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看著？”厲炎覺得好笑，開口問了一句。
“嗯。”古清寒點頭，彷彿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厲炎冷笑一聲，不想理會古清寒，轉到了一邊。
“沒勁！”古清寒心裡一涼，知道今天註定是要去厲炎那裡了。但她對於和厲炎這麼近距離地相處，到現在爲止，還是有點……不適應。卓越的事情已經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她一時半會肯定是沒有辦法忘記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厲炎，莫名其妙的肉體接觸之後的畫面就一直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她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什麼更加緊密的聯繫了。
轉眼到了傍晚。
古清寒伸了個懶腰。她已投入了工作就幾乎忘記了辦公室裡還有一個人，一擡頭，厲炎還坐在沙發上。
古清寒的動作立刻小了，小心翼翼地看了厲炎一眼，厲炎似乎正在閉目養神，正坐著，但是眼睛微閉，表情依舊是一片冰冷。
她躡手躡腳地起身，轉椅在發出了一聲輕輕的響動時，厲炎的眉頭也跟著動了動。
古清寒沒有拿圖紙，索性將圖紙一卷，先跑再說！
她一轉身出了門，輕輕將門給關上了，經過助理的辦公室時更加小心，但是一看，助理也不在，不由得竊喜。
天助我也啊……
“古小姐？”助理的聲音響在了電梯的拐角，有些詫異。
古清寒的身子一僵，立刻用手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助理不要出聲，用氣聲道：“你們總裁在休息，我先走了，你別打擾他。”
“但是……”
古清寒不等他說完，已經一溜煙逃了。
助理哭著一張臉追了上去。今天厲總可是說過了不能讓古小姐離開視線範圍內一步啊！
古清寒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急急忙忙地朝前跑著，助理大喊大叫也被她忽略，周圍已經有一些同事看過來了，她只能扯著嘴角禮貌地笑了笑。
現在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根本就用不著選啊……
她跑出了門，衝到了大街上，剛要攔車，助理已經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
“古小姐……”助理攔著她，不讓她走，開口道：“請跟我上車。”
“去哪兒？”古清寒明知故問：“我已經把今天的工作量給完成了，現在想回去休息了，你不會是攔著我不想讓我休息吧？你這是妨礙公務你知不知道？”
助理抽搐著嘴角道：“古小姐您還是和我走吧……厲總今天已經交代過了……”
“對了，說到厲總，他剛纔在辦公室睡著了。不知道他平時有沒有睡覺的習慣？他的牀那麼軟，怎麼可能在沙發上睡著啊？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暈過去了。”古清寒催促著助理，不理會他，直接伸手攔車。
助理啞口，盯著古清寒看了半晌，沒有了話語。
古清寒還以爲助理這麼快就學老實了，沒有想到助理只是怔愣了一會兒之後又道：“那個……古小姐……我想問問，厲總的牀有多軟，你是怎麼……”
古清寒全身都是一僵，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給拔下來！
“我猜的。”
古清寒微笑著道：“一猜不就知道了？他對生活要求那麼精緻的人，肯定是要睡非常好的牀呀……”
雖然這個解釋聽起來有些無力，而且在助理的眼裡已經有了新的理解，但是助理還是沒有追問，因爲一輛黑色邁巴赫已經停在了兩人的面前。
車窗裡露出了一張精緻的側臉，路過的行人都經不住要側目幾分，但是這是古清寒此刻最不想要看見的一張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助理看，半晌，從牙縫裡之吐出一句：“你們厲總要是不給你漲工資，我都替你委屈。”
“古小姐過獎了，替厲總分憂是JE每一個員工應盡的職責！”助理笑瞇瞇地道，還以爲古清寒真的是在誇自己。
古清寒咬牙切齒地看著助理道：“受教了。”
“上車。”厲炎沒有轉頭，視線依舊看著前方，只是動了動嘴脣，吐出的兩字足以讓古清寒生無可戀地拖著腳步乖乖照做。
“你不是睡著了嗎？”古清寒一上車，開始搭話，看看還有沒有逃脫的可能。
“你之前不是挺樂意賴在我家的嗎？”厲炎也轉頭，好整以暇地來了一句。
古清寒咬牙。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之前是爲了生存去的你家，現在也是爲了生存不去你家啊！
見古清寒不答，厲炎的眉頭動了動，輕輕頷首，也沒有聊天的慾望，直接開車。
