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在船上過了兩天,很平靜的兩天,那兩天晚上之後,顏久蕭很安分的呆了兩天。
傍晚。
“丫頭,我們該下船了。”門外是白老頭滄桑的聲音。
“哦哦,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來?!蔽已杆俚厥帐傲艘幌聳|西,跑出房間。
顏久蕭和蘇銘然早已經在船板上等船靠岸,旁邊是一包一包的行李。
“我說笨女人爲什麼每次你都是最慢的啊。”看樣子顏久蕭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
我撇撇嘴,才過兩天,久恢復原狀了,好歹也多堅持幾天吧,我用一種很不屑的眼神斜了他一眼,然後全然不顧他的氣憤,屁顛屁顛地跑到蘇銘然那邊去了。
“那個,銘軒,到了揚州你們有什麼計劃???”我嬉皮笑臉地對他們說。
“呵呵,計劃嘛,倒是沒有什麼的,就是想去逛逛街,然後到處遊山玩水一番啊,你說好不好啊,之若?”蘇銘軒笑得一臉燦爛。
“那感情好啊,咱仨一快去玩吧,我聽說特別發達?!蔽遗d致沖沖。
“那是肯定的,不發達來這幹嗎啊,”蘇銘然嘻嘻一笑,“哎之若我們到了,東西拿好,準備登陸?!?
揚州城中便是好一番繁榮景象,車水馬龍,歌舞昇平,雖然是晚上,卻依舊不減熱鬧之景,熙熙攘攘的人羣在大街上游動,嘈雜的聲音象徵著興盛。
“哇塞,好熱鬧的地方啊。”我看得目瞪口呆,很沒形象的驚訝。
“蕭公子,我們是特意來接您的。”
兩個殺手打扮的人(其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是殺手)對顏久蕭彎腰鞠躬,很冷血的模樣。
“嗯,”顏久蕭轉頭對我們說,“跟我走?!?
然後一把拉過我,走在最前面,男女授受不親啊,你丫丫的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的這種事,我,我又臉紅了,臉不斷在升溫,滾燙滾燙的感覺。
“那個,”我加快腳步走近顏久蕭,很輕聲地說,“王爺啊,男女授受不親啊,放開手好吧。”
然後我又試圖掙開他,發現這樣無非是浪費力氣,根本沒一點作用。
“那個,”顏久蕭低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王妃啊,你不要再做無用掙扎了。”
“………”
許久,他才鬆開我,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很迷茫,很無助,很讓人心疼。
“顏久蕭,我們先回房間吧,有什麼事到房間再說好嗎?”我輕聲對他說,怕是打破了這罕有的安謐。
顏久蕭不說話,只是任由我拉著走,像一個迷途的小孩,突然找不到回家的路,無助的悲傷。
我不說話,拉著他進了房間,然後坐在桌子旁邊,而他,坐在我對面,一起沉默,很安靜很安靜,讓我一下子手足無措。
“對不起,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沒,沒什麼的,人難免會難過那麼幾次,這是很正常的?!蔽也粩嗟臏?,不斷的湊,也只能湊出這點安慰他的話。
顏久蕭咧嘴苦笑一聲,只是擺弄著茶具,不語,墨色瞳孔,悲傷見底,盡收入眼簾。
“你也聽到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顏久蕭過了很久才擡頭說,“倩兒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一起長大。
“我爹孃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是被這個皇帝的爹殺了的。我後來就寄居在白老頭也就是我師父家,住在離白老頭家不遠就是倩兒家,我後來爲了報仇就來到洛陽,因爲救駕有功就做了王爺,而這個皇帝早就打探到我的底細,表面上封我爲王爺,背地裡召集了一個黨派對付我,而倩兒她家有權有勢,她爹卻想做皇帝,然後就利用我去對付皇帝的黨派,坐收漁翁之利。倩兒長得很漂亮,是大家閨秀,卻心腸狠毒?!?
顏久蕭說完之後就看著我,墨色瞳孔,有幾分清澈,有幾分仇恨。
“我懂了,就是說你要報仇必須要倩兒幫忙,而倩兒她爹又想做皇上,想要利用你?那你是不是喜歡倩兒?”
我雙手支撐著腦袋,一愣一愣的。
“我,”顏久蕭垂下眼簾,緊閉雙脣,微凌的劉海一顫一顫的,“不喜歡?!?
我走到他面前,很霸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說:“同學阿,做人要誠實的,喜歡就說喜歡,怎麼可以撒謊呢,其實呢,你要是真的很喜歡一個人,不要去躲避的,大不了我把這個王妃的位置讓出來就是了,我不介意的,啊哈?!?
“打住,除了換王妃的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鳖伨檬捦蝗幌駬Q了個人一樣,又突然就變回了那個喜歡自作主張的王爺。
“...........”
我徹徹底底地被打敗了,我真的很服這個王爺,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有精力來欺負我。
“今天謝謝你?!鳖伨檬捿p聲喃語。
“沒什麼的,本姑娘一向都樂於助人的,哎你要去哪裡?”我拍拍胸脯,卻看見顏久蕭起身走出了門。
“你如果想讓我陪你在這裡睡,我可不介意。”遠處飄來一個聲音。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晃晃頭,跑過去鎖上門,然後灰溜溜的爬上牀,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