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對付李珂”,賀青陽冷眼瞧著正懶懶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看似悠然的賀君成。
自從賀老爺去了美國,這個賀家別墅是越發的冷清了,因爲沒有惦記的人,所以賀青陽還真是很少回來,只要想到會見到賀君成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賀青陽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感。
只是因爲李珂,他不得不回來。
當秦天告訴賀君成,露西有可能是受到了賀君成的挑唆纔會對讀吳青青下了那樣的狠手時,賀青陽無法形容出自己心裡的感覺,好像整顆心都被人握在手裡揉搓。
對於李珂,他真能的有太多的抱歉,似乎李珂的每一次幸福都他被或者他的事情打擾了,所以這一次,他不能不憤怒,不能不給李珂和吳青青一個說法。
“怎麼不說話了?是默認了嗎?”賀青陽冷眼看著賀君成,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我可真是不知道你哪裡來的經歷,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有這樣好的精力折騰。”
賀君成翹著二郎腿,眼神從窗外的花花草草轉移到了賀青陽的臉上,笑的很是得意,只是因爲臉上大片的燒傷,賀君成的笑沒有了往日邪魅的成分,看上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幽暗,好像鬼魅一般。
“你何必這樣生氣?我記得他之前好像是你的情敵,真是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化干戈爲玉帛了呢?”賀君成的聲音裡盡是嘲諷與不屑
,“大哥好多天不回來了,我以爲大哥一定會先關心一下君成在家裡生活的好不好呢?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大哥竟然是先質問君成,這可真是讓人傷心。”
看著惺惺作態的賀君成,賀青陽只覺得一陣噁心,眼眸更是冷了幾分,“我看你好的很,不然也不會有這樣好的精力四處折騰,賀君成,看來上次的事情真是沒有給你一點點教訓,這剛剛過去沒有多少時間,你又開始折騰了。”
這個時候,如果還有什麼讓賀青陽感覺到高興的事情,那就是早早的將他最在乎的人送離了這個是非之地,不然,他還真是不知道會顧此失彼了。
秋天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從窗口的位置吹進來,帶著秋季特有的蕭瑟,賀青陽看了看外面的黃葉,沉默了片刻才冷聲說道:“人生就像是這樹葉,都有枯黃的一日,我只是不明白你在折騰些說什麼,不覺得累的慌嗎?”
賀君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那是大哥的想法,不過仔細想想倒是也沒有什麼關係,想想大哥有心愛的女人可愛的孩子,還有不少生死之交,事業更是如日中天,這日子猶如熾熱的夏季,你怎麼會覺得無聊呢?”
因爲不知道賀君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所以賀青陽還是暫時選擇閉嘴,只是側耳傾聽,心裡盤算著或許可以從這個男人的隻言片語裡得到一些有用的信
息
。
“你害怕孤獨?”
賀青陽的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巨大的念頭,然後挑著眉頭望著賀君成,看著那張原本帥氣的臉現在卻成了這個鬼樣子,心裡竟然沒有一絲快感,甚至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憐惜。
這可真是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體裡的血液相同的原因,或許這個血脈親情當真是十分奇怪的東西,不管你如何恨眼前的這個人,卻是都不能忽略這個人與你之間的關係。
有那麼一瞬間,賀青陽一下子就明白了爺爺對賀君成的維護,可是他不會。
對敵人的縱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爺爺的確是放過了賀君成,可他卻是沒有半分的感恩,或許現在還在心心念唸的想著如何算計整個賀家吶!
人不能太壞,但是也絕對不能沒有放人之心,尤其是明明知道賀君成對賀家抱著什麼樣的心思。
賀君成聞言一愣,眼神落在賀青陽的身上,像是打量怪物一樣的看著賀青陽,“你腦子進水了嗎?不然你怎麼會說這樣奇奇怪怪的話?”
賀青陽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眼神暗了暗,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他怎麼會以爲這個賀君成害怕孤獨呢?他這每日折騰的如此歡快指不定心裡有多高興呢?
想到這裡,賀青陽有些嘲諷自己的婦人之仁了,對待賀青陽這樣的人,就是不能有一點點的心軟,只要想想這個男人曾經以及現在做的事情,賀青陽就會覺
得即使現在就殺了賀君辰都是不解恨吶!
