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中”的安離想了想,給童鬱打了個電話,兩人一起相約去喝茶。
兩個小時後,在市中心碰面的兩個人現在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逛了一會兒,然後便坐入了某間茶館最顯眼的一個位置。
入座以後,安離先是嘆氣一聲,也不說話,惹得童鬱著急地問道:“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那個殷北辰對你不好?”
安離又是一聲嘆息,憂愁都寫在眉宇之間。
童鬱立刻道:“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你們這樣還不如快點分手了!”
“誒……”安離卻道:“可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敢趁著出差的功夫跟女同事在一起,我們都已經訂婚了……”
童鬱氣憤道:“訂婚算什麼,就算是結婚也有離婚的,你們趕緊分開算了。”
“可是……可是……”安離低聲說著什麼,兩人漸漸湊在一起,聲音低沉下去,外面守著的人再也聽不到了。
然而他摸摸自己口袋中的錄音設備,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便掛著得意的笑容離開了茶館。
而安離跟童鬱兩人在茶館坐了一會兒,很快便離開了,只是這次兩人沒再去什麼別的地方,而是直接打車回了童鬱家。
一進門,童鬱就說:“那混蛋那樣對你,你今天晚上就跟我睡吧!”
安離滿臉無奈,眼底卻都是笑意,哪裡跟外面那憂愁模樣有一絲相似。
童鬱進屋放下包,轉身看到安離還站在門口,倒也笑了:“沒想到你也是個演技派。”
“別說了。”安離道:“誰纔是演技派,我看你纔是吧。”
她只是邀請童鬱跟自己做這樣一齣戲,誰知她居然還似模似樣地提出要求,因爲殷北辰是混蛋,所以要她跟自己回家。
安離有求於人,又想到反正殷北辰不在家,自己出來就出來吧。
給安離拿了拖鞋,兩人一同在沙發上坐下,童鬱道:“你確定有人跟蹤我們,並且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不確定。”安離道:“那不是我們應該管的事情了,做過了就好了,我也只是試一試而已。”
“好吧。”童鬱倒也沒有堅持,很快便接受了,只是她頓了一下,又馬上道:“不過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有多想讓自己跟她一起住,安離只能無奈再次保證:“在北辰回來之前,我一定會不會離開這裡的。”
童鬱嘿嘿笑了起來,人都騙過來了,還怕殷北辰回來之後,她留不住安離?
跟童鬱閒扯了一會兒,差不多下午的時候,安離又拿出了手機,童鬱從她身邊走過掃了一眼,發現她打開了通訊簿,手指點在殷北辰的電話號碼上,便奇怪道:“你不是上午剛剛跟他打過電話麼?”
這兩人不會膩歪成這樣吧?連電話都要一天打兩個。
安離卻道:“上午打的是他的私人號碼,現在這個是工作好嗎。”
“誒?”童鬱完全沒聽懂中間的區別。
安離卻沒解釋,直接撥通的電話號碼,童鬱乖乖躲到旁邊去,不打擾她打電話。
工作號碼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只是說話的人並不是殷北辰。
聽著那頭傳來的女聲,童鬱驚訝地挑了挑眉。
看到她的表情,安離將食指豎在脣邊,示意她安靜。
童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聽到那邊女聲柔柔弱弱道:“安經理?”
“是我,雨杭,殷總呢?我有事情找他。”
蘇雨杭道:“您找殷總啊,殷總出門去了……他好像很著急,可能不太方便接電話。”
“嗯。”安離頓了一下,又問:“那司徒呢?”
“司徒姐是在的,電話要給她麼?”
“嗯,給她吧。”
“好的。”蘇雨杭說完,電話那頭便沒了動靜,沉默了片刻後,響起了司徒若雲的聲音。
“喂,阿貍啊。”
只是她這一開口,卻將安離嚇了一跳,哪裡像是她平時的音色,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你這是怎麼了?”
司徒若雲的聲線裡染上了苦澀:“沒想到昨天去喝酒被灌了,我嗓子啞了。”
“……”宿醉以後卻是嗓子啞了,這屬性也是沒誰了,安離哭笑不得道:“北辰呢?”
“誒我就知道你來電話就是來問殷北辰的,一點都不關心我。”司徒若雲故作可憐道,聽上一點都不知道郵件的事情:“他出去了,你要找他?”
