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梓在水中沉靜了不知多久,直到水溫變成冰涼她才慢慢回過神來,起身隨意擦乾了身上的水珠,穿好衣服。
剛剛拉開浴室,就見一堵修長身影杵在浴室門前大概一米的位置。
“怎麼了?”樊梓皺眉看向他。
顧擎峰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走了過去,拉過她在梳妝鏡前的椅子上坐下。
樊梓看著鏡子中面容沉靜的男人,一眼的不解困惑,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他微微彎下腰,在抽屜裡翻出一把嶄新的電吹風來,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他就已經插好了電,打開了開關。
溫熱的風順著頭頂擴散籠罩著她整個人,她能感受他修長溫涼的指尖穿過髮絲時劃過頭皮的溫柔觸感,讓她的心像是被鋪上了一層棉絮,柔軟的感覺順著神經蔓延至全身。
樊梓愣愣地看著鏡子中的他,精緻的眉眼、白淨的肌膚、俊逸的面容,處處都透著令人顫抖的心動感。
如果他願意,百分之99.9的女人都會動心!
鄭郝的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像是炸彈般在樊梓腦海炸開,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擡手去拿他手中的電吹風,“我自己來!”
她的聲音透著顯而易見的顫意,動作也顯得急促,似乎是要迫不及待的搶過他手上的電吹風。
顧擎峰眼神微微一深,看著她微微泛白的臉色,似乎有些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卻讓樊梓再次成功坐下,“別動!”
樊梓看著他自然而然的動作,心再難平靜!
時間在她坐立不安中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當聽到風聲截然而止的那一瞬間,樊梓懸著的心才縱然落下,幾乎是在他轉身的同一秒,她便彈跳起來。
“我想睡覺了!”
顧擎峰微微挑了挑眉,將手中的電吹風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裡,伸手拉過她。
“我……可以自己睡嗎?”樊梓伸手拉住他,有些猶豫地問道,神情帶了幾分忐忑。
顧擎峰皺緊了眉頭,眼神閃了幾秒後,才慢慢說,“那晚的事,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
樊梓一愣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那個迷亂的夜晚,忍不住微微紅了耳根,尷尬地開口解釋道,“我知道!”
沉默了一會,她才慢慢擡頭看向他,神情也不像剛剛那般嚴肅,“我只是覺得,我們的關係應該更加的明瞭!”
“嗯?”顧擎峰挑眉看向她。
樊梓抿了抿脣,“既然確定了只是我替你吸引‘他們’注意力的幌子,而你則是在我做了該做的事的基礎上護我跟我家人的安靜周全,那麼我們之間應該只是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已!“
‘只要確定了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那麼我就不怕了!’這句話,樊梓沒敢對他說出口,只是在心裡默默對著自己說,。
顧擎峰緩緩放開她的手,轉身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向她的眼神含了幾分戲謔,“嗯,繼續!”
樊梓很不喜歡他這幅模樣,總覺得她說什麼都對他沒影響。
“我覺得在我們的合約裡應該再加上一條,以確保各自的合法權利得到充分的保護。”
“哪一條?”
樊梓微微蹙眉,猶豫地開口道,“除了必要的場合,對方不應該強自不顧對方的意願,一意孤行地要求對方做事,支配對方的自由時間!”
顧擎峰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淡淡應聲,“好!”
什麼?他答應了?樊梓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他,怎麼可能?
顧擎峰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起身拉過她,倒在牀上,拍了拍雙手,燈——瞬間熄滅。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樊梓心口一沉,“顧總,你不是剛剛纔答應了,我要自己睡!”
“口頭條例不成文,將其加入書面之後生效。”清越的聲音悠悠地在耳邊響起。
樊梓忍者翻白眼的衝動,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說道,“真的會生效?”
“嗯?!?
輕微的應聲響起又落下,樊梓還想說什麼,卻見他已經緩緩閉上雙眼,見他沉靜的模樣,她所有的話竟然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算了……明天再說!反正他答應了,今天就當她……欠他的!
……
第二天,樊梓醒來之時,身邊已
經一片溫涼,
懵懂地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下午4點多了……所有的迷糊頓時散得一乾二淨。
這不科學啊,她作息一向極有規律,無論晚上多晚睡,早上8點之前一定會醒。
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鞋子,看到牀頭桌子上的玻璃杯,昨夜半夜的情景突然涌上腦海。
昨晚她一直睡不著,到了半夜大概2、3點左右,她口渴得受不了,也許是動靜太大了,吵醒了顧擎峰。
他用幽沉沉的眸子看著她,直到她忍不住渾身發毛之後,才起身出房間,不一會兒後,當她要自己出門找水喝之時,卻見他端了一杯水進來。
喝了那杯水後,沒過多久,她就覺得困得不得了,幾秒就睡死了過去。
那杯水……絕對有問題!
火氣轟得涌上了心頭,樊梓冷著臉出了房間,她就說,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睡過頭,太過分了!臭狐貍竟然給她下安眠藥!
火氣沖沖地下了客廳,卻被一陣陣的食物香味給吸引住,不一會兒就見一箇中年大媽從廚房轉了出來,一聲質樸的衣著,在見到她之時,便質樸地笑了。
“你醒了?”
面對這樣一張和藹的笑臉,樊梓就算有氣也不好發出來了,只能壓下火氣,也扯出笑來走了過去。
“你是?”
“太太,你叫我吳嫂就行,是先生讓我來照顧你的!”
樊梓瞳孔猛地一縮,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叫我什麼?”
吳嫂被她這麼一嚇,既不解又有些害怕地看著她,“太……太太,先生讓我這麼叫的!”
樊梓猛地收緊了手上的力道,下一秒就聽見吳嫂的呼痛聲,她才猛然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
“我……對不起,吳嫂你不要緊吧?我去拿藥……”樊梓歉意地看著她粗糙的手腕上被掐出的紅痕。
“太太,沒關係的,我一個粗人,皮糙肉厚的!”吳嫂笑著阻止她,關於樊梓的事,她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常年在富貴人家當保姆的她也多少知道一些……今天見到樊梓,她很驚訝也很好奇,總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子不像是別人口中的那個壞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