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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求助

小心將閨名報出之後,吳可兒貝齒緊咬,眸光微波盪漾,帶著一點祈求一點不安。

她怕薛城嘲笑她一個青樓女子,還妄想與過去脫離關係。更怕薛城渾不在意她到底是喜姝還是吳可兒,直將她當做玩物。

在麗人樓待了這麼久,不管是喜姝或者其他女子,最怕的就是年老色衰,以及男人的喜新厭舊。

喜姝、花晴以及蘭心,樓裡每一個姑娘,想要的只是一位不嫌棄自己出身的良人。

薛城親自伸手扶著喜姝坐下,堅定的說:“你叫喜姝也好,叫吳可兒也好。只要是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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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處時,薛城不曾說過海誓山盟,也不曾花言巧語將喜姝哄騙。但正是這樣一個從不輕易承諾的人,將喜姝從麗人樓帶了出來,給了她新生。

沒有薛城,就不會有吳可兒。

深情的告白樸素無華,吳可兒雙手會與薛城緊握,仰著頭滿是嚮往的說:“承蒙薛郎厚愛,可兒願意來生結草銜環相報。”

人若是有來生,吳可兒願求佛祖保佑,讓她成爲薛城神身邊一個丫鬟,哪怕一棵樹也好。

讓她來生也有機會,報答薛城的恩情。

幾日不見,吳可兒身上的風塵氣似乎蕩然無存。洗盡鉛華之後,她如尋常女子般嬌弱惹人憐惜。

薛城看到她溢於言表的感情之情,長嘆了口氣:“可兒,你受委屈了。跟了我連鳳冠霞帔都不曾穿戴。”

每個女子都會憧憬大婚,都想穿上風光霞帔乘著八擡大轎,與良人結定一生緣分。

薛城也想將喜姝光明正大的帶回府中,但是礙於她的身份,只能委屈她待在這方小小院落中。

“不委屈,若是沒有薛郎。恐怕奴家還要在那腌臢地方迎來送往。”

吳可兒很知足,搖頭反駁了薛城的話。

陽光透過窗柩撒到地上,兩人如世間平凡男女一樣。靜靜靠在一起。

心靈上的契合,身體上的依偎,讓吳可兒整個人變得異常放鬆。

不用每日排練歌舞,不用再想方設法的虛以委蛇,也不用與麗人樓羣芳爭奇鬥豔。

平靜無波的日子,恰恰是喜姝心底最嚮往的生活。

吳可兒越是無慾無求薛城對她便越愧疚。偏偏他現在財力受限。連補償都不能提供。

爲了安撫吳可兒,薛城承諾到:“可兒,你且放心。等過兩三年,風頭過去,我會把你接到府中去。你在我眼裡,不比任何人差。”

薛城的話讓吳可兒十分感動,他的心意,無需再懷疑。若不是因爲愛,他堂堂侯府少爺。又何必在意她的感受。

從認識薛城之後,吳可兒便在等待時機。等著爲家人沉冤昭雪的機會,她擔心太早將自己的請求提出來,會讓薛城把她當做別有用心的女人。

如今兩人相處已經半年有餘,薛城耗費巨資將她從麗人樓贖了出來。吳可兒斟酌了幾日之後,認爲合適的契機已經到來。

眼前男子面目莊重。身材偉岸。讓吳可兒生出敬仰信服之情。她在心底盤桓片刻後,直接身子後退屈身跪在了地上。

吳可兒雙膝著地。手撐著地面,一個響頭磕了下去。

心上人突然行了如此大禮,薛城反應過來後,急忙彎腰攙扶吳可兒。

吳可兒推開了薛城的手,跪在地上,淚珠撲簌簌的往下滾。

薛城這下急了,緊張的問:“怎麼了,地上涼,有什麼事先起來說話。”

