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yún)依出馬把自己的嫁妝當了二十兩銀子,算是一筆不小的財產(chǎn)了,金闕皇朝跟現(xiàn)代還是有不同的,錢放在錢莊裡,非但沒有利息,還要付保管費,錢只能放在家裡,烏斯瑪?shù)卤緛磉€擔心這樣一筆鉅款放在家裡不安全,白雲(yún)依卻不這麼覺得,誰敢來偷這野人一樣的西蠻王爺?shù)腻X?更何況,大家都知道他窮的響叮噹。
“你把錢放在房樑上吧,有女鬼把關(guān),我看沒人能偷走我們的錢。”白雲(yún)依說道。
烏斯瑪?shù)氯烁唏R大的,椅子都不用墊一個,就把錢擱在房樑上了。
夜裡,說好了一起睡,烏斯瑪?shù)潞桶纂?yún)依都顯得有些侷促,一人盤踞牀的一頭。爲了省錢,晚上也儘量不點燈,漆黑一片,要說不在一起睡呢,白雲(yún)依又怕鬼,一起睡呢,自己雖然是現(xiàn)代人沒有那麼古板,卻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老婆,很晚了,明天我要去打獵,我先睡了。”烏斯瑪?shù)伦约禾稍跔椀耐庋厣纤恕?
白雲(yún)依看著立刻少了四分之三的牀的面積,哭笑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躺下來,儘量不要接觸到對方。
一直繃著也不舒服,白雲(yún)依翻了幾次身之後,徹底放棄,靠著烏斯瑪?shù)碌谋乘恕?
烏斯瑪?shù)碌纳砩仙l(fā)著熱氣,在初秋的夜裡像火爐一樣暖烘烘的,白雲(yún)依踢了幾次被子,最後索性不蓋了,無意識地抱著烏斯瑪?shù)碌难恕?
深邃而寧靜的夜裡,房間裡飄蕩著均勻的呼吸聲。
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從房樑上飄然而下,正要走近牀鋪。
突然,烏斯瑪?shù)卤犻_了眼睛,如同星子一般璀璨的雙眸,透視了整個房間。
女鬼倏然隱匿,不見蹤影。
烏斯瑪?shù)禄仡^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白雲(yún)依,她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忍著想笑的衝動,烏斯瑪?shù)伦チ藸楊^的衣服袖子給她擦乾淨嘴角,將她攤平了睡,嬌嫩如秋海棠的面容柔和而慵懶,原本和衣穿著的外衣已經(jīng)脫落至肩膀,露出雪白的香肩,還有絳色的肚兜。
烏斯瑪?shù)峦塘送炭谒杏X一陣無法控制的燥熱。
他下意識摸了摸鼻子,還好沒流鼻血,看那女鬼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出來搗亂了,他赤著上身,當著一條白色的短褲,到天井的水缸那裡,提了一桶水往自己頭上澆。
白雲(yún)依一個翻身,就把烏斯瑪?shù)碌奈恢媒o佔據(jù)了,她睡得很香,烏斯瑪?shù)禄貋硪豢矗缓脫Q上乾的衣服,縮在牀尾睡著了。
一夜無夢,睡了個囫圇覺的白雲(yún)依一醒來,就覺得腳好像踩著個軟綿綿的東西。
什麼東西呢?
她迷迷糊糊地用腳試探了幾下,沒想到越踩越硬。
“唔……”烏斯瑪?shù)峦蝗幌褚桓x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白雲(yún)依歪著頭還沒想明白,等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臉上立馬漲滿了紅霞。
白雲(yún)依本來還想著兩個人接下來會不會很尷尬,沒想到走出房門的時候,烏斯瑪?shù)乱呀?jīng)挎著一把彎刀,正準備出門去。
“你上哪兒去?”她問道。
“打獵啊,昨天跟你說過了,我每個月會出去打獵兩次,去郊外的神守山,獵點皮毛去賣,肉還可以吃好幾天。”烏斯瑪?shù)抡f道。
“神守山挺遠的呀……”白雲(yún)依在記憶裡確實有這座山:“那裡有獵物嗎?”
