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你看金闕的番人,哪個不是住在城東?”白雲(yún)依說道,拉著烏斯瑪?shù)吕^續(xù)走。
馮天師笑道:“聖女,你昨晚遇到的那個人,可是個白衣女子?”
白雲(yún)依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我已經(jīng)不是聖女了。”
“確實,您不是聖女。”馮天師的眼中似乎還有些什麼東西。
白雲(yún)依突然有些心虛,便扯開話題說道:“那你可知道那白衣女子的事情?”
“她本是癡情女子一名,七夕之夜,鼓樓橋頭,她邂逅了一名男子,兩個人互許終身,卻沒料到,她等了一年,等到了對方娶了別的女人。所以她就滿懷怨恨,上吊而死,冤魂因爲恨意不能轉(zhuǎn)世投胎,日日纏繞在她死去的地方。”馮天師將故事道了出來。
烏斯瑪?shù)潞桶纂?yún)依都服了,白雲(yún)依問道:“那你知道怎麼請走她嗎?”
“自然,是需要高人去超度她了。”馮天師指了指自己。
烏斯瑪?shù)乱Я艘а溃骸拔胰フ胰私桢X,湊夠五兩銀子。”
白雲(yún)依揉了揉額角:“能不能先驅(qū)鬼,我保證還你銀子,我們分期付款。”
“先交錢,再驅(qū)鬼。”馮天師顯然沒有那麼通融。
“容我們回去再商量商量。”白雲(yún)依還是下不定決心。
回到家裡,看看家徒四壁的樣子,白雲(yún)依真是覺得日子沒法過了,稍微有個事情,根本沒錢應(yīng)急,烏斯瑪?shù)履屈c俸祿,溫飽都勉強,她不得不打開放嫁妝的箱子,拿出一件件首飾。
“老婆……”烏斯瑪?shù)略谂赃吙粗^都擡不起來了。
“錢財本是身外物,但是沒錢寸步難行啊,這些東西你拿去當(dāng)了,應(yīng)該夠五兩銀
子。”
捧著一堆珠寶首飾,光線昏暗的房間裡,白雲(yún)依的面孔卻似乎在閃閃發(fā)光。她不是傾城絕色的美女,也沒有了高高在上的身份,這樣一個普通的弱女子,卻讓烏斯瑪?shù)驴匆娏瞬荒芎鲆暤牧α俊?
不知道爲什麼,烏斯瑪?shù)潞芟氡б槐?
但是他沒有那樣做,因爲白雲(yún)依沒有批準,他怕惹她生氣。
“老婆,今晚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絕對不給那個女鬼接近你。”烏斯瑪?shù)抡f道。
“那我做噩夢呢?夢裡你就幫不了我了,算了,找那個馮天師來吧。”
烏斯瑪?shù)履弥罪棾鲩T去,走進當(dāng)鋪,掌櫃的只肯給他二兩銀子。
“我老婆說可以當(dāng)五兩的!”烏斯瑪?shù)潞懿粯芬狻?
“我們掌櫃的說你的東西就值二兩!”夥計在旁邊說道。
“我老婆很聰明的,她說值五兩就值五兩。”烏斯瑪?shù)轮雷约翰荒茏尣剑瑴惒粔蛭鍍摄y子,馮天師不會幫他們的。
“哈哈,你個番人不懂行情,這些東西,你去店裡買或許要五兩,可是到了當(dāng)鋪,就值二兩。”
“我不當(dāng)了。”烏斯瑪?shù)率掌饢|西,轉(zhuǎn)身離開。
“你去別的當(dāng)鋪,只會比我們開價低!”夥計在後頭叫道。
烏斯瑪?shù)履_步?jīng)]停,快步離開,在隔兩條街的地方又找到一家當(dāng)鋪。
那家當(dāng)鋪的夥計很熱情,帶他進去之後,還端茶倒水的。
“王爺帶了什麼寶貝來當(dāng)啊?”那夥計問道。
“就是一些女人的東西。”烏斯瑪?shù)掳寻蜷_。
夥計撿起來看了看,點點頭:“挺不錯的,我讓掌櫃給你估個價。”
過了好一會兒,那夥計才從櫃檯後面出來,拿著一個紅紙包。
“你交了好運了,這些東西我們掌櫃說收了,這是銀子。”
烏斯瑪?shù)掳鸭t紙包打開,就一吊錢。
他倒吸一口氣,站起來把包裹收了起來:“不當(dāng)了,太黑了!”
“什麼?你才黑呢,我們寶元典當(dāng)是老字號了,京城誰不知道我們,你這些東西,多半也是賊贓,我們不問緣由跟你收,已經(jīng)是給你面子了!”
“你說什麼?什麼賊贓?這是我老婆的。”烏斯瑪?shù)職獾孟敫氢酚嫶蚣堋?
“哈哈,剛成婚沒兩天就當(dāng)老婆的首飾,那比你偷東西還見不得人啊!”
聽著典當(dāng)行的夥計們嬉皮笑臉地譏諷他,烏斯瑪?shù)職獐偭耍テ鹨粋€就往牆上磕,把人家的一顆門牙給磕下來了。
“救命啊!蠻子殺人啦!!!!!”店裡鬧哄哄成一團。
白雲(yún)依被街坊通知去典當(dāng)行領(lǐng)人,去到那裡的時候,烏斯瑪?shù)乱粋€人坐在櫃檯上,四周七零八落的,大家都不敢靠近他。
“怎麼回事啊?”她問道。
“老婆!”烏斯瑪?shù)聫臋櫃吷舷聛恚n到白雲(yún)依的身旁。
“你們說說,砸了我的店,是賠錢,還是報官,自己選!”寶元典當(dāng)?shù)恼茩櫾谝慌哉f道。
“賠,他搞壞了什麼?”白雲(yún)依纔不敢讓人報官,要是給判去坐牢了,又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倒黴事。
“打了我的夥計,還打壞了我一些名貴傢俱,一共是二十兩銀子!”
“你搶劫啊!”烏斯瑪?shù)挛站o拳頭又要打人。
掌櫃的一下子縮到了櫃檯後面,露出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