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33叫你耍酒瘋!
“如果我對龍氏有任何私心或是任何疏忽害得龍氏經(jīng)營不善,那色色就會……”
說到這裡,一直像流浪漢一樣坐在地上低頭不語的季銘斯終於猛地擡頭不可思異地看著她,可是沒等她看到他的臉,他又很快垂了下去。
黎邀看著他烏黑的發(fā)頂,半晌,繼續(xù)道:“龍在天說,他是一個商人,不會相信任何人,在他眼裡只有交易和利益,只有讓我拿親生女兒的性命作擔(dān)保,他纔會相信我不會把龍氏據(jù)爲(wèi)已有。我怎麼可以發(fā)這種毒誓!我可以爲(wèi)龍氏死守一輩子,照顧新澤一輩子,不圖一分一利,但絕對不能拿色色的健康做賭注對不對?但龍在天不信,他說如果我不答應(yīng)他的條件,他就馬上中斷色色的治療,色色很快就會死掉……我沒有選擇對不對?發(fā)了那樣的毒誓,我只能死心踏地好好打理龍氏,直到交到新澤手裡對不對?”
黎邀盯著季銘斯的發(fā)頂,像是在等他的迴應(yīng),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發(fā)出任何聲聲音,
黎邀垂了垂眼,把吸完的菸頭按在地板上滅掉,又道:“這個秘密連新澤連都不知道,我一個人藏了五年,現(xiàn)在終於一口氣說出來了,你是季銘斯,你是色色的爸爸,你必須支持我,幫我,不能讓我一個人太累知道嗎?……好了,別坐了,快起來,色色等你回去呢?!?
說著,便站了起來,而季銘斯仍站坐在地上,全身僵硬連指頭也沒動一下。
黎邀嘆氣:“你要是喜歡坐在這裡嚇小孩兒,那就一直坐下去吧!我去照顧色色,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抱著她跳樓……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一個……”
說到最後聲音哽在喉嚨裡完全發(fā)不出來,也不知道季銘斯聽到?jīng)]。不等他反應(yīng),她就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可沒走兩步,就突地有人從後面撲上來把她緊緊圈住。
他把她牢牢鎖在懷裡,兩條手臂像鐵籠一樣大力、剛硬,下巴埋在她的肩上,嘴裡不停地順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聲音模糊而又顫抖,語氣裡全是祈求。
黎邀被勒得快不能呼吸,而脖子也被一滴又滴冰涼的液體溼得不行。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他像復(fù)讀機(jī)一樣,反覆重複這兩個字。
黎邀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就振作起來,好好陪在色色身邊,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治好她,不要像個罪人躲在這城連頭也不敢擡。”
“好……好……好……”他連連點(diǎn)頭。
“這就對了,你是有錯,我也有,你沒有對不起我,只是我們都對不起色色……所以一定要加倍地疼她,對她好知道嗎?”
“知道……知道……”他又點(diǎn)頭。
“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出去,先去把手包紮一下,再打電話給劉助理給你送套乾淨(jìng)的衣服來,色色喜歡帥哥,你這件衣服又紅又綠會嚇到她?!?
“好?!?
“我去外面等你,你清洗一下再出來吧?!?
“好?!?
季銘斯?jié)u漸把手鬆開,黎邀擡步走了出去。
兩分鐘之後,季銘斯開門走了出來,雖然臉色還是有點(diǎn)白,眼底有點(diǎn)紅,髮梢上還吊著兩滴水珠,但整個人清爽了許多。
兩人對視一眼,黎邀淡淡道:“去醫(yī)務(wù)室吧。”
季銘斯點(diǎn)頭,跟在她身後。
護(hù)士小姐,一見來人是在boss,先是震驚,再是木愣,最後又在黎邀的提醒下乖乖處理傷口。
黎邀乘機(jī)在門外給劉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衣服送到醫(yī)院。
剛掛了電話,打算往回走,就見走廊的另一頭,白玫玖在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的攙扶下慢慢走來。
她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爲(wèi)白玫玖臉上血色全無,連嘴脣也是慘白的,而那個攙扶著他的男人竟是企圖綁走他們的然是顧三。
白玫玖怎麼了?
爲(wèi)什麼會和顧三在一塊兒?
薄焰又在哪裡?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腦子裡打轉(zhuǎn),直到白玫玖越走越近,哪怕虛弱得額頭上的冷汗像豆子一樣大,還不忘衝她扯起嘴角笑道:“喲,這不是黑蓮花嗎?這麼巧,哪兒都能遇上你。”
顧三殷切地扶著她,一臉擔(dān)憂:“能走嗎?要不還是我抱你吧。”
白玫玖擺手:“哪有那麼嬌弱,不用,不用?!?
黎邀皺了皺眉:“臉色這麼差,沒事吧?”
雖然嘴上這麼問,但心裡卻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白玫玖又一笑:“什麼眼神,我能吃能睡,能走能跳,能有多大事兒?”
