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銘順利地解決掉餘傑,親自帶領(lǐng)軍隊展開已經(jīng)遲緩了數(shù)天的進攻步伐的時候,雞鳴城那曾經(jīng)一度人滿爲患的議事大廳,如今只剩下了兩個正在爭執(zhí)的男人。
“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出城去!”張猛氣呼呼說罷,看了張豪一眼又撂下一句,道:“你要是怕死,你就繼續(xù)窩著吧!”說著,他擡腳就要朝外走,
“站住!”張豪大喝一聲,喊住了就要走的張猛,“怕死,怕死我就不會答應(yīng)柳炳大人留在雞鳴城裡,熱血的漢子不是隻有你一條,我很不得馬上殺出城去給呂英他們報仇。”
“哼!”張猛聞言輕瞟了他一眼,有些不服地輕哼了一聲,嘀咕著說道:“好聽的話誰不會說,想讓人服氣,那得幹出實事兒來。”
“實事兒?”張豪語氣裡帶著一絲譏諷地說道:“如果你說的實事兒,就是打著報仇的旗號,帶著弟兄們出去白白送死的話,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那不是實事兒,是在辦蠢事,辦錯事!”
張豪最末幾句話卻顯得的疾言厲色,隱約有帶著一絲威嚴,張猛不由得心中一陣發(fā)虛,然而他猶在那裡強辯道:“照你這麼說,那就得讓幾萬弟兄們整天在城裡窩著,然後等人家攻城的時候再去拼上最後一次?”
“我有這麼說嗎?”張豪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讓弟兄們弟兄們最後拼上一命的?”
“哼!”張猛一仰脖子,頗有些無賴地說道:“雖然你沒有明說,可實際上你就是這個意思。”
“你,你,......”張豪被他這種近乎於無賴似的狡辯頓時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好,我不跟你吵,隨你怎麼去想,不過你要記住,我是柳炳大人親自任命的統(tǒng)領(lǐng),你只是副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你帶一兵一卒出城!”
“好呀!你好,這纔沒過幾天,你就會拿官腔了,張豪,以後別說咱們是兄弟,我沒你這位統(tǒng)領(lǐng)大人的兄弟,哼!”
張猛話才說完,轉(zhuǎn)身氣沖沖地走了,張豪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浮起一絲苦笑,儘管他也明白,他們這些人的命運早已註定好了終究是要面臨死亡,但是身爲這支殿後的,可以說被拋棄的軍隊最高指揮官,他首先要保證的是盡最大的能力來拖延敵人進攻的進度。
說白了,就是哪怕是死一個士兵,也要這名士兵是爲了拖延敵人,爲大軍的撤退而死,不能白白地僅憑一腔的熱血,在毫無意義的廝殺中死去。
看著張猛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裡,張豪苦嘆一聲也起身離開了議事大廳,他要到城頭上去看望那些輪值的士兵,跟士兵們談?wù)勑模驙懰矒徇@些已經(jīng)得知自己的最終的命運就是用生命去換取時間,去換取更多的人能夠活下來的士兵們,畢竟再好崇高的理想,再狂熱的信仰也耐不住這般長久的等待,尤其是在等死的時候。
就在張猛去安撫士兵情緒的時候,李志已經(jīng)帶著這一萬名滿含激憤之心的自由之劍,趁著夜色已經(jīng)悄悄的潛到了金秀城外。
李志趴在城外的土丘後,望著不遠處的如同一隻趴窩在廣袤的大地上巨獸似的金秀城,心中不由得想到了當年剛剛從狼牙山上逃出來,在第一個被他帶著一干兄弟搶掠一空的小山村。
而如今,想到這裡他看了看正頂著一個大光頭趴在自己身旁查理得,心中陡地升起了些許悲傷,幾年間,當年的一塊逃出來的數(shù)十人,如今也只剩下他與查理得二人了。
“得子!”他輕輕地喊了一聲,查理得聞聲扭過頭來,首先看到的是李志那掛滿了溫情的臉,以及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李志這樣的神情,查理得不由得呆了一呆,在他的記憶裡,似乎從沒有看到過李志曾經(jīng)流露出如此的神情,起初在狼牙山的時候,李志的臉上充滿了麻木絕望,而後逃出去做了強盜,他更多的是看到李志那近乎於瘋狂的,充滿了殺戮的雙眼。
再後來那雙曾經(jīng)呆滯,曾經(jīng)充滿了殺氣的眼睛裡流露出的是一種充滿了威嚴的目光,讓所有看到之人不由得從心中萌生一種由衷的敬畏之心。
“得子!”李志看著發(fā)呆的查理得,又喊了一聲,奇怪地問道:“發(fā)什麼呆呢?你。”
“啊!”被打斷了思緒的查理得連忙應(yīng)了一聲,問道:“大哥,什麼事?”
“哎!”李志並沒有直接回答查理得的問話,而是先頗爲沉重地嘆了口氣,這才感慨萬千地說道:“我呀,剛纔不知道怎麼了就忽然想起了我們第一次去那個小山村的事了,當年還多虧了道格斯救我一命,不然呀,嘿!你說要是咱們弟兄們都還活著多好,張昌,道格斯,陸大.....。”
“大哥!”查理得打斷了李志的感慨,說道:“要俺說,要是那些個弟兄們都還活著,沒有那時候拼死一搏的決心,沒準咱們還在狼牙山上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呢!”
查理得的話讓因爲心傷大石頭之死,而開始懷舊的李志眼前驟然一亮,多日來心中的鬱結(jié)頓時被解開了。
“不錯!”李志一掃心頭地陰霾,拍著查理得的肩說道:“正是因爲無數(shù)人有著那股渴望自由的心,有著嚮往平等的理想,不怕犧牲,纔有了我們的今天。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自由,平等實現(xiàn)在這個世間,纔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們!”
查理得看著連日來有些消沉的李志重新振奮起來,也忍不住地咧開嘴笑起來。此刻解開了心結(jié)的李志望著還沉睡在濃郁的夜色中的金秀城,心中涌起無限豪情,他猛地站起身,舉起長刀,發(fā)出了暢快的大吼:“衝啊,兄弟們,爲了自由!”
接著他猶如回到了當初還是一個僅憑著一身力氣去跟人拼殺的剛剛逃出生天的奴隸一般,揮舞著手中的鋼刀,一馬當先的向著金秀城衝了過去。
隨著李志發(fā)出了進攻的命令,在金秀城外一片黑乎乎的空地上驟然亮起了數(shù)不清的銀色鬥氣,上萬名銀級高手爭先恐後地殺向了金秀城。
李志盡情地向著金秀城那緊閉大門跑去,身上漸漸涌顯出一層金光,手中的鋼刀更是已經(jīng)變了顏色,刀尖上吞吐著金黃色的鬥氣。
隨著李志身上的金光越來越濃,等他來到城門前的時候,人已經(jīng)漂浮到與城門一個高度,只聽著李志的一聲大喝:“呀!”手中的已經(jīng)變得金黃的鋼刀帶著一溜金黃色的刀影,劈向了厚實的關(guān)閉著的城門。
隨著一聲足以將陷入沉睡中的金秀城喚醒的巨響,萬餘名銀級高手,身著鎧甲,手持鋒利的利刃,惡狠狠的撲向了剛剛被驚醒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