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幾分鐘後,童鬱又道:“我當然生氣,我的阿貍,怎麼忽然就被別人拐走了。”
安離迷迷糊糊地回道:“是你的,還是你的……”
童鬱卻忽然加大了音量:“是我的訂婚還把我給忘了?!”
安離被她這一聲給猛然驚了起來,好不容易積攢許久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可她的眼皮還是酸澀的,眨了眨眼,安離萬分無奈:“你到底睡不睡覺?”
“睡……”童鬱蔫蔫地說道:“你有了殷北辰,都不愛我了。”
“愛你愛你,快點睡吧……”
安離哄得童鬱入睡,旁邊半天沒了動靜,仔細一聽,發現童鬱已經開始打呼了。
童鬱是睡了,可她卻沒了睡意,看著從窗簾外透進來的月光,她揉了揉眉心。
是啊……感覺跟做夢一樣,她要訂婚了。
這段進行了那麼長時間的戀情,終於有一個光明正大的公開機會。
這天晚上,安離想了很多,然而等她真正睡著的時候,之前想的那些有的沒的,卻全都給忘了。
第二天早上,安離是被童鬱叫醒的,睜開眼的時候,童鬱已經穿戴爭氣了,站在船邊,看著還躺在牀上的安離十分無奈:“誒,你心怎麼著這麼大,訂婚啊,都能睡過頭。”
安離的腦子還有點混沌,上眼皮直跟下眼皮打架,童鬱的話她聽到了,卻沒想明白,只是愣愣地看著她,一副馬上又要睡過去的樣子。
童鬱無奈,只好直接上手將她拉起來,一邊道:“困成這個樣子,你到底幾點睡的?”
安離此時才稍微清醒了一下,道:“還不是你……”
童鬱一瞪眼:“我怎麼了?”
“……”安離瞬間清醒,立刻將想要說的話憋了回去:“沒,沒怎麼。”
童鬱這才笑了:“你新郎官的車已經到了,在樓下呢。”
安離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猛然從牀上跳起來,道:“已經到了?!你怎麼不早點叫我?”
看著安離手忙腳亂的穿衣服,童鬱壞心眼地倚在門框上笑。
她最好的朋友就要被人拐走了,還要她配合?做夢!反正時間還寬綽的很,讓殷北辰在酒店等吧!
因爲造型師跟服裝師都在酒店等著,安離需要收拾的也不多,很快便跟童鬱下了樓。
段佑果然已經在等著了,看兩人下來,主動下車幫兩人開門。
上了車之後,段佑問道:“安小姐,您吃飯了麼?”
“沒有。”安離搖頭。
下一刻,段佑遞過來兩個袋子,道:“殷總說您肯定不會記得吃飯的,讓我提前在路邊買的早點,正好您跟童小姐一起。”
安離著實沒想到殷北辰人不在這裡,還能想到她的早飯問題,愣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伸手。
倒是童鬱先反應過來,接過袋子對段佑道了一聲謝,轉臉看到安離還在發愣,道:“怎麼了?感動哭了?”
“沒、沒有。”安離低頭,隱去了自己眼底的動容。
但童鬱跟她相交這麼多年,哪裡不
知道她的性格,無奈嘆了一口氣,道:“你也真是容易被感動……我說,這種借花獻佛的事情,就算感動,也該感動段助理吧?”
買早餐的人是他纔對啊!
安離沒說話,倒是前面的段佑笑了:“我可不敢,兩位趕緊吃吧,買了一會兒了,該涼了。”
他小小的幫安離打了個圓場,童鬱也沒追究,這事情算是揭過去了。
結果安離打開早餐袋子的時候又愣了,是她最喜歡吃的……
段佑肯定不知道她的喜好,不用問,又是殷北辰囑咐的。
她沒吭聲,但反應卻落入了童鬱眼中,童鬱嘆息一聲,沒說話。
一行人到了酒店,才發現人才來了一半,大多數都是佈置場景的,酒店大廳還亂哄哄的,童鬱拉著安離找到了許久,才找到負責造型設計的人。
安離還沒來得及跟殷北辰說上一句話,就被化妝人員給拉走了。
喜娘妝容複雜無比,安離本以爲很快就結束了,誰知兩個多小時了,她還坐在鏡子前補粉。
今天殷北辰包了酒店的場,大廳十點開門,新郎新娘宣誓是在十二點,安離身邊沒有表,只能平猜測判斷此時應該已經開門了。
“還沒有好麼?”坐了這麼久,安離也有些等著急了。
“再等一下,還有一點兒收尾的工作。”化妝師一邊說,手一邊快速的在安離臉上來回動作著。
安離也知道自打坐下對方的動作就沒有聽過,便道:“不著急”
就在兩人說話的這個功夫,門卻忽然被人推開了,有人問道:“好了麼?”