“嗯,有些山雞和兔子,偶爾還能看到別的,獵物不多,有時候常常無功而返。”烏斯瑪?shù)抡f道。
“那你去吧,祝你好運。”白雲(yún)依知道這是烏斯瑪?shù)伦约鹤粤Ω氖侄危m然比起金闕皇朝那些會做生意的和耕田種地的人來說,這種謀生手段朝不保夕,非常不穩(wěn)定,不過如果連這個都不做的話,那烏斯瑪?shù)戮驼娴氖且粋€衆(zhòng)人眼中一無是處的廢物了。
神守山距離天闕皇朝的皇
都大約有十五公里,那邊因爲靠近兵營,不允許耕種,所以地廣人稀,草長鶯飛,偶爾會有野生動物出沒。
烏斯瑪?shù)伦匀皇菦]錢買馬的,只能徒步走到神守山,一把彎刀,一把陳舊的木弓箭,就是他全部的武裝了。
今天運氣不錯,進山?jīng)]多久,烏斯瑪?shù)戮桶l(fā)現(xiàn)了一隻黃猄,這種膽小而敏捷的小動物,很少出現(xiàn)在神守山這種地方,所以烏斯瑪?shù)孪露Q心一定要抓住它。
跟蹤了好久,烏斯瑪?shù)陆K於找到機會,給了它致命一擊。
天色漸晚,烏斯瑪?shù)驴钢S猄,還有兩隻隨便獵到的山雞,快步往皇都趕,因爲超過時間皇都的城門會關(guān)閉,如果他不趕在關(guān)閉城門前回去,白雲(yún)依恐怕會被院子裡夜晚的鬧鬼嚇死。
白雲(yún)依看著更漏,到了關(guān)閉城門的時間了,桌上爲烏斯瑪?shù)铝舻挠衩字嘁怖渫噶恕?
“該死的!”遠遠看著城門關(guān)閉的烏斯瑪?shù)驴觳降嘏苓^來,卻還是沒有趕上。
“快開門,讓我進去!”他擂了擂城門,發(fā)出巨大的悶響。
“幹嘛嗎?幹嘛呢?要進城明天趁早!”
“不能等明天了,我老婆在家裡等我。”烏斯瑪?shù)抡f道。
城樓上守衛(wèi)的人忍不住大笑起來:“你老婆在等你,我老婆也在等我,可是沒辦法啊,我們都不能回家啊!”
“別跟他廢話,這麼晚鬼鬼祟祟地要進城,別是奸細。”一旁的人提醒道。
這下子,城樓上沒人理睬烏斯瑪?shù)铝恕?
他憤怒地捶了一下大門,將獵物摔在地上。
“走了走了。”進城做生意的農(nóng)人看完熱鬧,趕著車離開皇都回家去了,城門前一片寂靜,烏斯瑪?shù)轮荒茉诔峭夤俚琅赃叺钠茝R裡暫時借宿。
白雲(yún)依沒有等到烏斯瑪?shù)拢难e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這個世界的設定不像文明社會那麼方便,有時候發(fā)生一些事情也不能迅速傳達,更何況還有毒蛇猛獸之類的東西,醫(yī)學又不夠發(fā)達。
一陣陰風吹來,房內(nèi)的一豆燈光突然熄滅。
白雲(yún)依站了起來,面色蒼白,她想了自己還要獨自面對這房子裡的女鬼。
“老天爺聖母瑪利亞如來佛祖齊天大聖保佑我啊……”白雲(yún)依嘴裡胡亂地念叨著。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房樑上飄落下來,站在了白雲(yún)依的背後。
白雲(yún)依只覺得背後一陣寒意襲來,卻不能動彈,也不敢回頭。
那白影輕輕地朝白雲(yún)依飄了過去,鑽進了她的身體。
白雲(yún)依一瞬間如遭雷擊,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瞪大著雙眼,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清晨城門一開,烏斯瑪?shù)卤阈n了進去,推開院子的大門,就看到白雲(yún)依正在晾衣服。
“老婆,昨天晚上沒事吧?”
“沒事啊,有什麼事?”白雲(yún)依說道。
“那就好。”烏斯瑪?shù)麦犃艘豢跉狻?
“你快來坐下,我給你煮好了早餐了。”白雲(yún)依殷勤地說。
烏斯瑪?shù)掳训豆断拢骸安怀粤耍业冒勋C物拿去賣掉,賣掉了我就回來。”
他把獵物扔到地上,翻弄了兩下:“我割下最好的部位給你,你可以做成臘肉,吃多幾天。”
烏斯瑪?shù)掳咽O碌墨C物拿去市集上賣,金闕人都是很狡猾的,知道番邦人不懂做生意,總是把價格壓得很低,烏斯瑪?shù)略诮痍I混了這麼些年,學精不少,面對金闕人的狡猾,明知道對方是在欺負他,卻也無可奈何,他著急出手,想著早點回家,只能任人宰割了。
東西賣出去換了點錢,烏斯瑪?shù)沦I了米麪,一下子就把錢花光光了。
回到家裡,烏斯瑪?shù)驴吹桨纂?yún)依正在擦洗地板。
“老婆,這種活兒我來幹就行了。”烏斯瑪?shù)抡f道。
白雲(yún)依朝他嫣然一笑:“說什麼呢,家務活都是女人的事,你只管出去找份工作就行了。”
烏斯瑪?shù)碌谝淮慰吹桨纂?yún)依對他笑得這麼甜,整顆心都軟了。
“好,那你要我去做什麼?”
