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周弘躺在牀上,思索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這一天的時間裡,實在是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凌震天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那麼周弘想他一定會在暗中關注著自己,就算是逃走恐怕也沒有機會了。
而與聶宇鵬的決鬥,無疑也是一件更爲麻煩的事情,雖然周弘想勝,但實際上,對於打敗聶宇鵬,周弘真的沒有太大把握。
凌雨柔、葉嘯的出現,更是令此刻複雜的局勢變得更爲不明朗起來。
周弘的頭都大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還能撐多久。
“也許,惟有實力纔是能夠解決一切的根本辦法!”周弘喃喃自語,隨後盤膝而坐,默默地運起功來。
周弘沒打算修煉諸葛高能給他的那份心法,在地球長大的他,深明貪多嚼不爛的至理。所以他只是把這篇心法熟記在腦海中,以備不時之需。
周弘現在主要修煉的,仍舊是道經。隨著周弘修爲的提升,周弘發現道經實在玄秘莫測,它可以引無盡天地元氣爲己用,同時還能提升自身的真氣,其妙處實在多不勝數。
至於戰神武技,周弘發現它最主要的功效體現在戰力的提升上。周弘往往可以戰勝修爲與自己相當或是稍微高於自己的人,其原因就是在此。
周弘不斷運轉體內的真氣,那一道道粗壯的真氣很快便在周弘體內運轉一個周天,周弘體內的經絡也在這真氣的滋潤下,變得更爲強健。
周弘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自從體內的真氣都轉化爲金黃色的至尊氣以後,其質量要遠遠高於先前那種普通的真氣。而且,這種至尊氣還可以在受傷時修補自己的傷體,果真妙用無窮。
隨著金色至尊氣的運行,無盡的月光順著窗戶涌入室內,月光灑落在周弘體表,如同爲周弘蒙上一層金黃色的面紗。
周弘不由得閉上眼睛,接受月光的洗禮。月光的精化作最爲純粹的元氣,被周弘緩緩吸入體內。一種極爲暢快的感覺充斥在周弘的身心之中。
待到天明,周弘猛然睜開雙眼,他的一雙眸子卻是精光閃閃,此時他的精神狀態,比之以往要強得多。
雖然這一夜的修煉,並不足以令周弘的修爲有所提升,但隱隱中,周弘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破入玄牝上級之境。
在宮外的街上,周弘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實際上,他一點兒也不餓,但周弘還是保留下在地球時養成的早上吃點東西的習慣。
吃完早餐,周弘出城,準備去陽翟城外看上一看。修煉這種事,周弘認爲還是越貼近自然,越有進境!
只是周弘纔剛來到城門前,便聽到一個聲音興奮地在背後喊自己。
“周弘!”喊他的人是呂榮陽。
“原來是呂大哥,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自從經歷過昨日聶宇鵬之事,周弘就已經開始喊呂榮陽作呂大哥。
呂榮陽道:“諸葛先生說這幾日,你定會去城外選一處靈氣濃郁之所加緊潛修。他料定你會在此處出城,所以派我在這裡等你,帶你去一處適合清修之所。”
周弘心內一動,他知道諸葛高能此舉的
用意,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油然而生。但周弘表面上神色卻是不動,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好,如此就有勞呂大哥了!”
“路途較遠,我們騎馬過去,會比較快!”
“如此甚好。”
在兩人說話間,守城的士兵已經爲兩人準備好了出城的馬匹。
兩人同時上馬,狂奔而去。
“有一件事,皇上要我告訴你!”呂榮陽邊甩馬鞭邊說道。
“什麼事?”周弘奇道。
“皇上希望在太子大婚的時候,我們能夠回去,據說那個時候,我國另外出賽的兩名青年高手,到時也將到場!”
“那兩人是誰?”對於另外能代表大夏國出賽的兩個人的具體身分,周弘十分好奇。
“據說,其中一個是道門的掌門弟子,名爲羅燁!聽說他年紀輕輕,修爲就已快要破入宗師之境。一身飛霞彩虹訣更是威力無窮。”
提到羅燁,周弘不由得想到了張瞎子當時對他說的故事,羅燁無疑是一個卑鄙小人,但他所展露的修爲,確實很強,也許就連聶宇鵬都不是他的對手。
“另外那個呢?”
“另外那個我就不知道了。希望到時皇上能找到一個真正的青年高手!”