安離倒是有點想知道司徒知道有人意圖強行將她跟殷北辰湊在一起時,她的反應了。
司徒卻是奇怪,她跟安離關係好,自然知道安離跟殷北辰聯繫從來不打工作號,正要問問,卻被安離打斷了:“不用了,我就是問問,沒事。”
“哦哦哦。”司徒懂了:“查崗啊!放心吧,他什麼也沒幹,昨天晚上沒回酒店聽說是遇見車禍了,今天早晨還有警察過來呢!”
說著,就要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再說一遍。
然而這事情安離已經聽過一遍了,聽到司徒這話頭,安離立刻道:“好了,沒事就好,我知道了,我有事先掛了。”
說完,便快速的掛斷了電話。
這邊童鬱看到她的反應,一下笑出來了:“怎麼跟躲老虎一樣,那頭是誰?”
“司徒。”安離道:“她跟我彙報北辰的行程呢。”
童鬱聽後笑了起來,笑完之後,神色卻又一斂,道:“其實這人也是聰明,你想啊,假如你跟司徒的關係不是這麼好,你也沒有這麼相信殷北辰,之前那些照片肯定會給你入主爲先的印象,你肯定會跟司徒跟殷北辰確認,這兩人不管說的一樣不一樣,你都會覺得他們串通好了。”
安離原本只是覺得好笑,卻沒有多想,聽童鬱這麼一說,倒是覺得心驚起來,沉思了片刻,道:“還是要信任對方。”
信任,坦白,真誠纔是感情裡的制勝法寶,不然多餘的甜言蜜語說再多,也是枉然。
“對啊。”童鬱似是在懷念什麼。
童鬱說了要將安離扣留在家中,就果然實踐了她的承諾,一個週末安離都沒機會回家,索性就如
之前想象中那樣,給管家放了假。
週一去上班的時候,岑茂睿那邊殷北辰不知道又跟他溝通了什麼,直接給安離來了電話,約她去見他。
安離到了凡源,岑茂睿卻笑著提出之前的事情:“你真的不過來幫我麼?我這邊資金都準備好了。”
說著,將手底下的合同拿給安離看了。
合同的內容十分齊全,岑茂睿雖然沒有給安離解燃眉之急,但他竟然想要取代卓遠,做北嘉長久的投資商。
而且是以個人的名義。
凡源跟興言不一樣,興言這公司股份大部分都是殷家的,所以公司內是殷北辰的一言堂,但凡源的股份卻是分散在各大股東手中,雖然股東們平時不管事情,而且股份加起來也沒有岑茂睿手中的多。
但是有股份就是有話語權,有些事情,岑茂睿是不能那麼任性靠著自己的喜好來決定的。
股東們不同意他過多投資北嘉,他想要幫助安離,只能用自己的名義。
然而用個人名義投資一家公司,而是還是長久的,就難免有些誇張了。
看完了合同的安離像是捧著一塊燙手山芋,根本不知道要將合同往哪裡放,想了想,還是重新放回了岑茂睿的桌上。
人家把事情做到這種程度,她也不敢繼續演戲下去了,直接道:“我這邊是遇到了一些問題,但是北辰也不會讓你這樣做,岑總,這肯定是您自己的主意,我可以過來工作兩天,幫你將北嘉的事情理順一下,但是這合同我是不籤的,公司還沒有山窮水盡到這種程度。”
岑茂睿的神色原本平靜,然而安離說完之後,他的眼神卻閃爍起來,看著安離,久久不說話。
殷北辰聯繫他的時候,確實沒有讓他做這個,而且這東西也不是殷北辰要求他就會同意的,他之所以拿出來,還是憑著自己的內心來決定的。
他早就猜測到安離不會同意,原本想要藉著殷北辰的手,騙安離接受,誰知道居然被識破了。
看吧,她就是這樣平靜但是聰慧的女人,跟他記憶中那個笨拙的人完全不一樣,她們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除了長相,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然而現在看來,岑茂睿甚至覺得兩人的長相也開始不像了。
但是看著安離跟自己這樣見外,他爲什麼這麼難過呢?胸腔像是被什麼堵塞一樣,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但岑茂睿就是岑茂睿,即使難過,表面上也沒有表露一分,他只是笑著,平靜地笑著,故作遺憾道:“誒呀,被你發現了,本來還想要做好事不留名呢。”
安離對這樣的人好無辦法,只能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岑總,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這種程度,我們可以解決的。”
他們本就是合作伙伴,出了事情,讓對方一力承擔不是正確的選擇。
在凡源工作的那段日子,岑茂睿是親眼見過安離的堅持,他知道自己是拗不過這個看似纖細柔軟的女性的,便索性不掙扎了:“好吧,我收回我剛纔的話,不過你既然答應了我要過來幫我理順北嘉的事情,就不能反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