賀青陽正了正臉色,冷眼瞧著對面的賀君成,他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嘲諷,或許他看到了自己的不忍,所以纔會這樣看不起自己。
也是,憐憫一個做了許多壞事的人,他的腦子的確是有些不正常了想,想到這裡,賀青陽的嘴角扯出了一個自嘲的笑來。
他在嘲笑自己,明明是來質問賀君成的,現在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質問的話了,這可真是好笑的很吶!
“賀青陽,你今天回來到底是什麼事情?”賀君成懶懶的掃了一眼賀青陽,“我還是比價喜歡整個而家只有我一個人呢的感覺,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嗎?我現在不已經不習慣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在我面前晃悠了,所以我覺得應該有一些自知之明,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賀君成的話讓賀青陽一愣,剛剛要發火,卻猛然想起這個時候如果發火,豈不是剛好讓賀君成如意,因此硬生生的將心裡的火氣壓了下去,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覺得你應該是暫時寄居在這裡吧?賀君成,往日對你留著三分情面,那是顧及爺爺的心情,可是事實證明,你是一點也不在乎這機會,既然這樣,以後我都不會手軟
。”
“手軟?”
賀君成聞言大笑不止,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好半天才停下來,卻是一言不發,只是眼神灼灼的盯著賀青陽,像是在尋
找什麼。
賀青陽不知道賀君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卻也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有話說的,因爲冷眼望著他,並不多說什麼,眼睛深邃的像是一個深潭,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東西。
客廳的氣氛突然變得很詭異,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空氣裡氤氳開來,那種氣氛像是梅雨季節,人只是坐在那裡就覺得渾身的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黏糊糊的附著在身上,讓人心裡無比的不痛快。
賀青陽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神也是越發的凌冽,只是這一切對於賀君成好像都沒有意義,他根本就沒有多看賀青陽一眼,嘴角嘲諷的笑卻是越來越明顯。
“賀青陽,我自認爲不是一個什麼好人,但是我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壞,還真是不能像你這樣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只要想想就覺得心裡嘔得慌”,賀君成冷冷的盯著賀青陽,好像眼前的人不是他往日叫的大哥,而是一個與之有著深仇大恨的人一般,“你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虛僞。”
賀青陽並不辯駁,只是靜靜的看著賀君成,冷眼瞧著,跟這樣一心想要報復的人去辯駁,無疑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對於這樣降低身份的事情,他一向不會做。
許是覺得賀青陽的反應太過不正常,賀君成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嘲諷,涼涼的說道:“賀青陽,那你相信嗎?好戲還沒有結束,這只是一個開始。”
“李珂的事情果然是你做
的”,賀青陽擰著眉頭死死的盯著對面的男人,“你不覺得這些都應該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嗎?爲什麼一定要牽扯上別人呢?你不覺得很無聊嗎?最重要的是李珂本來也沒有做過什麼需要你這樣下狠手的事情。”
只要想到賀君成竟然指使人給李珂注射毒品,賀青陽的心裡就生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恨意,那恨意讓他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人直接丟出去,最好能立刻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一路走來,李珂已經爲他們做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不管怎樣,他都是不能讓他再出什麼意外了,爲了杜雁回爲了果果,也是爲了自己。
賀君成見此並不反駁,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各個擊破的道理你不懂嗎?”
“什麼意思?”賀青陽挑起眉頭望著對面的男人,心裡卻已經是明白,這個傢伙是將對自己的恨意轉嫁到了別人的身上了。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如果遊戲開始,你就掛了,我會覺得很可惜的,我是想著如果你看著你身邊的人因爲你一個個的都飽受折磨,你心裡會是什麼感覺?會不會覺得很痛苦?”
賀君成彈了一下手指,冷冷的瞧了瞧賀青陽,“我覺得你應該會不大痛快,不過也未必,我記得這個李珂好像是你的情敵,果果跟他比跟你還要親近許多呢。你心裡就不惱恨這個男人嗎?”“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和你想的一樣嗎?”賀青陽冷
冷的說道。只是,他不得不承認,在將李珂當做情敵的那段時間裡,他可當真是分分秒秒的都希望他永遠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再也不要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