“做什麼都好,士農(nóng)工商,都是能養(yǎng)家餬口的,你要是想要考功名,我也支持你,家裡的生計你不必擔心,我可以去給人縫縫補補,漿洗衣服。”白雲(yún)依柔順地說道。
烏斯瑪?shù)侣勓裕读算丁?
一種怪異的感覺朝他襲來,雖然他和白雲(yún)依的接觸僅僅這麼幾天,可是,眼前這個白雲(yún)依,卻讓他感覺非常彆扭。
“咳,我什麼都不懂,也賺不到錢,老婆你跟著我受委屈了。”烏斯瑪?shù)抡f道。
“沒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認命了。”白雲(yún)依答道。
烏斯瑪?shù)码p眼一瞇,這個白雲(yún)依果然有問題!
他不動聲色地跟她相處,越看越覺得不一樣。
以前的白雲(yún)依雖然不是很兇,但是非常有主見,跟他說話的時候,常常會說教,懂的東西也多,從來不隨便附和他,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但是,看著這個溫柔順從的白雲(yún)依,烏斯瑪?shù)聟s一點都喜歡不起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夜裡,白雲(yún)依把烏斯瑪?shù)碌囊路p補修改了一遍,針腳密集均勻,看起來就是常年在家繡花的閨秀才能出來的手法。
烏斯瑪?shù)掠氈紤]怎麼讓白雲(yún)依變回原樣。
“時辰不早了,夫君也該就寢了。”白雲(yún)依突然放下衣服,出去端了一盆熱水進來。
“我給夫君洗腳。”白雲(yún)依說道。
烏斯瑪?shù)裸读算叮涯_伸了過去。
他有些猶豫,那個頤指氣使的白雲(yún)依,和現(xiàn)在這個會縫補衣服還會給他洗腳的白雲(yún)依,到底哪一個更好。
洗完腳,烏斯瑪?shù)旅摰敉庖绿稍跔椛希纂?yún)依坐在牀沿給他按摩捶背。
舒服地嘆了一口氣,烏斯瑪?shù)律炝藗€懶腰,終於還是開口了:“你到底是誰?”
“夫君問的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的妻子啊。”白雲(yún)依說道。
“你把我老婆弄去哪裡了?老實交代,不然我明天就抓你去衙門。”烏斯瑪?shù)禄剡^頭,冷冷地看著她。
白雲(yún)依收回自己的手,憂鬱地看著烏斯瑪?shù)拢骸胺蚓€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了?我會伺候你,做家務,比之前那個女人好多了。”
烏斯瑪?shù)吕浜咭宦暎骸拔胰e的女人,她們也可以做到這樣,可惜她們都不是白雲(yún)依。”
白雲(yún)依突然笑了起來:“她只肯跟你有夫妻之名,卻不跟你有夫妻之實,這樣子,你如何能有自己的孩子呢?”說罷,白雲(yún)依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夫君,只有我,能滿足你想要的……”
窗外的月光灑落一地的清輝,白雲(yún)依轉(zhuǎn)身將外衣褪下,薄薄的單衣隨著輕風飄蕩,若隱若現(xiàn),宛如天人。
烏斯瑪?shù)碌刮豢跉猓劬Χǘǖ乜粗?
他從來都不知道平日裡一直板著臉的白雲(yún)依,還有這樣的一面。
清純中帶著幾分妖冶,淡漠中帶了一絲誘惑。
單衣也被她脫了下來,繡著百合花的淡綠色肚兜,映襯著她削瘦修長的身材,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
烏斯瑪?shù)旅嗣亲樱豢矗涣鞅茄耍@幾天憋得他差點頭頂冒煙,每一次硬生生地用冷水澆熄他奔騰翻涌的熱血,無疑是一種酷刑。
如今,他可以不用隱忍,只要他伸出手,那纖細的腰肢就可以握在他的手中,那拒人千里之外的人兒,就會溫柔順從地伏在他的腳下,按照他想要的頻率翩翩起舞。
烏斯瑪?shù)卵銎痤^讓自己不要流太多鼻血,腦海中的畫面比現(xiàn)實的殺傷力還要大,他覺得再不喊停,估計就要血流成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