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20斷臂維納斯
第二天,童養(yǎng)媳滿血復活,照樣吃喝於樂,對於昨晚發(fā)生的事完全不記得。
新澤少爺好奇地問了一句:“喂,笨蛋,你昨晚見鬼了?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童養(yǎng)媳閃著無辜的大眼:“昨晚怎麼了?你見鬼了?真的嗎?鬼長什麼樣子?快跟我說說,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鬼呢!”
新澤少爺擦汗:“……笨蛋,不許跟我說話!”
黎邀見狀也可以暫時放心了,簡單交代了一下幾個小孩兒在家聽話,就坐上專車出門。
到達和程冉約定好的咖啡廳,她找了一個靠窗戶的地方坐下,沒過一會就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穿著西服的司機繞過車頭爲程冉打開車門。
程冉戴上墨鏡,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走進咖啡廳。
黎邀看著迎面走來的程冉,垂眼喝了一口咖啡,再擡眼,程冉已經(jīng)坐到了她面對。
“有什麼事,說吧。”程冉一邊摘下墨鏡,一邊淡淡道。
黎邀放下杯子,看了程冉幾秒淡淡道:“聽周醫(yī)生說你請了好些天假,一直沒去福利院,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沒什麼,給我媽辦後事而已,不過以後也不會去了,辭職了。”程冉面色平靜道。
黎邀手一抖,半天也沒接話。
程冉繼續(xù)道:“她之前那麼對你,不用這種反應……她在牀上呆了這麼些年,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黎邀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程冉波瀾不驚的臉道:“你還好吧。”
程冉輕笑:“還好,我也解脫了,不是嗎?”
黎邀不答話,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咖啡。
“其實你今天找我來,是想問我昨晚爲什麼會跟秦昭一塊兒是吧?”
“那你說說爲什麼?”
程冉聳間,無所謂道:“沒有什麼爲什麼,談戀愛當然要在一起咯。”
黎邀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更沒想到她會用這種語氣和態(tài)度,當然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爲什麼會是秦家人?
整個g市都知道目前季、秦兩家關係緊張,而她這個時候和秦昭在一起,不是和季三少站在對立的局面嗎?
想想那天在醫(yī)院裡她蹲在地上流淚的模樣,黎邀是絕對不會相信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忘記季三少,投入新的感情。
可是,爲什麼?
黎邀靜靜地看著程冉,眨了下眼道:“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什麼?”程冉不太理解的反問。
“想好捲入這場派系之爭,和季家和三少處在對立的天平,你沉,他浮,你浮,他沉,到最後總有一方慘敗收場,你確定這是你想看到的?”
以季秦兩家目前的局面,握手言和的機率比火星撞地球還要小。
程冉冷嗤一聲笑了出來:“呵,沒想到表姐也會這麼幽默,說得好像我跟他相愛相殺似的……”
笑了笑,她又冷下臉:“相愛是沒可能,相殺,聽起來不錯,不過不是跟他。你說得對我就是要跟季家對著幹,我要看著親眼看著他們家衰退敗落,家破人亡,慘不忍睹,就像當初的顧氏,就像我們家!”
說到最後整個表現(xiàn),整個眼神,滿滿都是濃濃的恨意。
黎邀後脊一涼,喉嚨有些發(fā)堵:“冉冉,到底怎麼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程冉瞟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當初毀了顧氏,害我爸入獄害我媽癱瘓的人是季銘謙的大哥季銘斯嗎?呵,沒想到我竟然跟仇人的弟弟糾纏了幾個月,想想都覺得噁心!”
黎邀愕然,程冉怎麼突然知道真相還反應這麼激烈?
她吸了口氣嚴肅道:“冉冉,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這件事我也有很大責任,當年是我惹怒了季銘斯,他纔會把氣撒在顧氏的,你要恨就恨我,季秦兩家的鬥爭不是你能夠參與的,會沒命的,快收手吧!”