安離正在化妝不能回頭,但她面前的名字卻是對著門口的,從鏡子中,她看到了推門進來的人。
是殷北辰。
殷北辰長得好,她從來都知道,只是平日看得多了,卻也習慣了,養眼歸養眼,但都沒有今天的驚豔。
他換了一身白色的西服,線條流暢挺拔,襯得他一雙腿修長筆直,前額的頭髮大約是用髮膠固定上去了,露出清爽的額頭,越發襯得他俊美無儔,精氣十足。
然而這樣俊美的殷先生也只是在門口沾了一下而已,坐在一旁打手機順便等安離的童鬱立刻站起身來,嚷嚷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出去!好了我們就出去了不要催!”
殷北辰只好又被退了出去,被關在門外的時候,他還無辜委屈地看了安離一眼,企圖讓自己的媳婦幫自己說兩句話,奈何安離現在別說頭不能動,連眼睛都不能隨便眨,只好眼睜睜看他被推出。
門關上之後,童鬱還很是很生氣,掐著腰又補了一句:“不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進來麼?要是被他看到了……一會兒連驚喜都沒有了。”
聽得安離特別想笑,然而又不能笑,憋得難受。
又折騰了片刻,化妝師終於開恩,道:“好了。”
安離可算是等到這句話了,化妝工具剛從她臉上撤下,她便忙不迭站了起來,想要走到旁邊寬闊一旦的地方去伸個懶腰,卻忘記如今自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一腳將長長的裙襬踩在腳下,就往
地上倒去!
童鬱見狀立刻上前,可惜安離身上的衣服太過累贅,她跟化妝師兩個人也沒能將安離拉住,三個在地上跌成一團!
三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這動靜可不小,房門外守著的殷北辰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再次不顧童鬱的阻攔推門而入,卻見裡頭房間的地上,團著白絨絨地一大團,他愣是站了好一會兒,也沒辨別出這個什麼。
直到童鬱與化妝師挽著手從安離的裙子底下鑽出來,他這才恍然,急忙上前,扶住安離的手臂,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安離沒想到自己還沒收拾完就鬧出這麼大一個笑話,感覺到身旁殷北辰的氣息,越發羞愧,捂著臉不肯擡頭。
殷北辰卻是從她指縫中看到那一雙畫了眼線的眸子,比之平時,更添三分魅色。
他正要細看,卻被童鬱一把打在手背上:“看什麼看!不是說了不準進來了嗎?”
平時童鬱就對殷家不滿,不過對他態度還好,大概是因爲今天是訂婚宴,童鬱顯得格外暴躁,殷北辰知道這是婚宴的禮節,女方的親戚好友都不會對男方有什麼好臉色,所以他也不計較,對童鬱和善的笑笑,從善如流地退了出去。
卻在離開之後,快速撥通了大哥的電話:“你在哪?快點過來領人。”
被騷擾的殷大哥莫名其妙,今天雖然是訂婚,但童鬱也算得上是半個伴娘了,怎麼會要讓他去將人領走?
這邊將安離扶起來之後,童鬱又將服裝師喊了進來,幾個人圍在一起,將安離的衣服重新打理好,便準備開始做髮型。
看到如此隆重的裝扮,安離心中開始打鼓:“這……不用這樣吧?”
“怎麼不用?婚姻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自然是隆重些好。”這次不用童鬱來勸,旁邊的服裝師跟化妝師就主動勸道。
安離不是不想,只是有點被這陣仗給嚇到了,聽到她們勸的如此殷切,便不再說話。
如此,半個小時後,安離終於從房間內被放了出來。
此時殷北辰已經被人叫走了,出門時候,還是童鬱陪著她。
今天她換了一身白色的魚尾長裙,裙身緊緊包裹著她曲線玲瓏的身材,裙襬在腳踹處自然炸開,因爲是訂婚,裙襬的地方還點綴著許多粉紅色的小花,看上去嬌俏可愛,走起路來同樣搖曳生姿,不過,也很不方便就是了。
因爲服裝跟妝容都已經很誇張了,安離的髮型便沒有多做修飾,只是稍微拉直了一下,然後帶了一個花環在頭上。
童鬱道:“你這身打扮,遠遠看過去就透著仙氣兒。”
安離被她誇得面色發紅,低頭道:“哪有……”
童鬱卻不管這些,興奮的說:“一會兒讓殷北辰看看,驚掉他的下巴!”
想到殷北辰的反應,安離也期待了起來。
兩人一同往外走去,酒店的大廳果然如安離預料的那般,早已有人進來,因爲這訂婚宴私人性質比較大,便沒有請專門的司儀,打算到時候讓殷南崢做主持,殷北辰跟安離宣佈一下婚訊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