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大廳內(nèi),李志陰著臉,環(huán)顧四周自由軍內(nèi)大部分的頭目,說到:“今天這件事,我錯了!我太過於衝動,導致咱們下一步的計劃全部流產(chǎn)。這種錯誤有可能讓諸位兄弟流更多的血,甚至丟掉性命。我在這裡跟大家做檢討了,向諸位兄弟認錯了!”
說著李志站起身來,轉(zhuǎn)著圈一臉嚴肅的向坐在廳內(nèi)的所有人一一行禮。在場的見李志站起身來向他們行禮,那個還坐的住,也紛紛地站起身了。
柳炳快步走到李志身前,扶住了李志:“大人,雖然今天的事影響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可是卻大大激勵了軍心,人心。我們就是爲解救所有被欺凌,被壓迫的人們,給予他們自由,難得放任我們受苦受罪的兄弟,被殘忍地殺死在我們的眼前?難麼我們還號稱什麼爲自由而戰(zhàn)?爲解放受苦的兄弟姐妹們而戰(zhàn)!”
“大人,就算你不出手,俺肖三也要忍不住了,殺的好啊!流點血算什麼,腦袋掉了不就是碗大個疤嘛!用大人告訴我們的話說,爲了自由,死也死的光榮!”肖三地話頓時引來一片附和的聲音。
就在這時,魯林急匆匆地來到大廳內(nèi),悄悄地在李志耳邊說了幾句,就見李志本來已經(jīng)有些舒緩了的面色,又沉了下來。
“明天早上集合你們所有沒有輪值任務(wù)的士兵,閱兵場集合!現(xiàn)在都回去吧!”李志向這些中等頭目們下完命令後,帶上柳炳,肖三跟著魯林急匆匆地向領(lǐng)主府的牢房走去。
李志一行人來到牢房前,範疇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見李志他們過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大人,您來了!”範疇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說到:“這傢伙的嘴,真他媽的硬!我將各式手段施展了個遍,他就是死活不張口!”
“哼,我倒要看看,他長了一張什麼樣的鋼牙鐵嘴!”李志稍微一低頭邁步向裡面走去。
陰暗,潮溼地勢複雜,偶爾颳起一道陰風。幾乎是所有牢房的特色,這裡也同樣不例外。
沿著曲折的狹窄地小路走了一段後,纔來到了刑審室內(nèi),中午時在李志面前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韋志如今被架在了刑架上。他無力的低垂著頭,不時地發(fā)出一聲虛弱的呻吟,一身華貴地衣衫已經(jīng)被抽成了一縷縷,被鮮血染紅的布條,
仔細看去,他保養(yǎng)的如同女人一般纖細的雙手更是鮮血淋漓,十根手指的指甲已經(jīng)全被硬生生地拔了出來,就連他雙腳的指甲也不曾倖免。
李志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如此抗得住。難道就這麼放棄桑林城?媽的,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地一路向東殺過去?威廉,馬炯這兩個混蛋,派他媽的什麼使者來慰軍!早知這樣就不應(yīng)該讓柳炳的向凡登堡發(fā)訊報,宣稱殺散來攻城的暴奴。本來想借著用來迷惑視線,爭取壯大的機會,現(xiàn)在可好,媽的果然衝動是魔鬼!
“大人!”柳炳的聲音,讓李志收起了雜亂的思緒,不得不正視眼前的問題,他應(yīng)了一聲,衝柳炳問道:“嗯,你有什麼主意?”
柳炳心中苦笑一聲,我有什麼主意,我再有好的主意也頂不住你變化快呀!如果不是,唉!他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說到:“我也沒什麼主意,我看我們還是馬上執(zhí)行下一步計劃吧,明天就進攻狼牙山,對於城郡,能繞則繞,爭取衝到戈壁上,從大人說的地方翻過兩面山,去大草原上蓄養(yǎng)生機。”
這是柳炳的眼睛開始散發(fā)出一種明亮的神采,他接著說道:“待三五年後,大部分人馬鬥氣能平均到了銅級,那時相信大人也到達黃金級別,介時我們一舉攻下朝陽城,繼而進逼雞鳴郡,不出十年,帝國盡入大人之手,到那時千萬奴隸俱是大人麾下爲自由而戰(zhàn)的戰(zhàn)士。”
柳炳越說越興奮,彷彿前景真如他描繪給李志一般美好似的,他一指韋志,用著一副不屑地口氣說到:“像他這般的貴族,乃至神城,天下諸國算什麼!勢將在千萬名可以爲自由拋頭顱,灑熱血,擁有自由信仰的大軍前統(tǒng)統(tǒng)化爲齏粉!”