古清寒嘆了口氣，反正今天是一定要入那個魔窟了，既然反抗不了，就只能適應了。
“喂，厲炎。”古清寒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坐姿，開口道：“外界傳聞的很多八卦，關於你的，你想聽嗎？”
“不想。”厲炎開口回絕。
兩個字，直接斷絕了再聊下去的可能。
“你會聊天嗎？”古清寒瞪著眼睛道。
“不會。”厲炎再一次道。
古清寒被氣笑了，“好，行，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
她轉過身，背過厲炎，看著窗外不斷倒退著的景色，看著路邊的行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
“看見沒，天都在爲我哭泣……”古清寒小聲道。
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厲炎給捕捉到了。
厲炎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轉身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憤憤然的樣子倒是比平時毫不畏懼跟他對抗的樣子要可愛多了。
厲炎突然一震，打消了自己剛纔的念頭。
可愛？他恐怕是瘋了吧。應該讓助理給自己聯繫醫生了，先是要聯繫一個面部神經的，最近動不動就嘴角上揚，可能是有什麼面部神經類的疾病，要及時治療。還有就是心理上的，最近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怎麼老是動不動就產生自己以前絕對不會產生的想法？
古清寒突然轉頭，厲炎皺著眉頭的表情被她一眼看見，來不及收回。
“你不是吧？你對著我的背影都要皺眉頭？”古清寒毫不留情地道：“厲炎，我很早就想說你，你不要動不動就是一副憂國憂民臉啊！你對我意見這麼大的話，說出來啊，告訴我啊！反正我沒人聊天，陪你說說也是行的，雖然我不會改，
但是我會聽啊！”
“古清寒，你太聒噪了。”厲炎開口道。
從開始到現在她就不停地在自己耳邊唸叨。
古清寒笑瞇瞇地道：“厲先生，我不聒噪點怎麼讓你趕我下車，你以爲我想嗎？”
厲炎的脣角再次一勾——她還算老實。平常不太愛搭理人的性格突然這麼多話，他就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她故意的了，沒有想到古清寒就是連小計謀都擺在了檯面上明說了。
“所以這真的是去你家的路？”古清寒再一次確認了一遍。
“嗯。”厲炎道。
古清寒深深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說說那些八卦吧。不想聽也聽著，要是真不想聽，隨便哪個路邊把我放下來就行了，我會感恩戴德。”
她說完，盯著厲炎的臉，見厲炎沒有話了，只好認命的繼續往下說：“誒你知道嗎，JE的員工都在傳聞一件事情，關於……你的性取向。”
厲炎挑眉，流光的眼瞳瞬間溢滿了晦澀的情緒，深深看了古清寒一眼，沒有拒絕她繼續往下說，顯然也是起了興趣。
“想知道？”古清寒笑著湊近了厲炎，“我剛來公司沒有多久都聽說了很多，這些人根本就是不顧場合不顧時間地在議論這件事啊，可見對你這位總裁的關心程度還有對JE未來接班人的憂慮。”
“什麼憂慮？”
“不知道。”古清寒聳了聳肩，“也許是擔心JE沒有未來接班人吧，或者是未來接班人……不姓厲。”
未來接班人不姓厲……這話的意思是他無後了？
厲炎的臉色一沉。
古清寒立刻後退，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我只是聽說的，我發誓我沒有參與討論。他們都說你身邊很少女人，之前好像有一個，但是身邊大多數都是男人，各個青年才俊呀……”
她說著說著就發現厲炎的表情已經十分不好看了，但是她還是繼續道：“就我看見的，都有好幾個了，也難怪他們會擔心這樣的事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嘛……”
厲炎猛地將車子給停下來了。
古清寒看著她的臉，沒有打算停止自己的話頭，繼續加把火：“我個人呢，是十分同意他們的看法的。總裁，這事兒吧，你和我說說實話也沒有關係的，我都理解的，那些男人也確實秀色可餐的……”
厲炎突然靠近。
古清寒臉上的笑容擴大，她本以爲厲炎是要將她扔下車的，沒有想到下一秒，厲炎的氣息就噴到了她的臉上，十分濃郁，帶點些許薄荷和咖啡的香，還有一絲絲淡淡好聞的煙味。
她全身僵直，手指蜷曲，咬牙不語。
半晌，厲炎笑了笑道：“我以爲我的性取向，你應該挺了解的。”他的眼神開始朝著古清寒的下巴，一直緩緩下移，臉部越貼越近，車內的氣溫猛地升高了，古清寒頓時覺得臉頰像火燎了一半，有些承受不了這樣的熱度……
她伸手將厲炎一推，但是手指一觸到那個堅實的胸膛，就被厲炎給一把抓住了，力道大得讓她掙脫不開。
古清寒抿脣，“放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