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插曲之後的幾天,天辰的股市不僅恢復(fù)了穩(wěn)定,而且比起以前漲幅又翻了一番。
而這些天,顧擎峰似乎也漸漸分了大半部分精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對此樊梓既開心也很無奈,他似乎有些小心過頭了。
“顧總,我們?nèi)ツ难e?”樊梓輕輕搖了搖頭,甩出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
顧擎峰微微彎了脣角,言簡意賅地說道,“醫(yī)院,產(chǎn)檢。”
產(chǎn)檢?樊梓略微驚訝眨了眨眼睛,“但是我三天前纔去過。”
顧擎峰脣邊的笑微微一收,抿了抿脣,說,“我沒陪你去過。”
額?樊梓一愣,看著他繃得緊緊的臉色,好笑地說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工作那麼忙,沒時間也是應(yīng)該的。再說不是每次都有人陪著嗎?”
“他們是他們!”
清淡的聲音霸道地落下,樊梓心底劃過一道暖流,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眼神十分的興味。
向來波瀾不驚的顧擎峰被她這麼看著,也有些不自在了,“怎麼了?”
樊梓輕輕咳了咳,她總不能說覺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挺可愛的吧?
“顧總,你最近似乎特別緊張我?我很開心,這說明你對的在意又深了許多。”
顧擎峰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僵,朝她笑了笑,沒再說話。
樊梓也不多疑,反正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跟他這種沉默卻安逸的相處模式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瞬間到達了醫(yī)院,白教授一見兩人,就瞭然地迎了上來,“來了?”
顧擎峰點了點頭,樊梓也跟他問過好之後,白教授才吩咐護士將人帶去了檢查室。
白教授讓顧擎峰坐下後,轉(zhuǎn)回辦公桌後,從抽屜裡抽出一份文件遞給他,“三天前的檢查結(jié)果,她的身體狀況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不少,如果你沒有異議,就在這份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字。”
顧擎峰伸手接了過來,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白教授看了他一眼,又朝外面檢查室的方向望了一眼,“你還沒告訴她?”
顧擎峰眸光沉了沉,慢慢搖了搖頭。
白教授嘆了口氣,悠悠道,“這事你不跟她說,她沒準(zhǔn)會恨你一輩子。”
顧擎峰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手上的文件,“她願意恨就恨吧,您知道的,我這一輩子並不長久。”
白教授心口一堵,壓下喉嚨裡的酸澀,“你的事,鄭郝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拖得太久了,即使現(xiàn)在拿到解藥也不能徹底根治,但是至少可以保住命。只要活著纔有可能,如果你有解藥的下落,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得到它。”
顧擎峰閉了閉眼,點頭,“好。”然後拿過筆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幾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白教授接過同意書裝進了一個牛皮紙袋裡,又放進了上了鎖的抽屜裡,沉默了良久,才交代道,“那……一星期後帶她來我這裡吧。”
顧擎峰垂在身側(cè)的手收緊了幾分力道,還沒說話,另一道聲音卻從門外傳了進來,“一個星期後怎麼了?”
兩人一驚,順著聲源看去,樊梓正被護士扶著慢慢走了進來。
顧擎峰勾了勾脣,起身迎向她,“白教授讓我們以後每隔一個星期,就來產(chǎn)檢一次。”
樊梓狐疑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看向白教授,見他點頭,心底僅的一點疑惑瞬間就消失不見,吐槽般地笑道,“這個教授您早就跟我說過了。”
白教授拍了一把額前,哈哈笑道,“是哦,看我,年紀(jì)大了,果然不如從前了。”
樊梓好笑地捂了捂脣,“哪的話,您老當(dāng)益壯,寶刀未老,這精神頭連我們都比不上呢。”
原本是恭維的話容被她這麼說出來,少了幾分做作,多了幾分真誠,白教授當(dāng)下就愉悅地大笑了起來,“好好好,你這丫頭就是會哄人開心。”
樊梓眨了眨眼睛,不可置否,一邊的小護士也偷偷笑了笑,將手中檢查結(jié)果遞給他。
白教授接過來看了看,抽出一張片子遞給樊梓,“這是胎兒,你看看,很健康。”
最後幾個字明顯帶了絲絲顫意,但因爲(wèi)語速較快,讓人聽不出異樣。
“真的嗎?”樊梓接過片子,因爲(wèi)激動,指尖都在微微地顫抖。
“顧總,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你高興嗎?”樊梓一手捏著片子,一手緊緊拽住他衣服,一股異樣的柔暖緩緩流過心底,喜悅、感動各種複雜的感覺讓她眼眶都開始發(fā)熱。
她從來都不敢想會有這麼一天,她如願嫁給了自己愛的人,並孕育了對方的孩子。
這是與她有著共同呼吸、共同血脈的孩子啊!
