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將眼睛一睜，看見了房間裡的場景之後也沒有詫異，似乎已經有些習慣了，但是眼神一轉，看見了一旁牀頭上放著的薑湯的碗，還是有些不適應。
古清寒將白襯衫披了一下便開了門，本想著去厲炎的房間和他解釋一番，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了正站在門口的傭人。
“嚇我一跳……”古清寒往後一退，看著女傭。
女傭彎了彎腰道：“小姐，我是來收碗的。”
“去吧。”古清寒道，看著女傭進進出出的，想到了似乎厲炎家裡的女傭都挺好說話的，看起來也是一臉面善，心甘情願地做事情。但是古家的一個個女傭臉拉得老長，就差要對著她噴口水了……
“等等。”古清寒叫住了女傭。
女傭轉身道：“還有什麼吩咐嗎，小姐？”
“你們厲總……還在睡覺嗎？”古清寒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道。
女傭笑了起來，看了眼時間道：“這個時間，厲總已經出門上班啦，助理就等在下面，等著接小姐上班呢！”
“助理？他的助理？”古清寒有些不確定道。
“對啊。”女傭笑得更加燦爛了。這小姐的想法好奇怪，厲總不就只有一個助理嗎？
古清寒又往後退了一點，顯然是被嚇到了，“你們厲總……把，把……把他的助理給留在我身邊了？”
女傭有些奇怪地看著古清寒，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古清寒想想就是一陣絕望。昨天是坐著厲炎的車子下班的，今天是坐著助理的車子上班的……她成什麼了？
算了，先熬過這一段時間再說！厲炎讓助理來接她上班，應該也是要監視著她的。
古清寒腹誹兩句，便換衣服出門了，助理果然等在門口，將她送到了公司。
“哎哎哎，別開進去，靠邊靠邊……”古清寒指揮著車子在離JE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停下了。
助理有些不解道：“古小姐，這還沒有到公司呢？”
“這一段路你要是要監視著我的話，就看著我走吧？”古清寒從車上跳了下來，開口道：“我保證不打電話什麼的，要不電話就放你這裡，你幫我看著，然後你停了車之後再來總裁的辦公室找我。”
“這……這就不用了。”助理開口道。
古清寒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好，那我走了啊！謝了啊！”古清寒轉身就衝著大樓裡跑去了。
一進大樓裡，她立刻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平常她一進門，衆人大多都是奇怪地看她一眼，因爲她很少露面，所以大家也知道她有一個獨立辦公室，但是不清楚她具體是做什麼的，都十分好奇。但是今天，有很多不太友好的視線在一瞬間射到了她的身上，十分嚇人。
古清寒皺著眉頭和他們對視了一眼，眼神掃過之處，所有人又都將眼睛給垂下去了——畢竟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是個什麼身份，萬一就和總裁有點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呢？還是不要惹她比較好！
古清寒按了電梯上了樓，樓下的討論聲立刻就大了起來。
“誒，你們說，這女的一天到晚的，上班也不定時，居然還有獨立辦公室？我和你們說，那天她的窗簾沒有拉
，我就朝著裡面看了一眼，就一眼！嘖嘖嘖……真是嚇到我了，我還從來沒有在我們公司裡看見過那麼豪華的辦公室！簡直就是一個總統套房啊！你們說她到底是幹什麼的？”
“哎哎！說說！她辦公室什麼樣啊？”
“我只看了一眼就看見很多，有沙發牀，茶幾都和我們不是一個級別的，還有地毯，木質的地板，還有那些擺設，還有那個位置剛好就是向著陽光的……你們想想，我們哪裡有人有這個待遇啊？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呀！”
“是啊！”前臺低聲道：“我和你們說件事啊……我每天都是最晚下班的，好幾次啊，我沒有看見她從公司裡出來……你們誰有看見過的嗎？”
“沒有……”
“沒有！”
衆人紛紛應著，面面相覷，似乎都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看來這個女人的身份還真是不一般啊。是總裁的秘密情人嗎？不然怎麼會夜宿在公司裡？
“也不對啊，她睡在這裡的時候總裁都走了……你們說那個她自己沒有家嗎？怎麼就睡在辦公室裡啊？不過看著這個女人活得也挺粗糙的，估計睡睡辦公室對於她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討論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古清寒已經來到了頂樓的辦公室裡。
她拖著腳步，將袖子一卷，敲了敲門。
推門進去的時候，厲炎正坐在座位上。
“老闆，我申請換衣服，你要跟著嗎？”古清寒靠著門，十分懶散地道。
她到現在只吃了一個麪包，還是剛纔出門的時候女傭匆匆遞給她的。厲炎家的女傭真的很貼心，一個個都十分有母性光輝啊……
