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老爺!您爲什麼要抓飛龍寨寨主和那個姑娘?凡事都要講個道理,您不能亂抓人啊!”一個聲音大膽的說道,沒錯,這個聲音來自混入人羣中的葉昕!
“是啊是啊!你怎麼可以亂抓人啊?”人羣中馬上就有人響應,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了這個疑惑。
有了問題就要解決,這是小學老師就教過的事,要解決就要發揮想象力討論,一討論嘛……幾千人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那場面是何等的壯觀!
黑甲兵有點慌了神,吼道:“慕千塵盜取兵符又殺害衆多士兵,還是巫族餘孽,難道還不該死麼?”
得到解釋的羣衆靜了下來,巫族……這個種族是他們永遠的噩夢!
葉昕皺了皺眉,這個巫族到底是什麼種族?爲什麼他們的臉上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們怎麼知道他是巫族的人?有沒有證據?”一句話,現場又像炸了鍋似的吵個不停。
黑甲兵支支吾吾了半天有些無話可答,想了想他們扯著嗓子吼道:“這個靈樹只對巫族的人管用,你們看,藤蔓變大就是最好的證據!”
“哼!那個女子還不是一樣被吸血了,難道那個女子也是巫族餘孽?這完全沒有科學依據,你的血放上去它也照樣喝,難道你也是巫族餘孽?”幾句話說的黑甲兵們啞口無言,現場完全失去了控制,分分鐘都有要衝上去救人的架勢。
葉昕偷笑著,他如果還說不過幾個古人他那幾年的義務教育算是白學了,出來好歹不能丟自己祖國的臉不是?
對於現場的失控,茶樓的雲江猛地一拍桌子,嚇得店小二趕緊跪下,他冷聲說道:“來人!把人羣中扇動那些人造反的那個人捉過來!”
“是!”一個將士說道,帶了幾個黑甲兵下樓。
葉昕瞥了一眼茶樓,望見一個身著華服的人冷冷的盯著他,葉昕渾身顫了顫,那個人不會就是幕後黑手吧?終極大boss?長得還不錯的說,就是有點老……
金寶貝和慕千塵似乎沒聽到臺下的喧鬧,仍舊保持著擁抱的姿勢。葉昕急出一身的汗,趁著黑甲兵威脅躁動的羣衆之時對著金寶貝喊道:“肉包子!你醒醒!”拜託,沒死就吱一聲好不好?
迷霧中的金寶貝原本已經在等死了,忽然聽到有人在喊她,聲音貌似是那個猴子的,有些焦急,而且聽的很清楚,這說明他們離得不遠,那麼這裡就是她自己的大腦……
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金寶貝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離魂了……可是她要怎麼出去啊?以前看那個神話故事都是集中注意力咻的一聲就走了,要不她也試試?
那個肉包子怎麼沒反應啊?不會真的掛了吧?葉昕扎進人堆裡,一邊躲避黑甲兵的追捕一邊想著,此時,月奴還是沒有蹤影……
十條街外的火場。
“大哥!這裡好像沒有人要行刑,難道是提前知道咱們要來劫囚車所以換地方了?”一個大漢掃視一遍後對月奴說道。
月奴沉靜片刻,忽的說道:“去城廟!”
其餘的十人愣了愣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難看的跟著他離去……
快要被黑甲兵逼出人羣的葉昕回頭看了看樹下的兩人,只想了一秒便又衝了回去,被黑甲兵逮個正著。
“兵哥哥,我不跑了還不成麼?”他不正經的笑著,懶散的讓那些呆愣了一會的黑甲兵帶走。
看黑甲兵走的方向是茶樓,葉昕蹙了蹙眉,趁他們不注意跑到了樹旁,黑甲兵往前一步卻又停了下來,怒視著他。
葉昕暗暗笑著,他們果然怕這棵妖樹!不過這棵妖樹怎麼不對他發起攻擊呢?不想那麼多,葉昕靠近金寶貝他們,滿是倒刺的樹藤朝他不太友好的飛來,他不禁後退幾步,樹藤又彷彿睡了一般垂下。
好險!葉昕舒了一口氣,幸好他反應快的跑開了,否則現在就該和那兩個人一樣變成麻花!
茶樓的雲江拍桌而起,那兩個是什麼人?居然不怕死的往前面衝!盯了他們許久,他笑了,靈樹本來不會主動攻擊除巫族以外的人,但吸血後的靈樹就不一定了……
他們,都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慘……雲江緩緩坐下,心情大好的繼續喝茶,看戲。
“肉包子!你醒醒啊!有東西吃了!”無論葉昕怎樣喊,那兩人依舊一動不動,拜託!可不可以不要抱得那麼曖昧?分場合啊!
“慕千塵!你們可以睜開眼看我一眼嗎?”葉昕望著他們越來越蒼白的臉,一著急拎著旁邊黑甲兵的長劍就往藤蔓上砍,那藤蔓似長了眼睛一般躲開同時另一根藤蔓朝後襲擊他,葉昕沒料到他站在安全地帶也會被襲擊,反應慢一拍的跳開,左肩被擦傷。
可惡!這邊藤蔓剛停下,那邊的黑甲兵見勢衝了過來,葉昕冷笑一聲,既然他們要過來送死那就不怪他了!