“嗯。”顧擎峰反手握著她的手,面容含笑,心口卻鈍痛得難受,這種感覺就像是,心臟被巨石一層疊著一層壓著,不出血,卻壓抑得難受。
白教授看著,眼眶微微泛酸,“注意心情起伏,好好顧好自己的身子,孩子纔會好。”
樊梓猛然反應(yīng)過來,連忙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壓下太過激動的情緒,朝他感激地點頭,“謝謝您。”
這三個字一出,白教授臉色瞬間難看,他連忙轉(zhuǎn)過身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好了,回去休息吧,以後記得按時來產(chǎn)檢。”
樊梓對於他的行爲(wèi)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多問,她現(xiàn)在滿心都是對孩子的感動,也顧不上其他。
顧擎峰扶著她慢慢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回家吧。”
樊梓擡頭看向他,眼角含淚地點頭。
……
樊梓這邊一派安好,顧家老宅這邊卻是一片愁雲(yún)黯淡,氣氛詭譎得很。
藍苒自從被放回來後,就整天把自己悶在房間裡,而顧鳴天也天天在顧家老宅裡晃悠著。
顧鳴則倒像是被以前對藍苒貼心多了,只不過這種貼心讓藍苒膽寒。
顧鳴則看著躺在牀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的藍苒,眼神暗了暗,將托盤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柔聲喚道,“小苒,該吃飯了。”
藍苒眸光微微一滯,撐著身體起身,顧鳴則立即拿過枕頭靠在她身後,然後端過雞湯遞給她。
藍苒十分乖巧地接了過來,一口一口慢慢喝完,
然後繼續(xù)盯著天花板發(fā)呆,一句話也不說。
顧鳴則收拾了一下碗筷,在她牀邊坐下,握著她的肩膀,沉聲道,“小苒,不管你發(fā)生了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所以你別再這樣折騰自己了,我跟你爸爸都很擔(dān)心。”
嘲諷在藍苒眼底一閃而過,她像是有反應(yīng)一般地慢慢偏頭看向他,平靜的眼神讓顧鳴則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些僵硬。
“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
藍苒張了張脣,隨即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說話。
顧鳴則頹然放下手,起身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沙啞的詢問聲卻在身邊響了起來。
“你是不是還喜歡阿梓姐?是不是很想得到顧氏?”
顧鳴則腳下不知一頓,轉(zhuǎn)身看著她,“小苒,你在說什麼?我跟阿梓已經(jīng)過去了,我很清楚我要娶的是你;顧家我本來就是繼承人,所以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養(yǎng)身子。”
藍苒麻木地應(yīng)聲,“是麼?”
顧鳴則扯了略大僵硬的笑,點頭又做了幾句保證,才轉(zhuǎn)身離開。
藍苒閉了閉眼,心口一片荒涼,似乎有冰涼的水滴劃過眼角。
片刻後,她再次睜開眼,眼裡再也沒有了剛剛的麻木恍惚,剩下的只有決絕堅定。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藍董事長的號碼,果然電話那邊立馬就響起了他急切的聲音。
“我想回家。”
藍董事長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抖,面露喜色地應(yīng)道,“好,爸爸馬上去接你!”
“嗯,謝謝。”藍苒輕輕說了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門外的顧鳴則拽緊了拳頭,臉色一片幽暗,這時,口袋裡的手機一連串震動,他掏出看了看,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
“什麼事?!”隱秘咖啡館包間裡,顧鳴則面色不善地看向?qū)γ娴呐恕?
蘇雅此時那張美豔的臉也是黑沉沉一片的,陰冷的滲人,“我懷孕了!”
一張檢查報告隨著這沉冷的幾個字被甩在他面前,顧鳴則臉色鐵青,緊咬著牙,從牙齒縫裡蹦出幾個字,“你懷孕,找我?guī)质颤N!”
蘇雅憤怒地瞪大了眼睛,尖利的怒吼聲脫口而出,“顧鳴則,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做了不敢認(rèn)!如果不是你拿照片要挾我,我怎麼會跟你這種人搞到一起!”
顧鳴則陰測測地說道,“你在我之前就已經(jīng)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怎麼能肯定孩子是我的!”
怒氣上涌,蘇雅整張臉都?xì)獾猛t,“顧鳴則,我告訴你,是不是你的你自己清楚,這件事如果我捅到顧老爺子那裡去,我想老爺子是會給我個公道!更何況你以爲(wèi)我蘇家好欺負(fù)?!”
“啪!”顧鳴則狠狠將那張紙啪在桌子上,一雙被殺氣染得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你想怎麼樣?!”
蘇雅冷冷一笑,抽過他手下的檢查單撕了個粉碎,“將我的照片全部銷燬,另外後面的事情你必須聽我的安排!”
“砰!”顧鳴則猛然一起身,狠狠踹翻了椅子。
蘇雅嘲諷地勾起脣角,眼底盡是陰冷的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