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放你離開（虐點(diǎn)）

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後，竟是詭異的沉默。風(fēng)，還在吹：雲(yún)，還在飄。一切，似乎都趨於平靜。

“澤羽，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讓她走好不好？”莫雨琪哀求一般扯著他的衣角，語氣近乎崩潰。印象裡，她似乎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tài)過。好像，從歐陽嫣然來了以後，一切都變了。

他木然地低頭，看到她委曲求全的模樣，心底不斷泛起一絲憐惜。“雨琪。”他大手握住她的，緩緩抹掉她不斷涌出的淚水，火氣也因她的眼淚慢慢平息：“我，沒有愛上她，我只是....心疼那個，失去的孩子。”

“真的嗎？”她無辜地看著他。

真的嗎？他望著她，手不自在的握起：“嗯。”堅(jiān)定地點(diǎn)頭。“澤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她終於破涕爲(wèi)笑，撲到他懷裡，盡情汲取他的溫暖。她就知道，他的澤羽永遠(yuǎn)是她的。

“但是，”拂著她柔順的黑髮，他的語氣平靜到了極點(diǎn)：“我想見她最後一面。”...........

醫(yī)院的長廊裡，永遠(yuǎn)瀰漫著那股刺鼻的藥水味，還有那詭異的寧靜。安靜的病房裡，惟有吊瓶裡藥水的“嘀嗒”聲與之相襯。

麻藥的藥效漸漸褪盡，歐陽嫣然是在疼痛中醒來的。

依舊是那雪白的天花板。歐陽嫣然睜開眼的剎那就已習(xí)慣了。習(xí)慣在這種淒涼的氛圍中清醒，也習(xí)慣了，身邊沒有他。

她緩緩伸出手，在觸及到那已經(jīng)平坦的小腹時(shí)，心，忍不住顫了一下。終於沒了.....計(jì)劃成功了，她該笑，不是嗎？可是爲(wèi)什麼，她這麼想哭呢？

她迷離地看了看四周，慢慢直起身。腹部依然疼的厲害，她得不時(shí)按著，以減輕疼痛。她不是一個好母親，所以她的孩子要用這樣的痛來懲罰自己。

真是好笑。她淡然的拔掉輸液的針頭，想要下地，門卻在這時(shí)候被推開......

進(jìn)來的是誰，她不用想也知道。她並未擡頭，只是淡淡地開口：“你終於來了。”

玖野澤步履緩慢而至，高大身材帶來的壓迫感絲毫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許是他邪魅的氣質(zhì)，已被所謂的悲哀，侵蝕得殘缺不全。

“你.....在等我？”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淡淡不可置信。“不是在等你，”她淡然地?cái)E頭，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是時(shí)候，該了結(jié)一切了吧？”

她的直白，卻惹來玖野澤低低的笑，笑中，帶著嘲諷。“歐陽嫣然，你就這麼想逃離我？”

“不是逃離。”她費(fèi)力地下牀，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頓：“我要的愛情，你給不起。”

三個人的愛情，過於擁擠。既然有了她，就不應(yīng)該再來招惹自己。

其實(shí)，不止她，玖野澤此時(shí)的心裡，也從來沒這麼糾結(jié)過。他不僅一次問自己：那是愛嗎？他，對歐陽嫣然.....不行。每到此時(shí)，他都會告訴自己：你的最愛，只能是雨琪。

雨琪......想到她，他無力地閉上雙眼：是啊，雨琪。無論他對歐陽嫣然的感情是什麼，都應(yīng)該，制止了吧。要好好照顧雨琪，他答應(yīng)過的。

他冷笑，瞇起的眼恰好掩飾住眼中的多餘情緒：“歐陽嫣然，你可以走了，我們，只是玩玩。你不是一直想走嗎？好，我，放你自由。”

你可以走了。我們，只是玩玩。

“呵呵.....”聽了此話，歐陽嫣然突然笑了起來。她的目的達(dá)到了啊，爲(wèi)什麼不笑？

“好，玖野澤。就這樣吧。”她看著他，眼中似是有晶瑩閃過：“從此以後，你我，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

“好。”玖野澤淡定地噙著一絲笑意，優(yōu)雅地，從她面前經(jīng)過。那樣從容，那樣，決絕，猶如第一次他的出現(xiàn)。不過這次，卻是從她的生命中離去。

歐陽嫣然眼中的水霧終於凝結(jié)成滴，劃落。恍惚中，她看到窗外，彷彿下了雨。她笑：嗯，就這樣吧。你我從此，天涯陌路的決絕。

其實(shí)，她又如何知道，他邁出去的腳步，並不那樣堅(jiān)定。聽到病房裡隱隱傳來的哭泣聲，玖野澤死死握著右拳，尚未完好的傷口再次崩裂。“澤羽...”莫雨琪吃驚的叫他，拉住他：“你幹嘛？！走。我們?nèi)グ?...”玖野澤淡淡揮開她的手，繼續(xù)堅(jiān)定地，向著走廊深處走去。你看，我不是不痛的。你用淚水奠念我們的過去，我用血，與你一起奠念。

跟在他身後的莫雨琪看到他如此頹喪的身影，胸口，不自覺地痛了起來。

對不起，澤羽。即使是痛。我也不想要放手。

明天開始虐另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