兩人相處時,薛城從不拿架子,對吳可兒體貼溫柔,將她當做紅顏知己。

吳可兒這一跪,讓薛城分外心疼。

“薛郎,可兒有一事相求,你若不答應,可兒就長跪不起。”

吳可兒倔強的跪在地上,神情凜然。

薛城被她弄得愈發疑惑,爲了哄吳可兒起身,只好說:“你先起來回話,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一定不會推辭。”

說到這裡,薛城不知怎麼的心頭浮上一抹失望。他本以爲自己與喜姝傾心相交,他會庇護她一生,她也會信賴自己。沒想到,吳可兒有事時,寧願選擇脅迫的手段,也不願意直言。

她便是仗著他的寵愛,纔敢提出若是他不應,自己便長跪不起。用傷害自己的方法逼迫他就範,薛城突然有點兒看不透吳可兒。

想到長久以來的付出,只換來這樣的結果,薛城更覺心灰意冷。也許是他眉間倦怠太過明顯,吳可兒見好就收,就著他的手起身,沒再堅持跪下去。

作爲曾經的花魁,吳可兒很瞭解男人的心思。她有些後悔自己方纔的舉動,早知薛城會因此失望,她便不用苦肉計。

當局者迷,吳可兒既想求得薛城幫助,又怕失去了他的寵愛,這纔會選擇苦肉計這樣最笨的方法。

膝蓋處隱隱作疼,到了這一步,吳可兒也沒回頭餘地。她將帕子攥緊,身子微屈,放低了聲音用滿是哀求的語氣說:“薛郎,你可願聽一個故事。”

也許是被吳可兒的舉動寒了心,薛城將她扶起來後,鬆開手獨自坐在一旁。也不再同才進門時親熱。

“你講吧,我聽著。”

縱然心裡不痛快,薛城還是給了吳可兒傾訴的機會。

盼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傾訴的機會,吳可兒收起了心底的彷徨,將心中演練了千百遍的話娓娓道出。

“也許郎君不信,可兒原來也是官家小姐,”提及此處,吳可兒不由苦笑,“可兒原是敬安知縣吳英之女,只因八年前一起冤案,爹爹被上峰陷害,致使一家人流放的流放,充官的充官。”

吳可兒長話短說,將事情大體經過說了出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薛城本來還有些不虞。見她露出如此脆弱模樣,心腸又忽的軟了下來。

也罷薛城在心中嘆息,他站起來後。俯身爲吳可兒拭淚。只當是前生有負,今生來還。

“好了,都過去了,別哭了。可兒,以後不會有人再讓你受委屈。”

薛城的安慰,讓吳可兒哭的更厲害。這麼多年來。被她死死壓在心底的委屈。好像一下子盡數奔涌而出。

自從進了麗人樓之後,吳可兒每日都提醒著自己,一定不要忘記爹孃。不能忘記兄長還有妹妹。

可憐她入麗人樓時不過*歲,身上揹負著如此沉重的故事,卻要咬牙學著琴棋書畫,每日都被教習如何取悅男人。

若非懷著爲爹爹伸冤的念頭,吳可兒也不能堅持這麼久。她的孃親,爲了守節,在家破之時。直接懸樑自盡保全清白。

年幼的吳可兒失去了疼愛自己的孃親,又與親人離散,小小年紀,心中藏有無數幽怨。

但是吳可兒不能說,也沒人說。旁人只道她官家小姐,一朝落敗。津津有味的談論她的身世。偶爾有人提及過去時。吳可兒總以年幼無知不記事,搪塞過去。

何人知曉。夜半無人時,吳可兒顧影自憐,獨自垂淚的艱難。

薛城的臂膀,像是一堵城牆,讓吳可兒終於有了可以躲避的地方。吳可兒將柔若無骨的小手,搭在了薛城肩膀上。

“郎君,可兒自知身份卑賤,不敢有所求。但是,爹爹他是冤枉的,可兒想求您爲爹爹翻案。哪怕不懲治主謀,但是請您將爹爹還有兄長,以及我可憐的妹妹救回來。”