程冉不爲所動地笑了笑:“知道,不就是因爲秦沐言那個私生女嘛……我不管季銘斯的爲了什麼,他害我家破人亡,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冉冉!”
“你就不要勸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之所以會和你說這麼多,是因爲你也是受害者,我爸媽欠你的,你不用討他們也遭到報應了,季銘斯欠我家的,怎麼也要討回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以後會比較忙,就不要再見面了。”
程冉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黎邀無奈扶額,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久久不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目無神色地往外走。
司機見過走來,急忙爲她打開車門,她卻罷了罷手道:“不用,讓我一個人走走。”
她順著街道一個人走著,轎車緩緩跟在身後。
夏日下午三點左右的陽光火熱是射在她身上,她反而覺得冷,不由得收緊了胳膊。
她母親從小寵愛庇護,嫁人之後就翻臉成仇的妹妹,死了。
程冉和季銘斯,扛上了。
鐵錚錚的事實就像一個顆石頭壓在她心裡,堵得她喘不過氣,連腦袋也跟著一片渾然,思緒全無。
斑馬線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指示燈閃爍,眼看通行時間就要結束,她卻還面無表情地站在路口,腳步頓足,而就在這時,一記撕裂得劃破長空的剎車聲在她耳邊赫然響起……
——
“真的想好了?”季銘斯似笑非笑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季三少。
“是的,想好了。”季三少點頭。
“能說說爲什麼嗎?”
“沒有爲什麼!”
“咱家公司可不養(yǎng)閒人,不是你這個只知道畫圖,當義工的人隨便進的,你說你能公司創(chuàng)造什麼價值?”
實際上季三少逃避家族生意,大學時所選的課程基本上都是離經(jīng)營管理越遠越好的。
“不會我可以學,總之我要進公司!”
“你小子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季銘斯明知顧問,誰不知道昨晚白盛天生日宴上,秦昭手裡挽著的女人叫程冉啊?
“沒有!”季三少低頭看向地面,語氣裡卻帶著憤怒和不甘。
昨晚的宴會他雖然沒去,但晚上接到了凌雨的電話,特意告訴他程冉傍上了秦昭這個更大的款。
那個女人爲了區(qū)區(qū)五百萬就把他賣了,現(xiàn)在竟然又勾搭上秦昭。
他當時就惱羞成怒,忍不住打電話過去質問:“你就這麼愛錢,你知道秦昭是什麼人嗎?外面人都怎麼說傳他,你知道嗎?”
程冉的回答是:“我就愛錢怎麼了,五百萬你瞧不起是吧,說不定你這輩子也掙不了五百萬,你就是一個遊手好閒,不知柴米油鹽的啃老族富二代,沒有家人養(yǎng),遲早餓死在路邊!”
季三少當時就沒了詞兒。
他確實從小到大都沒爲錢操心過,也沒想過這輩子能掙之少錢。
被程冉這麼一鄙視,他就不信邪了,他就偏要掙給她看,他不僅要掙,不要比秦昭掙得多,讓那個女人後悔去!
季銘斯盯著他的腦袋瓜看了一會最終扯笑道:“那好,不過要從基層做起,要是吃不了苦,趁早別做。”
季三少猛然擡頭,眼裡夾著些許血絲道:“能!”