他不客氣的賞了那些黑甲兵幾劍,每一劍都是快準狠,幾個虛有其表的黑甲兵沒一會就被打趴下了,葉昕靈機一動,將暈死過去的黑甲兵當成肉盾砍著那些藤蔓。
被砍斷的藤蔓掉落在地化成黑炭,而其他藤蔓瘋了一般朝他飛去,葉昕心知這些藤蔓已經發狂了,將手裡的黑甲兵丟了過去,可憐的黑甲兵在空中被數十根藤蔓撕成碎片,血肉零散的掉落在四周,葉昕微微蹙眉。
“靈樹怎麼會這樣?”人羣中爆出一聲驚呼,其他人紛紛後退。
葉昕不耐的向後吼了一句:“那根本就是妖樹!”
關於那棵樹到底是靈樹還是妖樹這個問題葉昕沒有時間同他們爭論,被數十根沾滿血的藤蔓追著跑的感覺還真噁心!
“肉包子!你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葉昕拼盡全力跳落到他們身旁在金寶貝耳邊大吼道。
金寶貝不知道醒了沒,反正他是被一根藤蔓纏住了,冰涼的倒刺在血肉裡的感覺就像被幾根針硬生生的扎進去一樣,又疼又癢,但更多的是疼。
一根藤蔓纏住了他,更多的藤蔓順勢捲住了他,將他裹成一個綠糉子。
圍觀的人呆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的靈樹怎麼會這樣?不是隻會殺巫族的人麼?難道他們也是巫族的人?有些事他們不敢驗證,作爲一個普通老百姓就應該安分守己的幹活。
完了!葉昕在視線定格於天空的某處之時想著。
金寶貝被一陣刺眼的白光帶回現實之中,映入眼簾的是一隻長尖的耳朵,像小兔子的,但又比兔子耳朵小,很白,耳垂上面還有一個畫上去的小小的黑色十字架,十字架上貌似還纏著一條什麼東西……
不等金寶貝細想,身上的疼痛讓她抓緊了某人的衣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寨主……”她艱難的開口道,喉嚨乾澀的發疼。他,還活著麼?
慕千塵仍一動不動。金寶貝努力掙開身上的藤蔓,可惜力量不夠,只能掙開半分,一鬆手藤蔓又纏的更緊,被劃傷的血肉看起來非常可怖。失血過多連力氣都會變小,金寶貝算是領教了,可是她在自己腦子裡聽到葉昕的聲音,那是幻覺麼?金寶貝感到一陣暈眩……
“啪”的一聲,纏住葉昕的藤蔓瞬間被打斷,他在掉落之時反應快速的穩住身體纔沒有摔得很難看。
灰布衣,大塊頭,一根血色長鞭,月奴的出現讓葉昕欣喜若狂,要不是環境不合適,葉昕真的有種撲上去親吻他的衝動,不過兩個大老爺們這麼做真的合適麼?
一上來就用長鞭揮斷十幾根藤蔓,雲江不由得挺直了背脊。月奴?呵呵,越來越有趣了呢!很好,飛龍寨也該被滅了……謀反罪再加上反抗朝廷的命令,他們被滅只是早晚的事罷了。
“寨主他們怎麼了?沒事吧?”月奴看向葉昕問道,葉昕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金寶貝聽到他們的對話動了動脣,身上的疼痛更甚,只好作罷。眼前的慕千塵似死了一般緊閉著雙眼,若不是金寶貝感受到了他微弱的心跳聲,她真的會以爲他已經掛了。
怎麼辦?如果他不醒來,而她又說不出話,那麼他們只能等死,除非那兩個人可以快點過來救他們……
不等月奴問清楚,斷掉的焦炭似的藤蔓化成萬箭捲起一陣狂風而來,月奴和葉昕馬上進入戰鬥狀態,血色長鞭快速揮動,打落好幾十根。
“可惡!這個妖樹成精了麼?”葉昕低低的咒罵著,手上不停的用長劍抵擋。“鏘!”長劍被震成兩半,他趕忙抽出腰間的雙截棍打落那些不怕死的藤蔓。
金寶貝聽到慕千塵的心跳聲逐漸變慢,似乎有停止的意味……
“寨主,你……不可以死!”她忍著刺痛的喉嚨咬脣說道,他放在她腰間的手異常冰涼。
茶樓的雲江見勢不對,手一擡,不遠處的弓箭手拉滿了弓……
“不可以……拋下……我……不可以……求你了……”淚和著血落下,被藤蔓遮擋的手腕處紅光閃閃。
纖長的羽睫輕顫著,青翠的藤蔓因吸收了很多血液,又長大了幾分,將兩人又拉近了幾釐米的距離。
區區的十幾人很快便被不知疲倦的藤蔓攻擊的大汗淋漓,喘著粗氣瞪著那棵高大的楓樹。
茶樓內,手起箭發,箭雨來得突然,臺上的人幾乎是完全愣住忘記了如何反抗,一邊是藤蔓一邊是箭雨,圍觀的人抱頭亂竄,而臺上的人卻是無處可逃。
“寨主……”弱弱的沙啞聲音充滿絕望的哀傷。
“嗖嗖嗖!”凌厲的箭風迎面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