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妃娘娘,這是末將搜月容的神魂得到的結(jié)果,怎麼會是污衊?”龍甲朗聲道,“這等罪名末將可承擔(dān)不起,還請娘娘慎言,就算是龍王大人親自搜魂,也不會得到第二個結(jié)論。”
龍妃啞了,她之前那麼想見到龍王,現(xiàn)下可半點不想見了。
聽人告狀是一回事,若龍王親自搜魂……
龍妃想都不敢想。
“沒想到龍妃你和王母還有交情。”楚尋挑了挑眉,“你與仙庭主母私交這般好,不知道父皇聽說了會不會歡喜。”
龍妃面色大變:“不,別告訴他!”
“那就把事情都在聖子宮裡交代了吧,不然,便是要到父皇面前當(dāng)堂公證了。”楚尋淡淡的說道。
龍妃心裡又驚又怒。
龍甲已經(jīng)搜魂月容,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他就偏偏要自己認(rèn)罪,聽自己求饒。
若狂兒在……
“是王母找上我的,她不知從哪裡聽說狂兒失蹤的消息。啊,對了,她會天衍之術(shù),說她會幫我找到狂兒的下落,所以我才幫她的。聖子贖罪,是本宮一時疾病亂投醫(yī),被王母那個賤人所惑,才犯了這樣的錯誤,衝撞了顏仙子。”
她當(dāng)然知道楚狂在雲(yún)瀾界,當(dāng)年便是她指派楚狂去追殺楚尋的。
然而云瀾界兇險多端,就連楚雲(yún)空長老都死在了那裡,她的狂兒又至今未歸,實在令她著急。
後來楚雲(yún)禮長老下界,她也是偷賣人情,請那老匹夫幫忙找一下楚狂的下落,但是那老匹夫油鹽不進(jìn)……
她的狂兒,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他死了。”楚尋道。
龍妃花容失色,“什麼?”
顏如玉也是不動聲色的看了楚尋一眼,他們都知道楚狂沒死,而是被青陽收爲(wèi)了靈寵,至今受人族的壓制。
其實楚狂這樣的結(jié)果倒還是好的,畢竟青陽是個光明磊落的正派君子,若是他乖乖聽令,不要反抗,自然不會對他如何。
要是他落在如花無涯那般的魔修手裡,那才叫慘呢。
“我說他死了,爲(wèi)人族征戰(zhàn)而死。”楚尋淡淡的說道。
龍妃微微放心,覺得楚尋是在騙她,便道:“聖子說笑了,狂兒最是看不上人族,又怎麼會爲(wèi)了人族征戰(zhàn)。”
楚尋道:“你真的瞭解你的兒子?據(jù)我所知,他可是做了人族的靈寵。”
“不可能,你在騙我!”龍妃尖叫起來,頭搖的厲害,金光閃閃的首飾搖搖欲墜,哪裡還有先前的富貴優(yōu)雅。
這個消息真是太震驚了!
楚狂有這個污點,就等同於失去了龍族王位繼承人的資格,曾爲(wèi)人族靈寵,以後的人生就註定是笑柄,龍族何等猖狂,怎能容他們的龍王有這等瑕疵。
原本楚狂的出身就比不過楚尋,但在龍妃的周旋下,還有一搏之力,但若楚尋說的是真的。楚狂就已經(jīng)沒有一丁點的可能了。
最主要的是,他已經(jīng)死了啊……
“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龍妃癲狂得搖頭。
楚尋道:“本聖子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難道你以爲(wèi)他活著,就有資格和我爭什麼?說回來,龍妃倒是忘恩負(fù)義了,楚狂的人族主人,後來可是被如玉殺死了呢。”
顏如玉心下莞爾,她殺的是花無涯,不是什麼楚狂的主人。
不過顯然現(xiàn)在楚尋是要對龍妃攻心了。
她還記得他當(dāng)年在下界看到楚狂的時候說的話,他一定會讓龍妃生不如死。
現(xiàn)在,痛失麟兒,也失去了未來的憑仗,龍妃可謂是生不如死了吧。
顏如玉道:“龍妃請節(jié)哀,只可惜楚狂的龍身已經(jīng)找不回來,花無涯是個最喜好研究血脈的魔修,對靈寵亦是十分殘忍。”
“騙人,你們都在騙我,沒有見到狂兒的屍體,我是不會相信的!龍王呢,我要見龍王!”龍妃咬牙道。
她身上涌起一股煞氣,跑了出去,很快就不見蹤影,應(yīng)該是去見龍王了。
龍甲道:“聖子,那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楚尋風(fēng)輕雲(yún)淡的說道:“他們的家人就算了,但他們自己是跑不掉的。萬蛇坑,全丟下去,免得以後什麼人都敢來我聖子宮滋生事端。”
“諾!”龍甲躬身道。
很快就把龍妃帶來的所有人都押送了出去。
等人散了,楚尋才問顏如玉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驚?”
顏如玉笑了笑,說道:“這點陣仗,又沒有動刀動劍的,我受驚什麼。倒是你的幾個宮女被我連累,倒是受傷不小。”
楚尋看了看那幾個宮女,說道:“你們做的很好,去領(lǐng)賞吧。”
顏如玉也不知道她們會獲得什麼賞賜,但看她們的面色掩不住欣喜,想來應(yīng)該是極豐厚的,便笑了笑。
待宮女們整理了宮殿,散去後,顏如玉才問道:“你不是去處理天海宮的事情麼,怎麼回來得如此及時?事務(wù)處理得如何了。”
楚尋慵懶的坐在新的軟墊上,道:“那等小事,何需我親自去辦。之前不過是龍妃出手,呈遞了些假消息,造成了事態(tài)嚴(yán)重的假象,故而我纔去看看。沒想到卻差點害了你。”
顏如玉擺了擺手,眼裡劃過一絲厲芒,道:“我躲進(jìn)半城風(fēng)月裡,龍妃和王母想殺我也沒那麼簡單,一定能撐到你來救命的。只不過,你的聖子宮是不是該好好管管了。”
若是戒備森嚴(yán),龍妃又怎麼會這般輕易的進(jìn)來。
攔是攔了,沒用心,或者沒攔住,都是失職。
“龍族如今確然是內(nèi)憂外患,不過能把手伸進(jìn)我宮裡,聖子宮也是時候該換換血了。”楚尋淡淡的說道。
如今聖子宮,都是早年龍王派過來的,雖然他之前也收服過,不過去了一趟下界回來,有許多事情都變了,人心也變得不穩(wěn)。
藉著這個機(jī)會,把那些人全部換成自己的心腹,想來龍王也沒什麼話可說。
再說龍妃這邊,她步履急匆匆,甚至罔顧了龍族之內(nèi)不可飛行的規(guī)矩,直直飛到了龍王的書房。
她來不及整理妝容,推門而入,低著頭走到龍王跟前,可憐兮兮的垂淚道:“龍王,你可要替我做主,替我們的狂兒做主啊,他死得好冤……”