“安排下去。”季銘斯對身旁的女秘書吩咐道。
“知道了老闆,三少這邊請。”
季銘斯看著二人的背影直到辦公室的門關閉,又再次扯了扯嘴角。
這小子一直對家裡的生意莫不關心,有多遠躲多遠,竟然主動找上門,到底還是受了那個叫程冉的女人的刺激。
程冉……
季銘斯眸子瞇了瞇,掏出手機撥打出去,結果語音提示:“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
黎邀緩緩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捆得老緊,連嘴也被一塊布料堵了起來。
她隱約記得自己一個人站在路口,突地一輛車停在她旁邊,車門打開,兩個高大的男人猛地伸出手將她撈了進去。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已被人撫住嘴巴,一股濃烈氣味兒傳來,漸漸地她就失去了知覺……
她掙扎了幾下也沒能坐起,視線能及的地方,發(fā)現(xiàn)幾臺像破銅爛鐵的汽車停在對面,窗戶的地方都被木板封住,沒有一點縫隙,只有屋頂?shù)踔槐K老式的照燈,視線晦暗,分不清白天黑夜。
這裡應該是一個廢棄的汽車倉庫,還破舊得充滿灰塵氣息。
“大哥,人就在裡面。”男人憨笑而又狗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腳步聲越來越近,黎邀緊盯著入口,就看到一個左耳上還帶著亮鑽的男人妖媚地向走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粗壯彪悍的男人。
雖然光線很暗,但黎邀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男人。
秦冕!秦沐言名義上的弟弟,因爲身上背了好幾條人命被秦家斷絕關係的變態(tài)。
可他不是在監(jiān)獄裡嗎?什麼時候被放出來了?
黎邀一個激靈,不由冒出了冷汗。
如果是普通的綁架還好,給錢或許就能活命,可如果是這個變態(tài),別說他的目的不是爲錢,就算是爲錢,能活著也離死不遠。
“嗨,姐姐的妹妹,幾年不見,還記得我嗎?”秦冕蹲下身向她招手,單眼皮笑得瞇成了一條縫。
黎邀頓時毛骨悚然,一連掙扎了好幾下也沒能離那個變態(tài)遠一點。
秦冕盯著她的動作慢慢收了笑,木然地眨了一下眼,忽然地反手,一掌甩在他身後其中一個大汗臉上再一腳踹到他胸口怒吼:“混賬!誰讓你們綁著她的,對待女士要溫柔!溫柔!懂不懂,還不快給我解開!”
大汗倒在地上吐了一個惡血,慘叫連連。
另外一個大汗急忙擦汗道:“是,是,是……馬上解。”
黎邀手腿終於自由,嘴上破布也取了出來。
秦冕又蹲下身看著她微笑:“姐姐的妹妹,沒嚇著你吧,這些大老粗不懂紳士風度,不要見怪啊。”
黎邀看著他的笑,全身的雞皮疙瘩直冒:“沒事……沒事……現(xiàn)在放我回去就好。”
秦冕立馬板臉:“那可不行,你要就這麼回去了,我以後就有沒女人睡了。”
“那……你想怎樣?”
“那女人讓我弄死你,但我是良民,殺人犯法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所以,你放心吧,我會讓你話著回去的。”
那個女人是誰,黎邀心裡已經(jīng)有數(shù)。
可是秦冕不是討厭秦沐言討厭得要死嗎?當初沒少欺負她、侮辱她,現(xiàn)在竟然幫著她對付自己?
“別緊張,姐姐的妹妹,我不會爲難你的,聽說你的不能拉琴了,哎呦……我看看……真是可惜……”
秦冕伸手就要去碰黎邀的左手,黎邀側身顫著聲音道:“沒事……沒什麼好看的。”
秦冕沒碰著,也不勉強,反而又笑了笑道:“知道我爲什麼請你來嗎?”
黎邀搖頭。
“爲了藝術!”
黎邀愣愣地看著他,不受控制地唵了唵唾沫,冷汗已經(jīng)從額角滑落到臉頰。
秦冕挑起眉瞇眼笑了笑:“你們彈鋼琴的彈鋼琴,拉小提琴的拉小提琴,都是藝術家,難道就不知道,我也是藝術家嗎?”
黎邀:“……”
只聽秦冕接著道:“嘿……你們都不知道吧……人體藝術!我是搞人體藝術!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黎邀搖頭。
“聽說過維納斯女神嗎?”
黎邀:“……”
“現(xiàn)在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嗎?”
不等黎邀回答,他就強搶先道:“沒錯,我就是要把你打造成維納斯女神,斷,臂,維,納,斯!”
“神經(jīng)病,變態(tài),放我出去!”
