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蠻人的野蠻尚武不同,扶桑國的尚武精神是一種對武力深入骨髓的崇拜,他們崇拜強者,崇拜以武力挾持國王的方孟朗,只要是武力值過人的男人,甚至良家女子都會毫不介意名分地只求春風一度。
在這種用武力行走天下的國度裡,惹事的人特別多,你不去惹別人,別人卻要來惹你,以此來博取更多的關注,提升知名度。烏斯瑪?shù)律韽婓w壯,長得本來就惹人注意,加上身邊的白雲(yún)依看起來氣質從容,顯得兩個人很不一般,有的武士便躍躍欲試想要挑戰(zhàn)他。
結果好幾次擊敗挑戰(zhàn)者之後,圍觀者衆(zhòng),白雲(yún)依擔心引起扶桑國官方的注意力,每次都是打完就拉著烏斯瑪?shù)屡?,她現(xiàn)在運用瞬移法術非常純熟,能夠以一種類似輕功的幅度移動,不至於引起注意,結果離開扶桑國的時候,這對奇怪的遊俠已經(jīng)名揚天下了。
一個武藝高強的啞巴刀客,一個輕功了得的白衣女子。經(jīng)過各種添油加醋的傳說,已經(jīng)變成很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扶桑國一無所獲,兩個人又去了流沙國,黃沙落日,渺無人煙,搜尋的日子簡直大海撈金,但是兩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倒像是觀光。在流沙國曬夠太陽吹夠了風,兩個人折返東邊,在金闕皇朝茍延殘喘偏安一隅的小城裡潛行,三兩下便打探出來,金闕皇朝不會是刺客組織潛伏的地方,不過他們似乎跟外界有密切的書信來往,通過遙控的方式,跟其他國家的臥底密探交換信息。
烏斯瑪?shù)陆孬@了一封,發(fā)現(xiàn)是發(fā)往鳳越國的。
“鳳越王那廝對金闕皇朝沒有幾分崇敬,怎麼可能幫他們?”白雲(yún)依託腮問道。
烏斯瑪?shù)抡绽聊徽Z。
“也對,金闕皇朝和鳳越國多年的千絲萬縷的聯(lián)繫,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厚,或許鳳越國作爲金闕皇朝的退路,確實是很久以前就有所部署的?!卑纂?yún)依只能自問自答。
鳳越國許久沒去了,他們以前走過路都是不能回頭的,回頭
代表一敗塗地,但是現(xiàn)在,撇下了肩頭的擔子,想去緬懷一下過去走過的地方,成了一種順理成章的事情。
於是當機立斷,啓程鳳越國。
鳳越國比起其他國家仍舊是商貿(mào)往來旺盛,繁華了許多,如今憑藉戰(zhàn)爭中沒有受到多少波及的優(yōu)勢,儼然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大國。
順著信件上面少量的信息,兩個人順藤摸瓜,找到了鳳越國的僱傭兵組織。
是了,也只有鳳越國這樣的國家,會有一羣爲了錢什麼都肯做的殺手。
想起之前瘋狂的鬥獸場活動,有人爲了錢命都不要以身涉險,做殺手根本不算什麼,金闕皇朝長久以來一定有安排人在鳳越國的商場裡滲透,賺取自由貿(mào)易的利潤,然後替金闕皇朝僱傭殺手,去各個國家進行刺殺。
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烏斯瑪?shù)潞桶纂?yún)依目前身無分文,有的只是本身擁有的實力以及被江湖傳得神乎其神的名號。
既然沒辦法通過同樣的方式收買殺手組織,他們能做的,就是一點點瓦解這羣亡命之徒。
本來埋伏暗處伺機殺人的殺手,被烏斯瑪?shù)露⒅?,用更加艱難的方式一個個解決掉。
兩個人解決了對手之後,愛蓮莎菲沒有食言地從內部反水,給了鳳越國迎頭痛擊。
小芒果也不知道是鳳越王的教育太成功,還是身邊的謀士攝政大臣們太猥瑣,居然聯(lián)手扶桑國,將自己的親外公打個措手不及。
混戰(zhàn)開始了,本來三個國家相比,西蠻國最弱,鳳越國最強,但是扶桑國西蠻國聯(lián)手,那就不好說了。
這也是大勢所趨,讓鳳越國這個富庶偏安的國家一直虎視眈眈,誰都沒辦法安然入睡。
天下大亂了七年。
慘烈的戰(zhàn)爭將這片土地最後一塊安寧之所都踐踏一番,戰(zhàn)爭最開始實力強大的流沙國已經(jīng)滅亡,合併入西蠻國,金闕皇朝正式被扶桑國吞併,方孟朗像養(yǎng)著扶桑國皇室一樣圈養(yǎng)著金闕皇朝的皇室
,只給他們體面,不給他們權力,真正凌駕於皇權之上。
天下大勢變成扶桑國最強大,西蠻國次之。其他小國紛紛起來搶奪資源,扶桑國成爲所有人的心頭大患。
這是一個誰冒尖誰就捱打的時代,因爲所有人被殺怕了,永遠不敢懈怠,恐懼有人能夠以壓倒性的勝利奪走一切。
於是,原本被金闕皇朝忽視多年,在西蠻國一直做狗腿國師的攝政大臣王全一,做了一件足夠名留青史的事情。
他喬裝打扮,四處遊說,三年走遍天下,把所有蕞爾小國、孤立的勢力,全部勸降,歸入西蠻國。
這是一個滴水穿石的過程,看起來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沒有什麼效果,但是一旦滴穿石頭,西蠻國長久以來涓涓細流一般穩(wěn)居“老二”位置的勢力,得到了保存和發(fā)展,像決堤的水涌現(xiàn)每一條支流,形成一片水域,當鳳越國最終都被王全一勸降之後,扶桑國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成爲甕中之鱉。
“小芒果在包餃子?!卑纂?yún)依看著地圖讚賞道。
烏斯瑪?shù)曼c點頭。
“我總覺得他應該有個快樂的童年,看他現(xiàn)在這麼能幹,我又是驕傲,又是愧疚,我不知道我自己缺席的時候他經(jīng)歷了什麼,讓他能夠變得這麼能幹。”白雲(yún)依惆悵地說。
烏斯瑪?shù)聯(lián)崦拈L髮,這張面孔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變化,所有人都變老了,只有她沒有變,這說明了什麼,可能很多人都會感覺到白雲(yún)依是個異類。他們再也沒有在西蠻國露面,只有每年小芒果生辰的時候回去一聚,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坐在微風拂柳的堤圍旁,兩個人互相依偎,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麼事情能催他們趕路,每天安寧地迎接日出,送走日落,相對無言的時候很多,但是誰都不會覺得空虛寂寞。
一艘小船從遠處駛來,船頭上坐著一個紅衣女子,面上蒙著紗巾,身影有些佝僂。
烏斯瑪?shù)掠X得有些異常,站起來凝神注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