吳可兒將心中所想說出之後,怕極了薛城拒絕,她將頭埋進他的臂彎中,只露出潔白的脖頸。

薛城以前隱約知曉喜姝原是官家出身,也曾爲她身世唏噓過。但這還是頭一次聽說,原來喜姝爹爹當年竟是蒙冤入獄。

只是八年前的案子,薛城蹙起眉頭,他不是不想幫吳可兒。但是時過境遷,他該如何幫她爹爹翻案。

想到這裡,薛城爲難的說:“可兒,我能明白你的心理。但是翻案一事難如登天,你若是想尋回失散的親人,我願意爲你努力一下。”

吳可兒本來就沒報多大希望,再者雖說身爲女子,麗人樓中來往官員並不少。觥籌交錯中,吳可兒也知官場之事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

薛城能答應下來爲吳可兒尋親,已經是意外之喜,她怯怯的擡起頭,惶恐的說:“薛郎,你不怪我麼?”

爲爹爹伸冤的話,吳可兒在心中想過無數次,她怕薛城以爲她接近他另有所圖,也怕薛城不相信她的話,更怕薛城笑她癡人說夢。

一個青樓女子,僥倖蒙的侯府公子看重,竟然得寸進尺,想讓對方幫自己伸冤。

若非記掛家人,吳可兒無論如何也不敢在薛城面前提出非分之想。說來好笑,在剛認識薛城時,吳可兒曾想過讓他對自己神魂顛倒,然後爲吳家翻案便是順理成章之事。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也動了心,或許她愛薛城好要更多一點。

“你一片拳拳之心,我怎會怪你。只是過了這麼多年,你還記得家人身在何方麼?”

若是沒有線索,想要尋找八年前被貶黜之人,猶如大海撈針。薛城哪怕有心幫吳可兒,也是鞭長莫及。

聽了薛城的話,吳可兒眼前一亮,努力回憶著。幸而她當年有意識的去記爹爹和兄長他們的下落,並且將完全陌生的地點,牢牢記在心中。

這纔在薛城問起來時,沒有傻在哪裡。爲了確保所報地點正確,吳可兒逐字逐句的說:“我記得爹爹和兄長,被流放到西北武江鎮上。那時年幼,我只記住了這個地名。至於妹妹,她當年才四歲,我只記得她手背上有一塊胎記,別的便不記得了。她曾在尋芳閣待過,後來似被人贖身帶走。”

談起妹妹,吳可兒黯然神傷。當年她和妹妹被人分開,她進了麗人樓,妹妹則被送入了另一家花樓。

等到吳可兒成了喜姝,有了一定名氣後,她曾試圖託人到尋芳閣問過。結果,吳可兒得到了一個十分意外的消息,她的妹妹。在進入尋芳閣後不久,便被人贖了身。

誰會贖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吳可兒百思不得其解。又欣慰妹妹至少不用像她一樣,在花樓之中拋頭露面。

薛城沉吟著思索吳可兒的話,武江鎮位於西北邊陲,是大華國用來流放有罪之人的地方。只要吳英還有其子活著,便不難找。

但是吳可兒的妹妹,到了尋芳閣不久。就被人贖身。那人若是漢陽城的還好。萬一那人只是途經漢陽,一去經年,薛城如何能尋來吳可兒的妹妹。

吳可兒在一旁細心觀察著薛城的神色。見他眉頭擰出了一個川字,滿懷愧疚的開口:“薛郎,可兒的請求是不是讓你作難了。若是——若是,到最後真的沒找到爹爹他們,可兒也不會怪您的。”

薛城斂起愁容,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回答:“沒關係,左右我最近也是閒著。你的事我會上心的。你什麼也不用擔心,在家中等待好消息便可。”

有所依靠的感覺真好,吳可兒滿心滿眼都是歡喜,她輕輕靠到薛城身上,紅著臉低聲說到:“薛郎,今夜留下好麼?”