“我們去哪兒?”周弘問道。
“黑水河畔!”呂榮陽答道。
兩人快馬加鞭,很快便來到目的地。
眼前所見,乃是一條水流湍急的長江大河,河面寬廣,水流洶涌,其與人間之長江天險相比,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弘在黑水河畔的一巨石上盤膝而坐,他閉上雙眼,任由體內的金黃色真氣自行運轉,同時在腦海裡不斷地推演著戰神武技的每一個變化。
呂榮陽則站在他身前七丈遠的地方,靜靜地注視周弘,同時戒備著四周,以防有人突然闖入。
無盡的天地元氣從黑水河裡不斷向著周弘匯聚,一道天地元氣的漩渦將周弘包裹在中間。
日復一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原本洶涌的河流突然在一瞬間平息,周弘仰天長嘯,他長身而起,一躍直跳到呂榮陽身前。
此時,呂榮陽正將一塊烤魚塞到嘴裡。見周弘突然從修煉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呂榮陽不由得喜出望外。
“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嗎,明天就是太子大婚的日子,我還正在想怎麼樣才能叫醒你呢?”
周弘微微一笑道:“我心內早有計較,其實你大可不必爲此擔心。”說著,他從炭火上取下一條烤魚來,三口並兩口吞入肚裡。
“我還以爲你不吃東西呢?這麼多天來,你連一口水都沒喝過。真是嚇壞我了。”
“修煉的時候,那些天地元氣會補充進我的身體,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吃東西。但若是不在修煉的時候,我還是和普通人一樣。”周弘解釋道。
“那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怎麼這麼厲害!”呂榮陽好奇地打量著周弘。
“我所修煉的,乃是我家傳的天功秘法,究其詳細卻不足與外人道,還望呂大哥見諒!”
對於戰神武技和道經的事,顯
然不適合讓周弘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戰神武技自不必說,就是道經也是張瞎子偷偷傳給周弘的,至於張瞎子本人是怎麼學會的,周弘也充滿了疑問。
見周弘不願意說,呂榮陽便也不再問他。
兩人吃喝一陣,隨後騎上駿馬,準備返回帝都。
對於凌雨柔的婚事,周弘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畢竟他與葉孤舟也是朋友一場。
周弘和呂榮陽回到帝都陽翟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周弘沒有立刻回到宮裡的住處,而是來到了凌家的大門前。
凌家的建築,與皇宮相比,也絲毫不遜色,只是在佔地面積上略小於皇宮。在帝都,乃至整個大夏,凌家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對於凌家有這樣的家業,周弘並不稀奇。
周弘叩門,一個管家模樣的六旬老者將大門打開一條縫,他露出腦袋仔細地打量著周弘。
周弘告訴那管家,說自己要見凌震天。
不一會兒功夫,管家便將周弘請進凌家的大宅裡。
跟著那管家走了片刻,周弘終於在客廳裡見到了凌震天。
“你找我有事?”凌震天開門見山地問道。
周弘點頭道:“我想,你應該認識葉孤舟吧?”
凌震天嘆道:“認識,如果沒出意外的話,我想他現在已經成爲了我的女婿。只可惜……”
“他還沒死!”不待凌震天說完,周弘便搶先說道。
凌震天神色不變,道:“那又怎麼樣?他和雨柔已經不可能了!”
“爲什麼?就因爲你女兒即將成爲太子妃,爲了權勢?”周弘冷冷地看著凌震天,眼神中略帶鄙夷。
“不是,我這樣做,對他也是一件好事。”凌震天嘆道,“你有沒有想過,發生了那麼大的事,皇上爲何沒有追究?難道葉嘯真有那麼大本事,可以隻手遮天嗎?”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別有隱情?”周弘驚訝地瞪大眼睛。
凌震天道:“雨柔被我許配葉家,是人盡皆知的事。可是,在葉家出事的第二天,皇上便要與我結成姻親,你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周弘聞言不由驚呼道:“是皇上!皇上也參與了這件事!”
“皇上、葉榮還有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而且葉榮爲官多年,也曾爲皇上處理了不少難題,可謂是國之棟樑。皇上沒有必要自斷一臂!陡增自己煩惱。”
“不是皇上?那會是誰?”周弘思索著,同時腦內靈光一閃,不由驚呼道:“是太子,是太子看上了你女兒,所以便聯合葉嘯,除掉了葉榮一脈!”
凌震天點了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正是這樣。”
“可是,你就不曾想過幫幫葉榮一脈嗎?虧你還和他是自年少時結交至今的朋友!”周弘用一種質疑地語氣說道。
“沒用的。葉榮和他兒子出事的時候,我並不在帝都。那時,我正趕往道門,目的是爲了抓你!”凌震天解釋道。
“可是,你回來以後就沒有想過爲他們主持公道嗎?”周弘冷冷地注視著凌震天,語氣不善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