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暗夜裡,響起了男人輕輕的拍掌聲音。
清流咬牙,擡起臉看去,但見男人正輕拍著衣衫,似是在做整理。她拼命喘息,手指屈著握成拳頭,指甲幾乎掐入了皮肉,才平息下心裡那股怒火。
男人腳板驟然往著她的膝蓋用力一踩,聽到她的悶哼聲音以後,低嘲道:“敬酒不喝喝罰酒,我看你能倔多久!”
淡淡的言語在暗夜裡悠悠流淌著,好像美妙的樂韻,卻揮灑不去那股帶著輕蔑的冷酷意味。
“卑鄙小人,仗著你爹有幾個錢就爲所欲爲,總有一天你會死在花叢裡!”清流冷聲反譏,半分不讓。
“喔?”男人似乎頗有興致,高大的身影半傾而下,指尖準確無比地捏住了她的顎骨:“你道我是誰?”
“無-恥的賤男人!”
“你來酒吧,不就是爲了錢嗎?陪我一晚,一百萬。”
一晚一百萬,想來她還真算是天價了。
可惜,那不是她會做的交易!
清流在暗夜裡仰起了下巴,聲音清淺有力:“抱歉,我是靠自己努力幹活掙的錢,不是出賣肉-體!”
“兩百萬。”男人加了價。
“你腦子秀逗了是不是?給我一億我也不賣!”清流有些不耐煩地吼道。
“哼!”男人反轉著手指往她臉頰拍了好幾下:“好好維持著這份清高,可另有一天,哭著來求我來上-你!”
“你放一千萬個心,絕對不會有那一天。”
“很好,我也不是喜歡強來的人。”男人挺直了脊背,微微偏過身,似乎從旁邊拿了些什麼東西,往著清流的臉頰便砸了過來,連帶著一聲狠絕的冷嗤響起:“我們走著瞧!”
某些尖銳的棱角刮過頰際,被襲打得有些痠疼的不僅是肌-膚,還有胸-膛的某個心房位置——
清流知道,那是錢!
聽著那些厚重的紙幣掉落在地板的聲音,她咬住了下脣,伸手去摸索著撿了起來全部都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厚厚的一大疊,單憑手感,便可以想像到足足上萬塊。
這兩天她還真是走了狗-屎運,連續碰著了兩個出手闊綽的紈絝子弟了。
暗黑中,男人碧色的瞳仁一縮,內裡的閃光盡帶凜冽與譏誚的色彩。
“謝謝了!”清流擡眸看他,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很有職業道德地開口。
“滾!”男人聲音透露著一絲厭惡語調。
清流毫不在意,掌心勉力撐著地板站了起身,指尖摸向了房門扶手,用力拉開,頭也不回地拔腿離去。
這裡,她是一刻都不願意多呆了。
看著鬱清流落荒而逃的背影,站在門口的謝子明擡起臉,瞳仁輕瞇,轉身推門走進了房間。
室內依舊光線昏暗,卻可見那高大的男人背向著門口,似乎是在看著落地窗臺外面下方熱鬧非凡的偌大舞臺。那裡五光十色的燈影交錯,人羣涌動,年輕的男女正散發著張揚的活力。
“總裁。”他輕喚了一聲。
“她變了,不再是之前那隻任人欺凌的小白兔。”男人轉過臉,碧色的瞳宛若琉璃珠子一樣閃爍著耀眼亮光:“不過這樣更加有意思,因爲……我可以玩得更加盡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