佳人主動邀約。薛城心笙盪漾。低頭便是一吻,纏綿的讓吳可兒忘記了憂愁。

有情人終成眷屬。即使不太盡人意,薛城此刻的心情無疑是快樂的。

時間過得極快,薛城與吳可兒琴瑟相合,只羨鴛鴦不羨仙,鄭直卻因之前的紕漏陷入了焦頭爛額之中。

出事兒的時候,正是午後,辛夷昏昏欲睡,宅在家中哪兒也不願去。

就在她閉目養神時,忽而有人急匆匆的衝到面前,喊了一聲大事不好。

冷不丁被人一嚇,瞌睡蟲一下子全飛光了,辛夷磨牙霍霍,等著下人的報道。要是敢拿瑣事來煩她,她定然要給他們找點兒事忙起來,免得如此不識相。

只是,當來人將消息報完之後,辛夷頓時蒙了。

她顧不得梳洗換裝,直接出了府,徑直朝正源商行下屬的莫個雜貨鋪趕去。

路上,辛夷眉頭緊鎖,暗暗叫苦。

這都快快過去一個月了,辛夷早將無名膏的事兒丟到了腦後,怎麼會突然在今天爆發出來。

鄭直的運氣未免太不好了,無名膏十盒追回了九盒,焚燒殆盡不留一點兒痕跡。流落到外那一盒,辛夷和鄭直剛開始還有些擔心,後來見沒什麼動靜,才放下了這塊石頭。

沒想到這石頭放下才幾天,就傳出瞭如此勁爆的消息。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當親眼見到圍在雜貨鋪前的人羣時,辛夷才意識到此次事件的棘手。

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極多,人羣吵吵嚷嚷,但是最吸引的目光的,當時門前擔架上,一個四肢抽搐狀若癲狂的錦衣男子。

那人臉朝下,四肢被人緊緊按著,他拼命的掙扎著,好像打擺子一樣。

遠看著,那人大腹便便,雖然看不到臉,辛夷也能推測出去大概年紀。

滿臉絡腮鬍的鄭直同樣顯眼,他在門前站著,與不停啜泣的來者家屬,耐心的做著溝通。

他的表情被鬍子遮擋,但是緊皺的眉心,還有額頭上的汗珠,暴露了鄭直此刻的緊張。

上午時,雜貨鋪前忽然來了這一幫人,闖入店中要打要砸的。還有人拎起掌櫃的衣襟,狠狠給了他幾拳。

鄭直在得到消息之後,便火速趕來,到場之後,眼前混亂場景讓鄭直目瞪口呆。

好在他帶了不少家丁,這纔將騷亂暫時按了下來。

來人鬨鬧著,控訴正源商行不仁不義,賣一些有毒的膏藥給人吃,導致他們家老爺跟撞了邪一樣,日日發癲。

辛夷瞧著鄭直被人圍在人羣中的窘態,嘆了口氣,穿過人羣走了過去。

炎炎烈日下,鄭直說的口乾舌燥,還是沒能讓來鬧事的人平靜下來,已經隱隱有抓狂跡象。

冷不丁的看到辛夷出現,鄭直幾乎要歡呼,他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一邊抓住辛夷的胳膊說:“怎麼辦,你來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辛夷被鄭直拽了個踉蹌,差點兒前撲到地上。鄭直不好意思的扶住她,嘀咕了句:“你身子也太弱了,一拉就倒》‘也不知爲何。明明辛夷年紀要比鄭直小許多,但是看到她來時,鄭直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辛夷會有辦法的,鄭直對她信任的莫名其妙。

