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生巔峰跌落到谷底,可謂是亞德里恩現在的真實寫照。原本以爲他觸摸到了世界,可是世界轉眼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這是一個多麼痛的領悟。
亞德里恩在這兩天聯繫了不少人,可是基本上百分之五十的人直言回絕了他,而百分之三十的人則是笑裡藏刀,聲音百分之二十的人,在聽到他的名字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這讓他徹底的感覺到世態炎涼。
每每想到那些人平日裡對自己是尊敬無比,現如今出了事卻避而言之,亞德里恩都是氣的直跺腳。
現如今的他每天只能龜縮在這個屋子裡,每天擔心會有人找上門。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如果被家族發現,自己恐怕會更加不好過。家裡的煙已經抽完,食物也支撐不了幾天,他只能深夜去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支付現金買一些生活用品和煙。
一路小心謹慎的回到家,亞德里恩放下手中買的東西,打開燈,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一個自己認識,曾經無比想要了他命的男人。
“想不到吧,曾經呼風喝雨,站在權利巔峰的男人現如今卻要一人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去買東西,嘖嘖嘖,真是可悲啊。”陳默笑著坐在沙發上,手中的匕首被他玩出一朵銀色花朵。
“你想怎麼樣?”亞德里恩此時也不想去問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他現在只想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是怎樣。
“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說的很清楚,我這個人對待任何事物都是平等的,在你想殺我的同時,你也會被我殺,記得嗎?”陳默笑著問。
亞德里恩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年頭,他想立即轉身逃跑,可是他還是放棄了,陳默所展現出來實力他壓根就跑不掉,也反抗不了。所以他只能警惕的看著陳默,內心暗暗祈禱上帝,不要讓自己的生活,變的更糟糕。
“記得。”亞德里恩也不廢話,問:“你想來殺我?”
“你覺得,我現在能殺你嗎?”陳默反問。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還有,你能聽下來嗎,我看的頭暈。”亞德里恩說。
陳默覺得有些好玩,反正長夜漫漫,他的時間很多,所以他不介意和亞德里恩多玩一玩。所以他停下手中旋轉不停的匕首,說:“你說說看,真話假話都說。”
亞德里恩走到冰箱門口,從裡面拿了兩瓶啤酒,丟了一瓶給陳默,他此時沒有任何逃走的心態,因爲他知道自己逃不走。與其得罪陳默讓自己死的更慘,何不拉近兩人的關係,爲自己爭取一些生的可能性。
“假話是,這裡是美國,在我的家裡,雖說我現在已經成了這樣,但是如果我死了,我的家族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陳默點頭,用匕首背面的咬齒打開瓶蓋喝了一口說:“真話呢?”
“你現在殺了我, 只要你做的好,沒人知道,也沒人會發現。就算我家裡人找到了我的屍體,他們也不會因爲我而和你翻臉,我已經是一顆棄子。”
“很誠懇的回答。”陳默點頭,笑了起來:“你這麼說,是想讓我殺你,還是讓我不殺你呢?”
亞德里恩故作輕鬆,慢慢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甚至怕因爲自己的動作太過隨意而引起陳默的殺機。此時的他只能小心翼翼,步步驚心。
“我當然是不想死的,這個世界,誰想死?就算是一隻螞蟻,也想能夠一直活下去。”亞德里恩笑著說。
“我告訴你,我就是來殺你的呢,我現在只是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待會我還是會殺了你的。”陳默說。
亞德里恩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可是他並不意外,自己在看到陳默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必死的。陳默當初和他們在吃飯和談的時候就表明的很清楚,他的世界,很簡單,吃或者是被吃。
他既然選擇了主動吃陳默,那麼陳默就來吃自己。他失敗了,他沒能吃口吃掉陳默,所以陳默找上門來,他只能認命被吃。這個道理,他懂,所以他認。
“我有兩個請求。”亞德里恩說。
“你說說看,我能做到,我就做,我做不到就別怪我。”陳默咧嘴笑了起來。
亞德里恩放下手中的啤酒瓶,眼鏡誠懇的看著陳默,說:“給我一個比較快的死法,還有就是,不要爲難我的兒子。他現在已經很悲慘了,我不想他因爲我而死去。”
“好,我答應你。”
說著,陳默站起身,還爲踏步,就聽亞德里恩突然開口:“站著,別動。”
陳默咧嘴笑了起來,問:“終於要出手了嗎?”
只見亞德里恩緩緩從身後拿出三根雷管,此時他呼吸急促,神情非常緊張,把雷管橫在兩人之間,說:“不要動,不然我們一起死。”
“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會心甘情願,連反抗都不反抗就會認命呢。”陳默並不在意他手中的這顆雷管,神情淡然的看著亞德里恩說:“看吧,我就知道你有後手,不過著實讓我開了眼,我還以爲你會拿出槍或者是什麼的。”
亞德里恩此時情緒異常激動,他緩緩站
起身,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外退去,說:“陳默,我知道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所以這次我們誰都別殺對方,怎麼樣,讓我走。”
“呵呵。”
只聽陳默呵呵一笑,就見他猛的將右手中的匕首扔出。亞德里恩只見刀光一閃,剛想有什麼動作,就覺得右手腕一涼,緊接著就聽到撲通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
亞德里恩低頭看去,只見地板上正滾落著三根雷管以及一隻血粼粼的手掌,因爲神經反射,手掌此時還在顫抖。再看向自己的手,只見已經沒了手掌的手臂此時是不斷的噴血,血如泉涌。
“啊……”亞德里恩立刻捂著手慘叫起來,因爲陳默的刀太快,他現在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這聲慘叫,完全是內心的恐懼支配著他叫出來。
亞德里恩捂著斷掉的手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時撕心裂肺的疼痛才席捲他的全身,他此時恨不得立刻死了才能緩解這種疼痛。
陳默伸手拔出釘在牆上的匕首,然後蹲下身看著面色慘白,滿臉恐懼的亞德里恩,問:“你說,現在誰會死?”
“放了我,放了我,我已經廢了,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亞德里恩聲音顫抖,不斷求饒。
陳默嫌棄的避開亞德里恩那滿是鮮血的手,這可是他花了好多錢買回來的,沒有敗在蕭詩雅的手裡,怎麼可能敗在他的手裡。往後挪了一步,陳默笑著說:“不殺你,是不可能的。知道我爲什麼一開始就沒殺你嗎,因爲我想給你希望,這樣,你纔會覺得自己還能活下去。現如今,希望破滅的滋味,好受嗎?”
“別說我,別殺我。”亞德里恩低聲求饒,失血過多讓他覺得愈發的寒冷,身體也漸漸的失去力氣,他現在就需要止血,需要去醫院止住傷口,不然他真的會死。
“我不殺你。”陳默咧嘴笑了起來,說:“我改主意了,不如就讓你這樣死,多好,還不用髒了我的手。”
說著,陳默站起身,伸手撿起地上的雷管,然後放在距離亞德里恩兩米的地方,說:“現在,你死不死,可不是我來決定的,你自己決定你的死活吧。”說完,陳默轉身離去。
陳默一路從後院翻牆離開,在遠處等了很久,他還能指望亞德里恩能夠死的有骨氣一些,但他還是失望了。亞德里恩始終沒有引爆那三顆雷管,又或者是那三顆雷管根本就是假的。而陳默切斷了他的右手掌,切斷了他的動脈,又讓他的血噴涌至少有兩分鐘,陳默十分清楚,亞德里恩,已經可以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