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道人的離開,使周弘鬆了一口氣。
原本這幾天,周弘還在一直苦苦思索,怎麼才能從天玄道人手底下逃跑,而現(xiàn)在顯然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此刻,周弘雖然被這根麻繩捆綁著,但這完全不能阻擋周弘離去。儘管周弘的修爲還沒有恢復(fù),可是這樣一根繩子他還是可以掙斷的。
“嘣!”
原本捆在周弘身上的繩了應(yīng)聲而斷,那道童不由大吃一驚。他一直怯生生地看著周弘,顯然對周弘充滿了好奇之感。可是此刻變故突生,一時間他竟然嚇得呆了。
“天玄老鬼怎麼會收了這麼一個膽小的徒弟!”看著這道童害怕的模樣,周弘心裡暗笑,他故意裝作一副兇狠的面孔,問道:“喂!你師父去哪兒了?”
“不……不……不知道!”那道童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周弘道:“少在那裡裝蒜,快說,你師父去哪兒了?”
“你……要……要……害我……我?guī)煾福摇摇也桓嬖V你!”那道童雖然恐懼,卻還是不肯輕易出賣自己的師父。
“天玄老鬼,你倒是收了個好徒弟!”周弘心裡這樣想著,但嘴上卻說道:“那我可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那道童嚇得不住後退,可是卻沒有一點兒要與周弘妥協(xié)的意思。
“好,這樣吧!我實話告訴你,我沒想害你師父,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兒?你老實告訴我,這樣也方便我逃跑,別到時候我跑到他跟前去,又被他抓回來。”周弘和顏悅色地對那道童說道,一改方纔的兇狠之色。
那道童搖了搖頭,說道:“你……你……騙我!”
“我發(fā)誓,我不騙你,真的。你也不仔細想想,要是我真能害得了你師父,我還會被他抓到這裡來。”周弘繼續(xù)說道。
那道童考慮片刻,這才說道:“師父去了弱水河畔。”
弱水?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一條弱水?
周弘聽得呆了,在地球的時候,周弘曾經(jīng)聽聞,弱水,乃天河之水,鴻毛不浮,飛鳥難渡。原本,周弘只把它當作是神話故事,可是沒想到,在這這片陌生的世界,竟然真的有一條這樣的河流。
“弱水,真的是連一片羽毛都浮不起來的河嗎?”周弘追問。
“嗯。”那道童點頭。
“那你師父說的至寶,是否會從弱水裡出現(xiàn)?”
“是的。”那道童說完,便自知失言,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弱水的方向在哪裡?”
雖然不情願,但道童還是將弱水的方向告訴了周弘。
“多謝!”在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周弘便立刻離開了小木屋。他必須抓緊時間,以免遇到突然回來的天玄道人。爲了使這道童免受責罰,周弘直接將他打昏,然後用那根斷了的繩子把他捆個結(jié)實。
從木屋裡出來,周弘便不走尋常路,他直接跳進山林間,在林間飛速穿行。
在天黑以前,周弘終於來到弱水河畔。
在弱水河畔,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目可觀的修者,他們一個個都神情專注,顯然是在等至寶出世。
周弘之所以來到這裡,並非是報著奪寶的目的,以他目前的修爲,想要在那些強人手中奪寶的話,無異於癡人說夢。他來這裡,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寶貝,會引得八方雲(yún)動。
周弘沒有立刻去那裡湊熱鬧,他找了一個偏僻的所在,在這裡剛好可以看到弱水河畔的一切,卻又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周弘要在這裡,儘快衝破天玄道人在他體內(nèi)設(shè)下的禁制,只有恢復(fù)了修爲,周弘纔能有自保的能力。
天色終於暗了下去,周弘席地而坐,他雙目緊閉,開始不斷地運轉(zhuǎn)起體內(nèi)的真氣來。
原本被周弘壓制在丹田的真氣,狂暴地運轉(zhuǎn)起來。那一道道真氣在周弘的有意摧動下,一瞬間流遍周弘全身的大小經(jīng)脈。
啪啪!
周弘的身體發(fā)出如同爆豆一般的聲響,他的全身上下都說不出的疼痛。
汗水順著周弘的額頭滴落,周弘沒想到,天玄道人設(shè)下的禁制竟然這麼厲害。
巨大的痛處幾乎使周弘忍耐不下去。但周弘兀自咬牙堅持。
呯!
