經(jīng)不見了,她走向出了密室,隨著自己呆滯的影子開始晃悠,直至一片幽深的林子。
從背影看的出,她的身姿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嫵媚,剩下的只有一片淒涼,那種淒涼卻不能惹人淚水,只能給人淡淡的憂鬱,她在回憶著什麼,回憶的很深,旁人卻看不出。
“少主,媚娘不見了!”說話的是熊眼,聲音粗狂。
“她會回來的!”上官一枝淡淡的說道。
“可是她已經(jīng)出去四個時辰了,等會還有行動!恐怕…”熊眼的擔(dān)心卻是有必要的。
“衛(wèi)莊,她的情緒如何?”上官一枝問。
“自從見了紹劍便沮喪的很?!?
“看來媚娘還是忘不掉!”
“遇到那樣的事怎麼可能忘記?”衛(wèi)莊的語氣很惆悵。
“派人找她!”上官一枝道。
“不用了!我去!”衛(wèi)莊又說話了。
“我去,你留下!”
“不,你的修爲(wèi)不夠!”衛(wèi)莊的話是實話。
“不用說了,就是因爲(wèi)你的實力很重要,所以需要你,你不可有閃失!”上官一枝屁股已經(jīng)離開的座椅。
衛(wèi)莊卻不說話了,他同樣瞭解上官一枝,她定下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更改。
衛(wèi)莊目送上官一枝離開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林子裡站著一個人,那是十三媚娘,影子歪歪斜斜的,她似乎忘了怎麼走回去,當(dāng)然,她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而已。
突然十三媚娘轉(zhuǎn)身一躍,而本來站在媚娘身後的大樹卻被擊的粉碎,而在這之前,媚娘本來是覺得一股殺氣逼近,而且是相當(dāng)凜冽的殺氣。
“來訪人何必躲躲藏藏?現(xiàn)身如何?”十三媚娘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風(fēng)姿,撩開頭髮,露出胸前一道溝壑,即使在夜晚,即使十三媚娘很熟,而且熟透了,就是因爲(wèi)她很熟,她纔有信心在她眼前的男人會撲倒在自己的胯下。
可是她錯了,從黑影裡面走出來的人並沒有倒下,而是直挺挺的走了出來。
黑夜,依稀可見來人的輪廓,翹起來的臀部,豐滿的胸部,還有撩開的褲裙,那是一個女人。
媚娘也見到了,於是她笑了,原來是遇到了她的剋星——女人。
“你也是女人?”那人說話了,聲音很甜,甜到了心坎。
“你也是女人?”十三媚娘回話了,同樣的話。
“你不是!”
“爲(wèi)何?”媚娘已經(jīng)拔出了槍,一把玄紫色的槍。
“因爲(wèi)你卻吸引不了我!”
“你喜歡女人?”
“對,可是我不喜歡你!”
媚娘笑了。
“如果你喜歡會如何?”媚娘又說話了。
“殺!”字眼乾脆利落。
“不喜歡呢?”媚娘又問。
“殺!”語氣狠狠地。
“那就是所有的女人你都要殺?”十三媚娘第三次大笑。
“不!”斬釘截鐵。
“哦?”十三媚娘問的很奇怪。
“我不會殺掉我自己!”那個女人也笑了。
“今天不動手不行?”媚娘又問。
“不行!主人指定了要你!”
“所以你纔要殺我?我想你的主人只是想要我陪他睡覺罷了!可是你卻想要一個死人陪他睡?”
“死人上不了他的牀!”那個女人語氣變了,那是嫉妒。
“看來你也沒有上過!”媚娘第四次笑。
“你不應(yīng)該笑!”
“爲(wèi)何?我笑的不好看?”媚娘還是笑了。
“那是死人的笑!”第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衝了過來,手裡握著一把火紅的短槍。
媚孃的眼睛一下子似乎像鋒利的剪刀一般張了開來,腳下一滑,只見槍口噴出一道濃霧追了過去,二人的槍口在空氣裡摩擦,擦出閃亮的火花。
然後二人退開,落到兩邊。
“你有幾顆子彈?”那人問了。
“三顆!”
“我也是!一招決勝負(fù)!”
“等等!”媚娘突然說話了。
“你怕了?”
“不是,我要問一件事,問完再打!”
“問!”語氣乾脆不失霸氣,但是聲音依然很好聽。
“你的主人是鱷魚?”
鱷魚就是沙魯,一張嘴巴裂開,與鱷魚的嘴相差無幾,因而得名鱷魚。
“是!”居然回答了,而且回答的也很乾脆!
“來吧!”媚娘死死地看著。
只見兩方光芒相聚,化作一團(tuán)震撼的煙花,只覺周圍被一陣波光推去,樹木盡毀,煙塵滾滾,而媚娘已經(jīng)倒地了,而那人卻還是站著,站的很直。
“怎麼回事?你有四顆子彈?”媚娘傷勢嚴(yán)重,說話只能聽見呼吸,聞不見口氣。
“哈哈!原來你是個傻瓜!這你都信?”那個女人放肆的笑著,笑的如此張狂。
“卑鄙!”
“勝者爲(wèi)王!何來卑鄙?”女人似乎將一輩子的笑聲都用完了,笑彎了腰。
而媚娘已經(jīng)昏了,可是臉上卻沒有一點不甘心,有的卻是解脫。
而紹劍這幾天卻一直在修煉內(nèi)丹,他無時無刻不再想如何手刃仇敵,又到了伸腿的時候,只見他站在懸木樑上,然後卻聽見了上官一枝與紹劍的對話,也聽見了上官一枝要做的事!
