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虐點來了)絕望的報復(fù)
“總裁,這是今天業(yè)務(wù)經(jīng)理送來的業(yè)績報告,請您過目。”June面帶微笑,公式化地講述著。“嗯,放那吧。”玖野澤閉目養(yǎng)神,臉上寫滿了倦怠與煩躁。June依言放下報告,悄悄地退了出去,不再打擾總裁。
只是,沒過多久,便又傳來了敲門聲。
“誰?”聲音已經(jīng)臨近憤怒。“總裁,醫(yī)院來電話說,要您過去一趟。”June的聲音清晰地從門外傳來,卻讓玖野澤神經(jīng)一緊:什麼?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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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二樓的欄桿旁,歐陽嫣然俯望著這周圍溫馨的格局,一股淒涼之感從心底泛出:今天,是註定要在這做個了斷吧。她倚在欄桿上,一抹淡笑噙在嘴角:這樣也好,一個人痛,總比三個人痛要好得多。
“歐陽嫣然!!”果然不出她所料,沒過多久,便見玖野澤風風火火地推開別墅門,眸中除了憤怒,還夾雜著一片冷意。當然,在看到她仍舊悠閒地靠在欄桿上時,那冷意又增了幾分。她好似在等他歸來一般,站在那,靜靜地看著他,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歐陽嫣然!”他衝上二樓到她身邊,大手扣在她的肩上,咬牙的聲音:“爲什麼這麼做?!”他的嫣,怎麼會這麼狠心?
忍著疼痛,她仍保持著淡然的目光與他平視,甚至還若無其事地伸手撫平他衣角的皺痕:“沒什麼,看她不爽,這個答案滿意嗎?”
顯然他不滿這個答案,大力將她按在牆上,微喘的氣息噴灑在她頸間。她清楚地看到他深邃的眸子中,一片黯然...與憤怒。他問她:爲什麼。
歐陽嫣然平穩(wěn)地與他對視:“你是愛她嗎?”
一句話,打破兩人間僅剩的溫存。
他貼在她耳側(cè),殘忍地開口:“不然呢?你以爲我愛誰?你嗎?”
誰料,她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放心,我沒那麼蠢。”玖野澤看著她平淡的面容,右拳緊握,忽地一拳轟在她耳側(cè)的牆上,甚至,還帶著破空的聲響。他憎恨她如此平靜的面容。“別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告訴你,我要她,也要你!”他憤憤地收回已經(jīng)流血的拳頭,轉(zhuǎn)身,欲下樓梯,卻被她一把拽住。還未等他反應(yīng),一張溫潤的脣已經(jīng)貼了過來,抵死纏綿。
他愣在那裡。
不過片刻,她卻已經(jīng)退開,死死拽住他手臂,笑的決然:“人,可以給你。但是心,你得不到!”她對他笑,一如既往,只是言語卻是冷淡無奇。
她在激怒他?很好,她做到了。他猛地揮開她的手,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衝她怒吼:“歐陽嫣然,你.....”“啊!”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只聽歐陽嫣然一聲尖叫,被他揮開的手再也抓不住他,從樓梯上摔下去。他急,欲抓住她的手,指尖卻從她的指尖劃過,一切都是徒勞。
“啊.....”她一圈圈從樓梯上滾下,玖野澤也不顧什麼形象,一蹬臺階一蹬臺階地追著。只是那麼一點距離,卻始終無法挽救。
“嘭!”她重重摔到地上,汩汩的血流不斷從她身下涌出,也不知是她的還是孩子的,染紅了她純白的睡裙,猶如一支染血百合,無比妖嬈。
她還是在笑,只是,眼角不斷有淚水劃過,與血融合在一起。
是的,一切都是她的計劃。激怒莫雨琪,讓她住院:激怒玖野澤,讓他親手,殺死他們的孩子。她要報復(fù)他們,以這種殘忍的方式。她要讓他愧疚一輩子....
“嫣然!”他顧不得許多,驚慌地抱起流血不止的歐陽嫣然,狂奔到車庫,那一股股血色暖流已經(jīng)沾滿了他的外套,他知道,流失的,是兩個人的生命力。
他的喉嚨忽然有些哽咽,將她輕輕放在後車座上,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他看著不到十秒鐘就已經(jīng)全部被染紅的車座,他的心也像是被什麼捅了一下,血流不止。
這是他玖野澤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這麼慌亂。他顫著手,想將鑰匙插進孔裡,越著急就越插不進去。“媽的!!”他憤怒地一捶方向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嫣然和孩子的命就在他手裡啊!
穩(wěn)了穩(wěn)心緒,深呼吸,終於發(fā)動了車子。
“玖野澤....我好累....”後車座上,歐陽嫣然的臉色慘白至極,痛苦得不斷**。不止是身體,還有心靈。從樓梯上摔下的一瞬間,她竟沒有絲毫猶豫。她笑:原來自己也是這樣心狠的人啊。與他,一樣心狠。
“不準睡!”他暴怒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細聽,竟有些許顫抖:“歐陽嫣然,你敢睡,我就追到地獄去找你,死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他的額上已經(jīng)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俊容也因焦急而變得猙獰。
“.......你、還會心疼嗎?”她疼得蜷起身子,冷汗不斷滴落,卻還是強撐著,問完這句話。她好想知道她在他心中究竟是什麼地位,即使,是以生命爲代價。
他的目光堅毅地望向前方,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斷瓦解。
“會....”他的聲音,無力且顫抖,可歐陽嫣然還是聽到了。她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呵,真好。同時,她再也耐不住那份疼痛,昏厥過去。
血,還在流。同時流下的,還有男人的一滴淚。
“歐陽嫣然,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絕望地閉上眼:他其實從未說過,他很在意這個孩子,很在意。
“玖野澤!你個混蛋!!”他一拳打在自己臉上,發(fā)出絕望的怒吼:“你親手殺了你的孩子啊!!”
喧鬧的都市,擁擠的車流,都掩蓋不住一個男人失了孩子的怒吼。
“醫(yī)生,快,快救她!”醫(yī)院,玖野澤匆忙地跟著醫(yī)生、護士,一路從大門口跑到手術(shù)室門口。“先生,你不能進去。”護士很盡責的把玖野澤攔在外面。“我進去看一眼,一眼就好。”他玖野澤頭一次這麼卑微。“不行,先生!”護士快速地推開他,迅速關(guān)上手術(shù)室的門。“你....”“嚓!”紅燈立刻亮了起來。“先生,請您簽下這份手術(shù)協(xié)議書。”女醫(yī)生很熟練地拿出一份協(xié)議書來,連筆都備好。
“什麼?”他呆滯地盯著手術(shù)室的紅燈,恍若未聞。“您的夫人已經(jīng)流產(chǎn)了,孩子保不住了,您需要簽下這份協(xié)議,我們拿掉孩子,保住大人。”
孩子,保不住了……他緩緩將視線移到面前的女醫(yī)生身上,“流產(chǎn)協(xié)議書”幾個大字刺痛了他的眼睛。“孩子沒了,我們會盡力保住大人。”女醫(yī)生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心裡所想,所以儘量好言相勸。
他順從般地持起筆,落在家屬簽名欄,可是顫抖的手卻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脆弱至此。
“我要她,活下去,我要她....”他左手握住顫抖的右手,手上還溫熱的鮮血染紅了他的名字—玖野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