黎邀終於忍無可忍,大罵出聲,從地上爬起來,就想朝門的方向跑去,但左手卻被秦冕一把抓住。
“啊……”劇烈的疼痛讓痛得她叫出一聲。
秦冕一面死死抓著她的左手,一面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想跑,沒那麼容易!你說你這隻手本來就沒用,放著也是擺設,還不如做做好人成全我,是不是?嗯?姐姐的妹妹……我一定會把你打造成最完美的,女神……”
“放開我!離我遠點!你這個變態(tài)!誰是你姐姐的妹妹,我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根秦沐言一樣讓人噁心,全身都散發(fā)著惡臭!”
黎邀再次怒罵,可沒想到,秦冕反而一臉愜意地鬆開了她。
“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喜歡,沒錯,你說得對,我就是跟她一樣噁心,全身都散發(fā)著惡臭,我們,天,生,一,對,你說是不是?”
黎邀抽出身來,剛跑動幾步,幾個大汗就擠擠撞攔住了她的去路。
“姐姐的妹妹,別跑了,你是跑不掉的,來我們開始吧。”
秦勉說著就對其中一個大汗使了個眼色,那人就從工具箱裡掏出一個東西插上電源,烏拉烏拉刺耳的震動聲響起。
黎邀看著大汗手裡的電鋸,整個腦袋都發(fā)蒙了,下意識地又要往外跑,卻被兩個大汗緊緊抓住。
秦冕接過電鋸慢慢朝黎邀走來,嘴裡說道:“別緊張,這可是德國進口的最新產(chǎn)品,又鋒利又快,一下就過去了,不痛的……”
黎邀嘴角抖了抖,聲音顫抖道:“你真以爲你和她天生一對?難道你不知道她心裡喜歡的人是季銘斯,她做夢都想跟季銘斯在一起,你不知道嗎?”
秦冕身體一愣,表情都變扭曲,關了電鋸按鈕,啪地一聲甩到一邊,大步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到黎邀臉上:“賤人,你tm再說一句試試?”
黎邀偏過頭,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地燙,嘴裡還有一絲血腥的味道,不過她又很快擡起頭來看著秦冕冷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她只喜歡季銘斯,她壓根就沒有正眼看過你,你跟她永遠不可能是一對!”
又是啪地一聲,黎邀另一側臉也火辣辣地燙了起來。
秦冕卻詭異地笑道:“那又怎樣,她還不是隻有被我上的份兒,想跟季銘斯那個野男人睡,呵呵……只有在電視裡慢慢欣賞……”
什麼叫電視裡慢慢欣賞?
黎邀疑惑地看著秦冕,只見他又繼續(xù)詭異到:“話說回來,這都得感謝你把季銘斯那個野男人勾引過去了,不過……不是我說,嘖嘖嘖……你們倆的技術……真tm差得無敵!他還是不是男人?”
黎邀:“……”大概聽懂他的意思。
當年的視頻,秦沐言那裡竟然也有,而且他們……
她心裡頓時堵得比吞了蒼蠅還噁心,忍不住又罵:“一對態(tài)度!”
秦冕大笑:“嘿嘿,罵得對,我喜歡!我跟她就是一對!看在你這麼討人喜歡的份兒上,要不,我?guī)湍銦挓捈夹g?瞧,這麼多男人,一定能讓你進步神速的,怎麼樣?”
“變態(tài)!滾!要煉你自己煉!”
秦冕皺眉,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這可不行,要不這樣,做女神還是煉技術,你自己選一個,必,須,選,一,個!”
黎邀咬著牙,一個字也不說,秦冕又兀自開口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就當你選後者了。”說著就對幾個大汗道:“還愣著幹什麼,都準備好!”
幾個大潮淫笑著慢慢將皮帶鬆開。
黎邀心裡一顫:“前者!我先前者!斷臂維納斯”
------題外話------
春天來了……
情人節(jié)來了……
老媽的大姐來了……
瞌睡也來了……
so,妞兒們,夢裡見,明天見,不要太high哦,小心被酒店敲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