“那你來醫(yī)院做什麼?薄焰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白玫玖再笑:“瞧你這話說得,好像我跟他穿了連體褲似的,他是他,我是我,沒事兒幹嘛老綁一塊兒?!?
黎邀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見電梯門開,薄焰人未至而聲先道:“白玫玖!”
怒吼一聲就衝出電梯,直直地盯著她的肚子:“你來醫(yī)院做什麼?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怎麼了?”
白玫玖厭惡地翻了個白眼:“還能做什麼,當(dāng)然是做掉咯?”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白玫玖毫不畏懼地盯著他一字一頓:“我說,我把你的種從肚子裡拿掉了。”
薄焰頓時五官都膨脹開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竟然殺了我的孩子,你竟然就這麼把我的孩子殺了,你tm良心被吃了是不是?”
白玫玖冷嗤:“不我沒心沒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現(xiàn)在纔來討伐我你不覺得晚嗎?要生兒子找別人吧,全天下女人多的是,又何必非要賴著我!”
薄焰深吸了幾口氣沉聲道:“跟我回去,不管你生不生孩子,跟我回去再說?!?
白玫玖卻順勢挽起顧三的手:“誰要跟你回去,沒有孩子,咱倆就沒半毛錢關(guān)係,以後喬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範(fàn)河水?!?
薄焰瞪上眼怒吼:“我說!跟我回去聽到?jīng)]!”
吼著就要伸手去抓她,卻被顧三攔了下來:“薄天王不要激動,所謂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她不願意跟你回去,你又何必強(qiáng)人所難呢?”
薄焰瞇眼:“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用你管,讓開!”
白玫玖把頭靠在顧三肩膀上親暱道:“誰說跟他沒關(guān)係,他是我男朋友,他有權(quán)利保護(hù)我不被不相干的人騷擾。”
顧三淡笑:“是的,麻煩薄天王讓一讓,我女朋友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我要帶她回家休息。”
薄焰咬牙齒:“白玫玖,你以爲(wèi)你隨便找個男人來充數(shù),我就會相信你?”
白玫玖冷笑出聲:“呵,誰說我隨便找的,我們六年前就認(rèn)識了,我跟他六年的感情比跟你短短幾個月深厚多了,別自做多情……還是不信?”
頓了頓她又衝顧三遞了個眼色道:“來,你來跟他說說?!?
顧三輕輕一笑,湊到薄焰耳邊小聲道:“知道她背上那道疤怎麼來的嗎?不知道吧……我知道?!?
薄焰一愣,整個人都陷入虛無狀態(tài)。
“我們走吧……”顧三笑著扶起白玫玖。
白玫玖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他一走。
黎邀一直旁觀,雖然眼前的狀況不是很瞭解,但是看看薄焰失神的模樣,再看白玫玖和顧三已經(jīng)快進(jìn)電梯,又急忙追上去擋在前面:“白玫玖,你冷靜一點(diǎn),就算你氣薄焰,也要跟他走,他不是好人,他前一陣子差點(diǎn)綁架我們,你知道嗎?”
白玫玖望了顧三一眼淡淡道:“你不都說差點(diǎn),不就是沒綁上嗎,再說就要綁,他要綁的是你,又不是我,關(guān)我什麼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黎邀頓時無語。
顧三卻又笑了笑道:“龍?zhí)鏁_玩笑,我只是想請你們做客,是你們太緊張了?!?
黎邀冷言:“你請人做客的方式未免也太特別了,需要用槍桿子押著我們嗎?”
“那是我手下不懂事,龍?zhí)笕舜罅?,就要跟他一般見識了吧?!?
白玫玖不耐煩了:“黑蓮花你快讓開,別檔道,醫(yī)院的消毒水味聞著就讓人噁心,我要回出去了?!?
“白玫玖!”
白玫玖一聲不坑和顧三走入電梯下線下去。
黎邀無力地多說什麼,回頭見薄焰還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綠色的筋脈赫赫刺眼。
她上前小聲道:“薄焰,你沒事吧?”
薄焰的手漸漸鬆了開來,面無表情地?fù)u頭:“沒事?!?
黎邀忍不住又問:“你們怎麼會鬧成這樣……”
當(dāng)初費(fèi)了那麼大勁才留下來的孩子,到最後竟然還是……
黎邀覺得心裡堵得厲害,已經(jīng)不知道用話去安慰他,而就在這時,季銘斯右裹得像白紗球?qū)ち诉^來:“小邀……”
話音剛落,薄焰就哪脫了繮的野馬似的猛地朝季銘斯撲去,一拳揍了上去,唭吼:“都是你這個瘋子害的!”
季銘斯被這麼一揍整個人都蒙,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薄焰又揍了過去,一連好幾拳,硬是把他捧到地上,還整個人騎了上去:“叫你tm多嘴!叫你tm耍酒瘋!害得老子老婆兒子都沒了!你這個敗類,人渣,老子今天就解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