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這句話時,笑容直接就收了,臉上甚至有點嚴肅和厭惡的情緒。
“不見!”輕紗帳後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聽似溫柔,卻是端的決然。
居然問都不問人家是做什麼來的,就果斷拒絕掉了!
顏姑娘?容心璃將這三個字聽進了耳裡!
下意識就想起那日在慕容府,以及寧山裡見過的女子,突然覺得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她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王爺您中毒了,所以特意趕來的,剛剛屬下已經說您沒事了,可是她不信,非得纏著要進來。若非夏侯將軍攔著,她怕是要自己闖進來了!如今倆人正在外面槓著呢!”白月朗說起這,心底都覺得老大不痛快。
說起這顏家大小姐顏玉仙,臉皮也是夠厚的!
明知道他們王爺有婚約在身,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纏著不放!
又仗著自己是太后面前的紅人,一般人都不敢輕易得罪她,就耍橫耍到他這個一品護衛頭上來了!
而他也確實拿那位大小姐沒有辦法!罵罵不走,打也打不得,想想都糟心!
也只有夏侯瑾那種耿直性子的,敢攔住她的去路。否則的話,怕是如今已經闖進來了。
“王爺的情況已無大礙,不知民女是否可以先行告辭?”容心璃這時趁隙插話道。
“本王失禮了,想必容二姑娘也急著見到自己親人,那便去吧!”韓奕風溫和的道。
“民女告退!”容心璃恭敬的又行了一禮,便要離開。
“那麼小生也告退了!”喬玥連忙也說。
“去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岔了,容心璃總覺得韓奕風這話裡帶著一點笑音。
可是,笑什麼?好像他自己剛剛死裡逃生難道是在慶幸自己遇見她這個好大夫,所以沒有死成?
不管那麼多,容心璃與喬玥一前一後就出了院子。
“誒,這是哪位王爺?”一出院子,見沒有其他人跟著,容心璃就忙問喬玥。
“怎麼,你之前幾次吃官司,口口聲聲喊著上面要來人了,你都沒有想到?”喬玥含笑道。
容心璃一愣,隨後詫異道:“他不會就是那位癡情專一,爲了心愛的未婚妻求醫,不愛功名利祿,一心想救美人,行遍五湖四海的逍遙閒散王爺‘逸王’吧?!”
“逸王是沒錯的,但閒散不閒散,你今個應該看見了!你可知,爲了行刺之事,夏侯瑾帶來了一萬人馬!”喬玥意有所指的道。
容心璃自然是看出這位逸王說話還是頂管用的,說放她家裡人,也就放了!之前容隱爲他們家人說了那麼多,那個冷冰冰的將軍可是眼神都懶得給幾個的!
但更讓她咂舌的是,一萬人馬?!
如果只是抓一羣山賊的話,容隱手裡的那些人足矣。
而顯然,這些人是因爲韓奕風而來的!
可見,朝廷對這位王爺的重視非同一般。
容心璃不想深究他到底是真閒散,還是假閒散,她只想知道事態發展,他牽制不牽制得住。
又有沒有能力牽制!
左右看了看,容心璃將喬玥拉到了一個涼亭裡。
雖然還能看見遠處的護衛,但是確定她壓低了生意,這樣的距離除非武功跟她一樣高,否則絕對聽不見。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可能重要,又可能不重要!”容心璃說道。
喬玥詫異:“你且說!”
“你還記得我上回跟你說,我在山上遇見‘天機閣’的人在追殺一羣人的事情嗎?上回救走他們那個姓顏的,與那天把徐氏踹進我家泥牆裡的是同一個人!”容心璃接著還把劍柄的異處提出來告訴了喬玥。
喬玥聽後,心底的衝擊巨大,一直在心底梳理的一條線彷彿就要接上。
“你確定?”喬玥詫異的問。
容心璃頷首:“萬分確定!咱們現在再去前面看看來!”
喬玥眸光微動,並沒有反對。
隨後,二人便往縣衙前院走去。
而人還沒有出院子,就遠遠的聽見爭執聲。
容心璃趕緊拐出拱門,看向遠處的走廊。
卻見一個容顏絕色的少女在和夏侯瑾爭執,夏侯瑾顯然不想理她,幾乎很少開口迴應。
而絕色少女氣的臉都紅了,只差沒有動手了!
“果然是她!”容心璃並沒有走過去,便下了結論。
尤其這回這少女沒有蒙面,一張容顏露的清清楚楚,倒是吸引了周圍不少護衛的注意力。
喬玥聽得這裡,心頭也是思緒翻了幾翻。
跟著開口道:“如果真的按你所說,她這麼急於救逸王,可見對逸王的上心!那麼上回在林子裡救的人,大有可能也是逸王的人??墒牵终驹谀饺菁夷沁叀6萃鯀s是要辦了慕容家那些腌臢之事,這……似乎有點說不通呀!”
至於這位大小姐腳踹徐氏的事情,喬玥自動忽略不計。
因爲他覺著,那邊的大小姐都已經快忍不住要宰了夏侯瑾這個一品大將了!又何況一個內宅誥命?
“上回林子裡她救的不是逸王,卻也大有來頭!”容心璃說道。
“哦?何以見得?”喬玥詫異。
他知道容心璃心底關於那天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完全說實話!
“我記得他身邊護衛身上有一塊和白大人差不多品質的牌子,還叫其中一個人爺。我想白大人的地位在逸王之下,而那個護衛和白大人用差不多的牌子,能被他稱得上一聲爺的人,肯定地位不會比逸王差的!”容心璃說。
喬玥眸光一亮:“你是覺著,那個人就是慕容府背後的人。這姓顏的姑娘既然跟他們一處,怕並非真心來救人,而是來探虛實的?”
“再有可能,就是那邊的人下的黑手了!今天逸王中的毒,不是一般人可以配出來的,因爲這種毒傷人於無形,但使用不慎的話,反而會把自己命給搭進去!”容心璃說道。
而話出口的時候,都覺得頭疼。
別說兩虎相爭了,現在是兩頭龍鬥。
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夾在中間,生存的可真是難呀!
一個掃下尾巴,他們一家進了監獄,一個吹口氣,他們全家又都被放了!
這感覺就像皮球一樣,就是沒有大傷害,也多少會有損耗。
試想好好小老百姓,隔三差五都隔不到,就老被人往縣衙里拉,誰的精力跟得上呢?
如今想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不小心踏進這殺局裡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