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玩到最後，大家已不在乎誰輸誰贏，只顧著悶頭喝酒，誰先喝完誰是老大，何菲菲與範源皓本就酒量不錯，幾瓶啤酒下肚，神智依然清晰，Tim負責開車，自然是不能喝酒，一人躲到角落裡追劇去了。

相比之下，初曉的情況有些糟糕，她捧著酒瓶，窩在何菲菲懷裡，一臉傻笑，還時不時地蹦出一句：亦然哥哥。

何菲菲輕輕嘆了口氣，抽出初曉手中的酒瓶，忍不住喃喃自語：“果然亦然哥不讓你喝酒是有道理的，等下把這樣的你送回家，肯定又要被數落了。”

“你們很怕顧亦然嗎？怎麼提到他的時候都有些顧忌？”範源皓對商界的人並不熟悉，只是因爲常來皇家酒店，才知道顧亦然的名號，但他並未見過本人，更別提了解了。

何菲菲搖了搖頭，將酒瓶放下道：“不是怕他，只是他一直都很嚴肅，小時候經常用大人的口吻‘教育’我和曉曉，怎麼說呢……我們面對他，就像孩子看到父親的那種感覺。”

儘管如此，初曉還是被他獨特的氣質所吸引，以致這麼多年，她眼裡除了顧亦然再也沒有別的男生。

範源皓若有所思地彎起嘴角，看著初曉微紅的臉頰道：“被你說的我突然很想見見這個商界名人。”顧氏集團在A市也是赫赫有名的大頭，自從前段時間顧亦然的斷袖傳聞不攻自破之後，他的名字更是黃金單身漢的代名詞。

不同於初曉包間裡的隨意，顧亦然所在的另一個包間則顯得冷清不少，豪華的包間裡響起優雅的小提琴演奏曲，落地玻璃窗邊的金色窗簾被挽起，可以清晰看見窗外花園裡亮起的美麗燈光，室內的顧亦然與方琪嫣相對而坐，除了偶爾響起的刀叉聲，氣氛安靜地詭異。

“亦然，我們有幾年沒見了吧。”將最後一小塊牛排嚥下，方琪嫣拿起一旁的餐紙擦拭著嘴角。

“自從你成爲了模特，我們便沒怎麼見過了。”顧亦然與方琪嫣雖然從小就認識，但按照顧亦然清冷的性子，他對她除了有長相上的認識，估計就只剩方琪嫣三個字了。

“我也不知道家裡會突然有這樣的安排，如果讓你感到不自在，我代家裡向你道歉。”方琪嫣舉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就在昨晚，顧亦然突然接到方琪俊的來電，說是有意合作，並有把握搶到這次招標，顧亦然是生意人，自然知道方氏不會平白無故地幫助自己，只是沒想到，他們竟有意聯姻。

顧亦然目光平靜地舉起酒杯，沉聲道：“方氏有意幫我，是我該謝謝他們。”

“你不在意就好，結婚這種事還是講究你情我願，亦然，你不必放在心上。”

字裡行間，方琪嫣無不在向顧亦然表達自己與此事無關的意思，只是誰又不知道，方琪嫣是方家的掌上明珠，若不是她首肯，方氏又怎會提出聯姻的要求。

顧亦然在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是依舊淡淡地點了點頭。

“不過亦然，你有想過今後要找一個怎樣的妻子嗎？我是一個藝人，或許很多人都會帶著有色眼鏡看我。”方琪嫣微微皺起眉頭，漂亮的眸子裡染上一層憂傷。

“藝人也是一種職業，沒有貴賤之分。”

“那對於初曉進入演藝圈這件事你怎麼看？”

“曉曉怎麼做是她的選擇，我沒有干涉的權利。”儘管他一直不怎麼贊同初曉涉足演藝事業，但那是她的理想、她的選擇，他能做的只是支持和保護。

“你說的也對，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方琪嫣雙手交疊置於胸前，視線打量地在顧亦然臉上流轉。

“我暫時還沒想過這些，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顧亦然不動聲色地站起身，拿過一旁掛起的外套遞給方琪嫣道，“晚上有點冷，不要著涼了。”

方琪嫣接過顧亦然遞來的衣服，心中悄悄一暖：“謝謝……不過你不是還要接初曉回家？”

“我先送你回去，再來接她。”不久前他還看到服務生拿了一打啤酒進包間，這一時半會兒估計還結束不了。

“恩，好。”方琪嫣點了點頭，將外套穿上，跟著顧亦然一起離開了包間。

一直到九點半，範源皓一行人才結束了聚餐，初曉睡醒後又迷迷糊糊地喝了點酒，以致離開酒店時整個腿都在打飄，好在有何菲菲扶著，她纔沒有和大地親密接觸。

“我說曉曉，你開心也不用喝這麼多吧，這下好了，回去肯定被亦然哥罵。”

範源皓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初曉，轉身對Tim道：“Tim，你去把車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