“好,範疇!”李志喊了一聲,說到:“把他放下來,收拾收拾,換一身新的好的衣服先關(guān)起來,明天押到閱兵場上。”他的雙眼幾乎瞇成了一條縫,凌厲地殺氣隨著他一字一字地迸了出來,“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小剩在充滿了桔黃色燈光的屋內(nèi)醒來,身下柔和的褥子讓他幾乎以爲又夢到了小時,睡在母親柔軟的牀上。
“啊”他不經(jīng)意地移動了一下身體,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呻吟。
“你醒了!”一道柔和地女聲從燈光最亮處傳來,緊接著細碎地腳步聲傳來,一碗還溫熱的肉粥輕輕地放在了他的牀頭,一名面容還算姣好的女奴輕輕地上前將他扶了起來,端起了肉粥遞給了他,“餓了吧!來趁著還熱吃吧!”
他確實餓壞了,聞著散發(fā)著誘人香氣的肉粥,伸手接了過來,呼嚕呼嚕地片刻功夫就將大大一碗肉粥吃了個乾乾淨淨。
“呃!”他禁不住地打了一個飽嗝,“真好吃!”
他終於覺得不對勁了,自己是一個奴隸,怎麼還有人服侍?有肉粥吃?要知道他們平常吃的都是清亮的可以照出嘴角遺漏的米粒的稀飯呀!
小剩遲疑地衝著這名女奴問道,“我,我這是在哪?”
“這是桑林城,李大人殺死了那些該死的要殺你們的那些護衛(wèi),然後就把你們送到領(lǐng)主的府裡了!”
“啊,領(lǐng)主的府上!”小剩頓時神情慌張了起來,天啊,我怎麼睡在了領(lǐng)主府上這麼好的牀上,要是主人知道,非要扒了我的皮,他甚至不顧背後的傳來的疼痛,就要跳下牀去。
“你幹什麼?”這名女奴連忙上前扶住了他,問道。
“我,我是奴隸,我怎麼能躺在牀上呢,我去外面躺著就好了。”他掙扎著要下來牀。
“你如今已經(jīng)不是奴隸了,你將是李志大人指揮下爲捍衛(wèi)自由,爲解救更多的過著悲慘生活的兄弟姐妹們的一名戰(zhàn)士,一名爲自由而戰(zhàn)的士兵!”女奴的臉上散發(fā)著一種懷有著堅定信仰的光輝,他只在貴族大人在神廟裡向天神祈禱時偷偷地看到過,那時那位貴族大人臉上的表情就跟這個女奴一樣充滿了虔誠,堅定的神情。
“自由?自由是什麼?”小剩一臉迷茫地像是在問著對方,也像是在問自己一樣。
“自由,自由就是我們不用忍受著貴族們的毒打,不用辛辛苦苦地爲他們做工,不用被當做貨物一樣被賣來賣去,自由是我們知道誰是我們的父母,他們年老的時候不會被用浪費糧食的理由被殺掉。
自由是我們可以養(yǎng)育自己的兒女們,不必擔心某一天自己的孩子被貴族們拿去賣掉,換成屬於貴族手裡金燦燦的金幣。”
“媽媽!”小剩聽著女奴對自由的解釋,不僅想起了他的母親,同樣一位被貴族當成生育工具的女奴,當她再也懷不上孩子的時候,隨著貴族大人的一聲令下,她被剁成了肉泥埋進了貴族大人最喜歡的花樹下。而纔剛剛十歲的他因爲瘦小,老是無人問津,最後被作爲捆綁搭售的奴隸,賣給了韋志這個比上一任主人還要殘暴的貴族。憑著頑強的生命力他掙扎著活到了現(xiàn)在,如果不是被那位好心的奴隸救下,他才十九歲的生命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他已經(jīng)絲毫不再留戀的世間。
“爲了自由,爲了解救更多忍受著苦難的兄弟姐妹!”他輕輕地跟著女奴唸了一句,他的本來黯淡無神的眼睛突然爆發(fā)出異常的神采,“也爲了媽媽!”響亮的聲音傳出了屋子,飄向了清冷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