“媚娘!“上官一枝的聲音,她只是剛剛看到媚娘昏倒。
“又來一個女人!都?xì)⒘?!”那個女人露出猙獰的表情。
“我認(rèn)得你,你就是毒辣椒!鱷魚身邊的走狗!”上官一枝涌來抱起了媚娘??墒敲哪锾撊醯囊呀?jīng)聽不見上官一枝的話。
“任你喊天哭地!這下我就解決了你的小命!”毒辣椒掏出一把長長的刀走了過來。
而上官一枝像一隻兔子一樣抱起媚娘便跑,因爲(wèi)她知道自己的實力。
秋日沒有一絲風(fēng),也聽不見秋蟲的鳴叫,可是卻聽見了刀子插進(jìn)肉裡的聲音,對於毒辣椒來說,那是何等的快感。而上官一枝卻撲哧倒在了地上,而且爬不起來,刀子深深地嵌進(jìn)她大腿肉裡,她沒有**,只是用憐憫的眼神望著跌落在一旁的媚娘。
二人狼狽極了,而上官一枝卻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即使家族毀滅,也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因爲(wèi)下一刻自己便要死了,而且又是死在仇敵手裡,她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砍掉自己腦袋的人卻又是萬惡的仇家。
她竟然哭了,悄無聲息的哭了。
“今天的運氣可真不錯,遇到那騷貨就算了,還讓我遇見了藏寶山莊的大小姐。而且是死翹翹的大小姐?!?毒辣椒臉上堆滿了笑,深惡痛絕的笑。
“那可不一定!”林子裡有人說話了。
“爲(wèi)何不一定!”毒辣椒轉(zhuǎn)過身說道。
“因爲(wèi)有我在!”那人從林子中走出來,即使是沒有夜光也能看見那一頭烏黑的長髮,還有挺拔的身軀。
“紹劍?”上官一枝哭著笑了,那是很複雜的情感,但是她很意外紹劍的到來。
現(xiàn)在終於有風(fēng)了,而且颯爽的秋風(fēng),吹起了紹劍的長髮,也吹打著毒辣椒狡詐的心。
紹劍的眼睛凝視著,似乎再強烈的風(fēng)也敵不過他這雙眼睛。
"你可以選擇離開,或者留下!"紹劍已經(jīng)拔出了劍,只見那把短劍哪裡還是以前的樣子,它變長了,剛剛拔出那把劍,劍鋒就如同巨濤盪漾開來,毒辣椒被劍鋒逼退了半步。
"劍?"毒辣椒對沒有見過的事情同樣很好奇,當(dāng)然看見一把劍就更好奇了,很多人看見新鮮的東西都會做出吃驚的表情,而毒辣椒看見後卻只是害怕的往後退,她甚至害怕劍鋒會割破自己的喉嚨。
"對,就是劍!"紹劍揮舞了一下,周邊鳥獸競走,原來紹劍這幾日修煉剛過了瓶頸,這第二顆內(nèi)丹雖說沒有完全煉化,可是這把劍的威力卻是更勝從前,長度也隨之發(fā)生了變化。
"你看我美嗎?"毒辣椒計上心頭。
"你是想問我看見的,還是你自己看到的 ?"
"有區(qū)別嗎?"
"有,我看到的是比癩蛤蟆還難看的死屍,而你心裡看到的自己卻是美豔無比。"紹劍的語氣很冷,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女人說話,上官一枝聽了紹劍的話卻不知哪裡來的欽佩。
"那你準(zhǔn)備殺了我?"毒辣椒這才發(fā)現(xiàn)這招對於紹劍完全沒用處。
"不,我不殺醜陋的女人。"
這恐怕是毒辣椒受過最大的侮辱,可是她卻不能動,甚至連大口喘氣都不能,因爲(wèi)她怕,她怕自己稍微一放鬆就會死在紹劍的劍下。
"那我選擇離開!"毒辣椒投降了,即使紹劍沒有出手,她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會死在紹劍的劍下,她不敢出手,所以她只有投降。
"那請自便!"
"不要!"上官一枝出聲阻止,可是毒辣椒已經(jīng)不見了。
毒辣椒不敢回頭,直到她走出林子後纔敢大口喘氣。
"爲(wèi)什麼要放走她?"上官一枝很生氣,她認(rèn)爲(wèi)這是唯一捉住毒辣椒的機會。
"放走她對你有好處!"
"爲(wèi)什麼?放走她不就代表告訴沙魯我在這裡!"
"不!殺了她纔等於告訴了沙魯。"
上官一枝卻不懂。
"殺了這個女人就代表沙魯會追究此事,到時恐怕會查出這個藏身之地,而放走她這個女人恰恰避免這一點,看得出她是一個很自信的人,這樣的人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她是逃回來的,尤其不能讓自己的主子知道。"
上官一枝自然是明白了,可是她不明白的是爲(wèi)何此時的紹劍與平時的不太一樣,尤其是性格。
可是她卻不知紹劍是如何長大的,如果她知道了,自然會懂得。
風(fēng)停了,似乎襲來的晚風(fēng)只爲(wèi)紹劍而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