走進了門口被人放在躺椅上的人,他此刻鬧得更厲害,旁邊按他的人。差點被掙脫開。

“給我。快點給我無名膏,無名膏……“

他喘著粗氣,身子彎成了蝦米。四肢蜷縮,一聲接一聲,淒厲的叫著。

旁邊一個年紀略大的在中年女子,拿著手帕擦著眼淚,哭著喊:“老爺,您這是怎麼了,都是這起子黑心人害了你啊。“女子彎腰。本想爲男子擦頭上汗珠,沒想到他身子猛然抽搐了下,嚇的她身子後退。

你那男人抽搐之後,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女子見狀,不由嚎啕大哭。伏在男子身上哭的聲嘶力竭。

哭了一會兒。女子似乎想到了還沒討回公道。她直起身子,向前一撲。抓著鄭直胸口的衣服,又捶又打哭嚎著:“你還我夫君,還我的夫君來。都是你們這些黑心的商人,賣給我夫君那勞什子膏,他纔會變成這鬼模樣。”

女子的話沒錯,毒yin發作之後,的確不人不鬼。

鄭直練武多年,本能輕易躲開女子的捶打,但是因爲自責,硬生生站在那裡受著她的廝打。

那女子心中恨意十足,又抓又踢下手極重,饒是鄭直皮厚也被打的吃不消。

旁人不清楚男子到底是發的什麼瘋,辛夷怎會不清楚。沒想到,就漏出去了一瓶無名膏,最後還禍害了一個人。

如今,辛夷只能寄希望於,這個男子染上癮頭的時間不長,靠著外力幫他戒下來。

“夫人,您冷靜一下。貴老爺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很抱歉。但事已至此,還是請大夫爲令夫診治一番比較好。”

辛夷在一旁柔聲勸著,那女子似乎也是打累了,畢竟鄭直一身肌肉,她用拳頭砸著也會肉疼。

女子對上女子,總能稍微冷靜一些。當看到勸說自己的是一個妙齡少女時,中年婦人好像找到了傾訴對象,哭著說:“姑娘,你是不知道我這命苦啊。老爺自從用了那勞什子膏,隔幾天就要吃一些。用完之後,跟瘋了一樣,見誰都要無名膏。我請了大夫,連大夫都診斷不出所以然來。”

聽到這裡,辛夷有些可憐這個因爲夫君,在衆人面前不顧形象的女子了。她平日也算養尊處優的人,而今像個潑婦一樣,又叫又鬧,若非關心則亂怎會如此。

再看另外兩個,哭的梨花帶雨時,還不忘偷偷打量四周的女子,不用想也是昏厥過去的男子妾室。

可憐男人,平時總是疼這個愛那個,等到真的遇到大難時,真正傷心的還是真惡不受寵愛的妻子。

爲了讓中年婦人平靜,辛夷繼續勸慰到:“實不相瞞,令夫的病癥,小女曾經見過。他身上所染並非不治之癥,只要細心調養,遲早能恢復原樣。”

辛夷口中說著原樣,心中卻是嘆息。戒du之事,說來容易,做起來談何簡單。有多少人屢教不改,剋制不住致命的吸引。

如今唯一讓辛夷有信心讓男子恢復正常的理由,便是即使這男子想要重新沾染無名膏,漢陽城中也沒有了。

其實放任不管的話,這中年男子鬧過幾個月,慢慢也就恢復正常了。

但是大華國並不瞭解ya片,不知道染上癮頭的話,得不到無名膏,人會變得瘋瘋癲癲,如野獸一般。

鄭直擦著額頭虛汗,瞧著辛夷輕聲細語的安慰著那個脾氣暴躁的老孃們兒,身上隱隱作痛。

他這誰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被人一頓打。只是當瞧到兩眼烏青的掌櫃時,鄭直心裡平衡了。

好歹他英俊帥氣的臉蛋,沒有受到襲擊,不然回到府中蘅兒一定會心疼的睡不著。

當然,杜蘅若究竟是心疼的睡不著,還是生氣的睡不著,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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