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求而不得（下）

信息裡只有一句話。“如果想見我最後一面，現在就來吧。”

他心下一緊：是他做的太過分了嗎？所以她....思及此，他再也坐不住，抓起座位上的外套就往外衝：“我先出去一下。”“澤羽！！”莫雨琪未經反應，一把拉住了他：“去哪？”

他耐下心來開口：“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別！”她全力拉住她：“別去，好嗎？”即使不知道是誰，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事發生。

“乖。”他親吻她的臉頰，低聲迷惑：“我一定會回來，等我。”說完，不等她回答，徑自跑出總裁室，留下失魂落魄的莫雨琪，失神的看著自己的手。

“第二次....”她木然地望著前方：這是他第二次掙開她的手......

飛車來到歐陽嫣然所在的公寓，玖野澤匆忙跑進去，連車都沒來得及停好。

門，是虛掩著的。室內一片安靜，安靜得有些悚然。沒來得及多想，玖野澤猛地推開臥室的門，卻看到————歐陽嫣然無力地掛在牀沿邊，烏髮半散，這住了她蒼白的面容：地上，是凌亂散落一地的藥片。

窗戶還開著，冰冷的恐懼佔據了他全部的大腦神經。他愣站著，久久不曾回神。歐陽嫣然，你竟這麼恨我？要這樣懲罰我？

“歐、陽、嫣、然！！！你怎麼能死？你怎麼敢死？！”他怒吼著衝上去，將她從牀上抱起，怒火染紅了雙眸，也牽起了心中不安分的情愫：“你不準死，我不會放你走。”

救護車，他要叫救護車。“歐陽嫣然，嫣然，別死，我會救你，”他忽然像個孩子，不斷輕聲呢喃：“別死...不要死....我....”——語音戛然而止。他震驚地低頭，望向懷中的人兒：不知何時，懷中的她早已醒轉。

“玖野澤，這是你欠我的，欠我的！！”冰冷的手握著冰冷的利刃，刺進冰冷的心。胸口的鈍痛讓他陡然清醒，他用力地推開她，滾燙的鮮血順著胸膛滴落。

他的臉忽然變得慘白。“你....就這麼...恨我？”他不可置信，棱角分明的俊容痛苦不堪。“你倒是狠心....”呵，演的還真像。他怎麼就忘了她是幹什麼的呢，竟然還傻傻的被騙。

“這還都要感謝你！”她將刀子甩落在地，擲地有聲，渾身輕微地顫抖：“你毀了我的事業，毀了我的愛情，我又怎能不恨你？！爲什麼，你還要糾纏不放手？是你放棄了我，現在還有什麼資格佔有我！！”

歇斯底里近乎狂躁的控訴讓玖野澤呼吸一窒。是啊！三年前的事是她心頭的一根刺，他又何嘗不是？這三年，他是怎樣在悔恨與思念中度過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當她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就決定了：傾盡這一世，他也再不會讓她離開了。

“我說過，無論如何，不會再放開你.....”強忍著胸口尖銳的痛楚，他扳過她的肩，迫使她對上他明亮的眼眸：“我愛你。”

藏了三年的心事，終於說了出來，彷彿傷痛都減輕了幾分。歐陽嫣然的心境卻忽然沉重了幾分。

爲什麼，不是在三年前？三年前她多麼愛他啊！可他呢？現在，他纔來對她說，這可笑的愛。

“玖野澤，”她面含微笑，清風吹來，拂起她的長髮，宛如仙子，可說出的話卻那麼冰冷無情：“你當我還是三年前什麼都不懂的小女人嗎？愛？多諷刺。對我是愛，那莫雨琪呢？別說什麼我離開之後你才知道珍惜的屁話！我不相信。”她高傲地噙著冷笑，將他難得的真心狠狠踐踏。“別說愛，你、不、配！”“你....”玖野澤身形一晃，腥甜涌了上來，他生生嚥下。“爲什麼...不信我....”“你不值得相信。”

話已至此，她背過身，不想再看他。“玖野澤，我真的累了，放手吧。”

玖野澤狠瞇著眼，瞳中清晰地倒映出她決絕離開的背影。不、不行，她不能走！

他匆忙追上，腳下卻不知絆到什麼，摔倒在地，眼睜睜看著她離去。

他慢慢闔上雙眸：求而不得，是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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