周弘的手臂,忽然炸裂,一道血箭自他的傷口射出。
緊接著,周弘全身上下,都有無數(shù)處開始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周弘的意識也漸漸模糊。
朦朦朧朧中,周弘感覺到,有一雙纖細的手,搭在周弘的肩膀上,將一道道最爲純粹的真氣渡入到周弘的體內(nèi)。
隨著那真氣的注入,周弘的意識也漸漸清明起來。
周弘想要回頭,看一看到底是什麼人救了自己。可是,身後那女子卻說道:“別回頭,專心梳理真氣。”
周弘聞言只好按照道經(jīng)的運行軌跡,專心梳理自己體內(nèi)亂竄的真氣。
周弘驚異發(fā)現(xiàn),原來在他身體開始爆裂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衝破了天玄道人設(shè)下的禁制,只是這禁制太過霸道,所以在衝破這禁制的瞬間,便傷到了他的經(jīng)脈。
此刻,藉由身後那女子注入的精純真氣,周弘原本損傷的經(jīng)脈正快速地癒合著,周弘發(fā)現(xiàn)這女子的真氣,竟彷彿蘊含著一股極爲奇特的力量,在這股奇特的力量的作用下,任由創(chuàng)傷,都可以以極快的速度恢復(fù)。
身後那女子見時候差不多了,便收回原本搭在周弘肩上的玉手。
感受到那雙玉手的離開,周弘的心裡不由頓時一空,對於出現(xiàn)這樣的感覺,周弘有些莫明其妙,他實在想不通,爲何自己連身後那女子的樣貌都還沒看清,便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了一絲依賴之感。
那女子與周弘擦肩而過,周弘只看見她穿著一襲白衣,從後面看上去,說不出的婀娜動人,遠遠望去,彷彿兮若輕雲(yún)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更令周弘想不通的是,這女子竟帶給周弘幾分熟悉之感。只是這一切,在沒有見到那女子樣貌之前,周弘都還不能斷定。
和那些修者一樣,那女子遙望弱水河畔,顯然也在期
待著至寶出世。
又過得片刻,周弘終於調(diào)理完畢了。周弘的傷雖然沒有完全復(fù)原,但是在那女子真氣的滋養(yǎng)下,也恢復(fù)得七七八八了。
周弘走到那女子身旁,輕輕地看了那女子一眼,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那女子面上蒙著一層白色輕紗,一雙眼睛靈動可人,這不正是當日在靈獸谷內(nèi),周弘所見的神秘白衣女子嗎?此刻,就連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當初的那件。
“是你?”周弘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再一次和這白衣女子相遇。
“是我。”那白衣女子淡淡答道,顯然他還沒有忘記周弘。雖然她說話的語氣十分冷淡,但她的聲音聽上去卻讓人覺得異常的自然與舒服,周弘甚至覺得就算是天籟也無法形容這女子聲音之一二。
“我叫周弘,請問姑娘怎麼稱呼?”想到還不知道這白衣女子的名字,周弘急忙先自我介紹。
那女子淡淡道:“紀天馨。”
“紀天馨?”周弘默唸,並暗暗記下這個名字。
在問完了這女子的名字,周弘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好,原本他並不是一個在異性面前拘謹?shù)娜耍墒遣恢罓懞危诩o天馨面前,周弘竟然有些不敢胡亂說話。
“還有三天,還有三天,弱水裡必有驚變。”紀天馨像是在對周弘傾訴,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周弘奇道:“他們都說弱水將有至寶出現(xiàn),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會若來這麼多厲害的修者?”
“具體將會出現(xiàn)什麼寶物,沒有人會知道。因爲即將出現(xiàn)的,可能會是是一座墓。至於墓裡會有什麼,除了墓主人之外,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墓?你是說這麼多人來這裡,只爲了偷死人的東西?”
周弘聞言不得不在心裡感嘆:“看來在哪兒都一樣,不管是地球,還是現(xiàn)在的仙界,都會有一些人惦記著死人的東西。只不過前者是爲金錢,而後者只是爲了奪一些厲害的法寶,但歸根結(jié)底,兩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區(qū)別。這些人都是因爲自己的利益而去褻瀆死者。”
“怎麼?你好像很不喜歡這些人這麼做?難道你不是爲了墓裡的寶物而來的嗎?”彷彿是看出了周弘此刻的想法,紀天馨清聲說道。
“說實話,有寶物出世,誰不動心。可是,我清楚我自己的實力,我還沒蠢到練了兩年莊稼把式,就自以爲是地以爲自己可以橫行天下。我很清楚我現(xiàn)在的修爲,也沒抱著僥倖奪得至寶的想法。”周弘無比真誠地說道。
紀天馨聞言微微一笑,只是因爲她臉上蒙了一層面紗的關(guān)係,周弘無法看到。
“你這個人哩,怪不得伏羲宮這樣看重你?希望你能如他們的願,成爲他們所期望的那樣。”
紀天馨的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一絲情緒波動,這讓周弘大爲震動。
他發(fā)現(xiàn),紀天馨帶著語氣說話,她的聲音竟然比先前還要動聽。如果讓紀天馨去地球當歌星的話,周弘相信,那些所謂的天王天后,都將會面臨失業(yè)的考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