厲炎手中正在簽字的筆一停，開口道：“換衣服？”
“我昨天洗完澡之後穿著的是你的衣服，剛纔穿著你的衣服，在下面晃了一圈，估計這也是變相幫你闢謠了吧？”她笑著道。
厲炎的臉色一變，看向了古清寒身上的衣服，果然是他的，只不過因爲是舊衣服，所以被掛在了古清寒那個房間的壁櫥裡，死一件白襯衫。
古清寒深吸了一口氣，笑著道：“我現在，可以去換衣服了嗎？”
“不是讓我監視嗎？”厲炎站起身來，伸手拿起了自己的西裝，走向了古清寒。
古清寒臉色一變，後退一步道：“哦？你要跟著我去？昨天還沒有受夠啊？我怎麼看著總裁您好像有一點特殊癖好呢？您平時是不是對於被虐有種暗自舒爽的感覺？”
厲炎一噎，停住了腳步，知道這個女人是故意的。故意穿著他的衣服在他公司裡晃，雖然這些員工不一定知道這件衣服是他的，但是她們是一定知道這是一件男裝的。再加上早晨是助理送她來上班的，傻子想想也知道……不過，他似乎對於和古清寒傳緋聞的事情，並不是很反感。
古清寒本以爲厲炎會發怒，沒有想到他一臉的雲淡風輕，頓時有些慌神了。難不成真的要跟著自己去換衣服？別啊……她只是嚇嚇他而已……
厲炎長腿一邁，總走了出來，開口道：“走吧。”
古清寒抿脣不語，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厲炎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試探道：“你應該只是去倒水吧？順路？”
“我去監視你換衣服。”
“哦……”古清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背後的冷汗都冒了出來，笑著道：“對了，最近你和我姐姐怎麼樣了？”她只能最後提醒厲炎一下了，他是有家室的人……
“說到你姐姐，我經常在懷疑你們兩個是不是同一個家庭裡出來的。”厲炎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道：“爲什麼她就那麼端莊大方美麗動人，你就……”他適時停住了話頭，眼神上上下下地在古清寒的身上打量了一眼。
古清寒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了。她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拿來和古清芳作對比。
“是，我當然是不如她大方動人，我要有一個捨得花錢送我去深造的父母，我要有一個對我噓寒問暖的媽媽，我要嚐盡了所有家庭感動溫暖，我也美麗動人，我也善解人意，我也優雅大方。”她轉身就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懶得和厲炎再說什麼。
“砰！”門關上了。
厲炎看著關上的門，想到了古清寒剛纔的眼神，心裡一動。所以古清寒在家裡的地位是真的如她所說，不受人待見？想到上一次古父對著他說的話，句句都是對古清寒的貶低，根本就不像是描述他自己的女兒，倒更像是說他們家一個破爛不堪的人人唾棄的破布娃娃。
古清寒換好了衣服，走出了門，一眼都沒看厲炎，轉身就上了樓。
這一回她沒有客氣，直接坐上了厲炎凳子，還是氣呼呼的，不想和厲炎對話。
不到一分鐘，厲炎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手裡還拿著一杯什麼，隨手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古清寒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瞟了一眼，看起來好像是燕麥牛奶之類的東西……
厲炎沒說什麼，坐到了沙發上，開始翻閱手裡的財經時報。
古清寒動了動眉頭。難道是給她的？
她緩緩伸手，做了一個要拿走那個杯子的姿勢，見厲炎沒有反應，立刻搶奪過來一般，喝了下去。
厲炎依舊是臉色淡淡，一絲一毫的反應度都沒有。
古清寒這才放心地喝了下去。餓死她了……真好喝啊……
“晚上跟著我去吃飯。”厲炎突然開口道。
古清寒一噎，差點沒有從鼻子裡噴出來，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大口喘著氣道：“你說什麼？陪著你幹什麼去？”
厲炎手裡的報紙輕輕一放，微笑著道：“吃飯。”他的眼神掠過古清寒眼裡的不可置信還有此刻她狼狽不堪的樣子，眼底一絲笑意滑過。
古清寒吞了吞口水道：“我陪你參加宴會？”
“不是宴會。”厲炎道。
那就是普通的飯局了？既然不是作爲女伴出席的，應該就還好，否則這事給古振華他們知道了，又是一通鬧，估計要說她搶自己姐姐的男朋友了吧……
不等她鬆口氣，厲炎的嘴脣又再一次動了動：“是約會。”
“噗……”古清寒這一回真的噴出來了。
“圖紙圖紙！”古清寒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伸手就去抽紙，立刻將整個圖紙給擦乾淨了，冷不丁地又打碎了什麼。
嚓……砰砰砰……
厲炎桌上的東西一個一個掉落下來，死狀十分悽慘，但是古清寒只顧著擦拭著自己的圖紙，沒有注意到桌上的這些東西的情況如何。
厲炎看著掉落一地的東西，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